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两个字吐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钥匙在手上微微的颤动,怎么也对不准门洞,最后全身一软趴在门上,抽噎起来,习惯了坚强隐忍,当坚强再也挡不住风雨的倾淋,唯有让泪水成为心灵的依托。
见她这般模样,游凌远的身体也跟着抖动了一下,等到叶芷莜身体颤抖的弧度小了一些,他才用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掰正,接着很温和的对着她已经被泪水打湿的脸:“当我是朋友吗?。”
充满泪花的水眸抬起,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英俊之中带着熟悉的面孔,安全感又一次将叶芷莜围绕起来,不知为何,每次站在他的面前她总觉得心特别安宁,仿佛所有的黑暗,所有的恐惧都被他的身躯挡在了外面,闪动的眼球在眼眶中慢转了两圈,泪水顺着眼角流过面颊,接着到嘴角,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游凌远轻轻的用手拭去叶芷莜面上的泪痕,心似乎也被她的泪水折得疼痛不已,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说话,表情却是十分的受伤:“什么事说出来会好过一些,女孩子不要太坚强,要不然会伤到自己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现在感觉心好累好痛,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欠他的我都还给他了。”叶芷莜语无伦次的述说着,或许是因为游凌远身上那种独特的熟悉感亦或是她的心真的已经被填满,想要找个人倾诉。
游凌远认真的品着叶芷莜话里的每一个字,自然听得出来她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他又怎么了?”那天晚上贺廷宣的想法他已经了然。
叶芷莜怔了一会,哽咽着,向游凌远投去一个莫哀的眼神:“他要我回到他身边。要不然就要像当年毁了我家一样毁了枫,毁了映晖,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枫是无辜的,映晖是外公一手创办起来的……”
边说着水花又一次模糊了双眸,看着她哭得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皮,游凌远半蹲着身体,温和的口吻问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叶芷莜摇摇头,两臂合抱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枫坐在办公室里,样子好憔悴,整个人好低迷,看得我心里好难受。”然后抬眼看着游凌远:“我已经害死了父亲,我不能再害枫了……”说到此处,叶芷莜全身又开始软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做?”语气依旧温和,里面却似乎夹着轻浅的伤怀。
“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害了枫,他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映晖不可以毁在我手里,要不然我怎么去面对外公,既然都是由我而起,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放在叶芷莜肩上的手像被电击一般抽搐了一下,英气的面容刹那间凝结,对着面前这张顽固倔强的脸,带着一丝曲渺茫的期望问道:“有没有想过离开?”
叶芷莜的哭声立刻停止,带着伤痕的眼睛看向游凌远,最后很决然的摇着头:“我不能离开,要是我这个时候走,枫的结果会是一样的,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的,他不就是想要吗,我给他就是。”
“你真的那么爱他?”手在瞬间冰凉,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凝重,微抬了一下头,然后漠然的闭了闭眼睛,心忖:只要她幸福,什么都是值得的。
“出车祸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他,给我温暖的是他,让我快乐的是他,我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深但我知道他受伤我会难过,会心痛,会想要代他疼,替他伤。”那些温馨动情的片段像剪贴画一样一张一张没有规律没有节奏的在眼前乱飞,每飞过一张,她的心就痛一次:“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再见。”说完转身又要去开门。
“等等。”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游凌远的心里对播,让他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这么做,然而看到她萧冷的背,那绝望中带着悲哀的目光,他的心止不住的疼痛,如果他的梦想能换取她的想要的幸福,他甘愿为她付出。
“还有什么事吗?”和游凌远说了一番话,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语气也自然了很多。
