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客栈的伙计站在少年身后,“您还没点菜呢,要不要来点……”
少年挥挥手,“把店里的招牌菜都拿上来。”
虽然伙计困惑着那么多菜这么个小子能不能吃完,但是既然有银子赚那又何乐而不为呢。伙计利索地回答:“好嘞!”说完“蹬蹬蹬”跑下楼去了。
少年隔壁桌,一个中年人说道:“听说了吗?宫里死了一个妃子。”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呢,不就是一个妃子吗,皇帝有那么多的妃子,死了一个又何妨。”坐在旁边的另一个男人说道。
一道闪亮的雷电闪过,照亮了少年紧绷的脸。
是啊,在那个深深的宫里,死一个妃子无足挂齿。少年眼中翻滚除了灼热的眼泪。
仿心妃那样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
少年忽然弯下腰,口中一阵血腥涌上来。但是他咬紧牙关忍住了,嘴角稍微流出一抹鲜红,被他很快用袖口擦掉了。
客栈伙计端着丰盛的菜肴放到了少年面前的桌子上,“客官,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您请慢用。”
少年苍白着脸点点头。
拿起竹筒中的筷子,夹起了一道的香味俱全的菜,可是任凭怎么努力都吃不下去。他放弃掉一样将筷子放下,抬起头看向了茂密的雨林。
与此同时,在玉莱苑,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单膝跪在幕南君辛面前。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幕南君辛语气中没有任何温度。
“属下记住了。”声音都带着年轻的朝气,但是不失稳重。
“很好,伊文,你是我最放心的。希望这一次你也能不让我失望。记住,我要活的。”
侍卫总管伊文,年纪轻轻就凭借着过人的武功和谋略攀上了宫里侍卫总管的职务。他抬起俊美的脸看着幕南君辛,回答道:“属下明白!”
第二天,林义赶了一上午的路,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了一个城镇。
这个城镇并不大,林义挑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客栈,走到二楼。二楼的客人还算不少,林义刚刚落座,还未叫菜,就走过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他看着林义,打了个饱嗝拍了拍林义的肩膀,“小兄弟,一个人啊?”
“滚!”
“哟,大哥……”这个男人转身叫着另一个男人,“大哥,这里有个小公子,长得细皮嫩肉的。”
从二楼的另一端走过来一个色迷迷的男人,“小兄弟……”这个男人好像是个什么样子的小头头,他走过来的同时也跟了一群人围到了林义身边。
“滚!”林义其实不想招惹任何人,但是,好像麻烦总是会自己找到她身上。
“呵呵,这么大的火气,没关系,让哥哥来给你消消火。”正说着,一只脏手抹上了林义的颈子。林义抬手抓起一支筷子,缓运内功,将筷子插入到了那只手中。
“啊……”丑陋的男人倒退了一步,抽搐着受伤的右手,恶狠狠地对围在四周的手下说:“给我抓住他,回去我要好好收拾他!”
猥琐的手下抽出刀剑将林义围了个水泄不通。
旁边的客人见状都扔下手中的碗筷逃了出去。这世道,吃个饭也能碰上有断袖之癖的变态。还是免于殃及,快逃命吧。一会儿的功夫,二楼上吃饭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坐在阳台上躲在卷帘之后的模糊身影。虽然模糊不清,但是那个人手举酒杯的潇洒姿势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林义被困在中央,不动声色。她又抬手拿过一把筷子。手一举,四周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林义难得好心情地翘了翘嘴角,“一群脓包。”她自语一句。
受伤的男人大喝一声:“上啊!愣着干什么!”
一群人这才挥刀冲向林义。
林义一个利落转身,将手中的筷子如数发出去。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嗖嗖”几声,一群人便都仰到了地上,哇哇大叫。有的被筷子穿了手臂,有的是大腿,有的是肚子,不尽相同。
领头的男人一时慌了起来,口中念道:“公子饶命啊,”一边踢了踢地上的人,“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说完像兔子一样跑下了二楼。
直到他们都不见了,整个二楼只有一个卷帘后沉默的身影时,林义站在空旷的二楼,弯下腰,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抓紧自己的左胸,那里火烧一样的灼痛。口中不断涌出血腥的气味,她眉头紧皱,咬牙坚持着。
身后传过来一个散漫的声音:“你心脉受伤了。”语气肯定。那个一直躲在卷帘后面的人终于肯走出来了。
林义支起身子,抬眼看了看他,自顾自走下二楼。
“喂……”男子更在林义身后用一把折扇拍了拍林义的肩膀,“你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要去哪里?”
林义停下脚步,转过身,她正站在楼梯上,那男子站的比她高。她只好仰头看向他。
男子一身淡青色衣衫,神情慵懒,一双丹凤眼眯着看向林义,薄唇微抿,带着些许戏谑,“我看你也不过十四五岁,竟然有这样深的内功,你师承何人?”
林义缓缓张口:“离我远点。”
“哼,本少爷是被吓大的。看你小小年纪,口气道是狂妄的很。你现在对我似乎没有反击之力吧。”
林义的手摸上头发,“你可以试试看。”
“咔”,面前的男人展开了折扇,折扇上是一幅淡墨山水画。他轻轻摇着扇子,饶有兴趣地俯视着林义,“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林义放下手,“离我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林义转身走下楼。经过柜台时,看到了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的老板。她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柜台上。
跟在林义身后的男子,看着林义的背影,拿起柜台上的银票凑到面前,“钱柜钱庄?皇室的钱庄。他到底是什么人?”
客栈的房梁上,伊文坐在一根细弱的横木上。刚才所有的事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个男人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