她今日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弄个明白!
“你倒是想得开!”萧越的语气有些个不好,带着莫名的烦躁。其实他一早就注意到凤浅醉了,在凤浅醉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就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她,原本他以为凤浅醉是来闹场的,可是谁知道,她的表情,比谁都淡然冷漠,好像真的是来看热闹的,而不是来制造热闹的。
想到这里,萧越突然为北溟睿生出一些些个不平来,这个女人莫非是天生薄情?那北溟睿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一切计划可都要付诸东流了。
“事实比人强,由不得我想不开,不是吗?”凤浅醉淡然一笑,眼中有一簇流光闪过,只是萧越没有看到罢了。
“我不信你是这等认命之人!”萧越怀疑的说道:“也不知道谁数日前跟我说过,男人争起来才够劲!本少主原本以为至少有场好戏可以看得,谁知道你根本就不敢出手!”说道这里,萧越的口气带了些不满出来,指责的意味明显。
“忘了告诉你,我还是个随心所欲之人,现在我突然不想挣了,天下男人何其之多,何必为了一颗歪脖树,放弃整个大森林?”凤浅醉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歪脖树?北溟睿吗?柳天擎抱着剑冷冷的看向马上就要拜天地的男人,摸了摸下巴,醉儿这话说的很有见地!
歪脖树?!萧越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仿佛不认识凤浅醉一般,然后快速的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北溟睿,确定他没有听到凤浅醉的话,又飞快的转过头,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凤浅醉。
若是北溟睿知道他在凤浅醉的眼中只是一棵歪脖树,估计就会气的当场吐血而亡!这个女人的嘴巴太毒了!
“一拜天地!”礼官高昂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之中,北溟睿扯着大红绸与有喜婆扶着的宫玉珠,对着门外,深深的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礼官刚刚喊出这句话,凤浅醉就见北疆皇帝握着茶杯的手狠狠收紧,青筋立显,她的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
人算不如天算,这北疆皇帝被功力蒙了眼睛,这次算了彻底的栽了一个大跟头。
相对于凤浅醉的泰然自若,一边的柳天擎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他在萧越看不到的地方用胳膊肘轻轻的拐了下凤浅醉,用眼神请示了一下:现在怎么办?动不动手?
尽管凤浅醉先前气恼北溟睿也罢,骂北溟睿也罢,柳天擎都不相信凤浅醉会看着北溟睿与别的女人拜堂而无动于衷。
凤浅醉对着柳天擎笑着摇摇头。
不光是柳天擎,就连一旁的萧越也神色紧张了起来,他怎么也捉摸不透凤浅醉这个女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不信凤浅醉会没有任何举措,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成为定局,但是凤浅醉此时的表情又让他吃不准,此刻他真的是不信但又好像不得不信!
“凤浅醉,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萧越终究忍不住,提醒道。
凤浅醉感受到高堂之上的南疆疆主是不是的飘来的若有似无的不解目光,看到北溟睿戏袍中的大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潇洒自在,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荡漾了起来,故作不解的问:“萧少主说什么?凤某愚钝,听不懂!”
“夫妻……”礼官见北溟睿与宫玉珠拜完了高堂起身,有开始唱词。
“住口!”不等礼官喊完,北溟睿却突然的暴喝一声,一把扯落自己胸前的大红花,目光凶狠且精准无比的看向凤浅醉的方向,说道:“凤浅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奶奶的!他实在演不下去了!没必要为了置一口气,将自己的终身幸福搭上!
大厅中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不解的顺着北溟睿的目光看向此刻正笑得没心没肺,兀自欢快的凤浅醉。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神情放松了的北疆皇帝与神色复杂的南疆疆主,顺带的看了一眼大红盖头下的宫玉珠身子狠狠一颤,凤浅醉笑眯眯的说:“睿王爷过奖了,好说好说!”
“你真的就一点不担心我?”北溟睿面色暗沉的问。同时心里也在想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他自问这一切都做的足够小心翼翼。
“你脑袋既没被驴踢又没被门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凤浅醉犯了个大白眼给北溟睿,说道。
凤浅醉的话一落,大厅中就传来或高或低的抽气声,大多数不明就里的人都在心里猜测着,这个女娃是谁?嘴巴好毒!真是不要命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北溟睿此刻脸色已经铁青,不甘心的问道。
“发现什么?我只是来观礼的而已。”凤浅醉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笑意盈盈。
“你!”北溟睿突然泄气了一般,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怎么,不打算继续了?”
“本来就没打算继续!”北溟睿气恼的冷哼!他只不过是借机试探一下凤浅醉的心意而已,谁知道这个女人如此的狠绝!自己不得不败下阵来!
“可惜了,既然没热闹可看,那我走了!”凤浅醉努努嘴,对着柳天擎示意,两人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凤浅醉!你给我站住!”还不等凤浅醉与柳天擎迈出大厅,身后就传来了宫玉珠歇里斯底的大喊大叫。
凤浅醉不悦的转过身,挑眉,问道:“宫小姐有何指教?”
此时的宫玉珠已经被气昏了头,大红的喜盖早已经被她撤掉,丢在了地上,她用自己那带满了珠宝首饰的一只手,指着凤浅醉骂道:“凤浅醉!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谁让你到这里来搞破坏的?”
凤浅醉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的打量着宫玉珠,说道:“南疆疆主大人,你们南疆的礼仪,在下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实在是……不敢恭维!”凤浅醉的视线越过此刻一脸丑态的宫玉珠,对着高堂上端坐着的那个温润儒雅的男人讥讽的说道。
然后又不等宫玉珠反驳,大步走近宫玉珠的身侧,捏着宫玉珠的下巴说道:“宫小姐,看来我有必要好好跟你探讨一下狐狸精三个字到底该用在谁的身上比较合适一点,以免你们南疆地处偏荒,宫小姐学识浅薄,再闹出这种丢人显然的笑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