游凌远踟蹰了一会,声音里带着一抹无奈的感伤说道:“我可以帮助映晖,帮助印亦枫,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你能帮枫?”叶芷莜的眼睛里装着的不是快乐,不是兴奋,而是一种高度的迷惑,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能帮得上印亦枫,但也不好说出心里的猜忌,含蓄的说道:“算了,这件事由我而起,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谢谢你的安慰。”
“不是安慰,是真的,你先别答应贺廷宣,明天下午你就会知道结果的,不过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见游凌远不像是在说假话叶芷莜只得答道:“只要枫没事,只要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哪怕是做你的奴仆。”
游凌远的墨眸里满是受伤的痕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你幸福,狠狠的幸福,一辈子都幸福。”
叶芷莜傻傻的看着游凌远,一种莫名的感动如泛滥的洪水在心间游荡,面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却没有在她的脑子里留下记忆:“谢谢你,我会幸福,一定会幸福的,如果你真的能帮到枫,希望三月二号,你能参加我和枫的婚礼。”
“谢谢,我会去的。”茫然的转身,心却在瞬间开了一个口子,刚进到门边,忽的又回过头:“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请告诉我。”明明知道机会渺茫,却仍旧不甘心,三月二号,但愿这一切都能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看着游凌远的身体被防盗门遮掩起来,叶芷莜脑子里瞬时飞过一个片断,只是时间太短,她怎么也捕捉不到,叹了一口气只得拿着钥匙开了门。
又是一天的折磨,印亦枫摇摇晃晃的从办公椅上支起身子想要去倒水,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是大盘又跌了还是又有股东要退股?”三天来已经习惯了这些消息,因而还没有等那边的声音响起,印亦枫先开了声,想了三天,很多办法都在资金这一块被切断,让他不由得恨起自己来,如果当时他不主张和贺廷宣合作,现在也不会被他掐着脖子,如今订单没有了,酒店的每天订座不到一成,资金的来源几乎全部被切断,那个案子又要钱去填补,腹背受敌,而他所学的营销策划之类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
“不是,是新加坡‘易安’集团的亚太总监说有事情找你,好像是要为我们映晖注资。”前台小姐的声音一时间异常甜美。
印亦枫愣住了,据说新加坡最大的电子公司‘易安’从来不会和新夏任何企业合作,其公司的产品全部是独立发行的,公司的人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所有的生产一体化,流水线服务,新夏的电子产业几乎被其垄断,所以听得这个消息,印亦枫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骗局:“‘易安’集团的亚太总监?他叫什么?”现在映晖已经在生死边缘上行走,所以他更要提起百分之二百的警惕度。
“你好,我是邓明楷,受我们申总的嘱托,想和你商量一下就我们易安向映晖注资一事,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方便,我们可不可以见面谈。”邓明楷接过前台小姐手里的电话说道。
听到如此浩然的语气,印亦枫整个身子陡然间正起,易安的高层人员一向低调,加上很少和外界有关联,所以对于其内部的分层知道的人并不多,因为学的是企业这一块,所以印亦枫曾经特意去打探过一些关于易安的信息,这个亚太总监邓明楷是个非常精明的企业家,在投资方面非常的有见地,易安是二十五年前由一对夫妻共同创办的企业,丈夫游崇简和妻子申优都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两人只花了十年就将易安打入了全世界顶尖的行业之中,只可惜游崇简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现在整个易安都是由申优一个人支撑着,而邓明楷之所以能当上亚太地区的总监主要是因为他凭借自己带出来的团队为易安打开了新夏的市场。
“好的,可以。”这个消息如黑夜里的福音送进了印亦枫的耳朵,滋润着他几近干涸的心田。
不多久,但见一穿着灰色西服打着淡紫色领带的中年男子在招待员的带领下进到了办室里。
“你好,我是邓明楷,这是我昨天花了一个晚上临时写的为你们公司注资的事宜,因为时间比较急,所以你先看一下,如果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动的话我们可以尽快商量。”邓明楷混身展露出一种大企业骨干的作派,头顶在岁月的打磨和工作的压力下显得有些突兀,虽然掩盖了其实际的年龄,但却遮不去他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
印亦枫刚将邓明楷递过的材料拿到手上,马上又见他送上一张名片:“因为我们企业很少与外界合作,所以可能你对我还不算太了解,这是我的名片。”
不论从长相还是工作的态度,作为一个企业家,印亦枫已经可以确定面前这个叫邓明楷的不是冒充的骗子,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易安会向映晖伸出援助之手,凭借易安的财力现在要收购映晖是易如反掌,可是上面的注资事宜上写得很清楚,只是向映晖供资三亿美元,不算入映晖的股份里,限期十年还清,利息也非常的低,或许这三亿美元于易安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用来投资十年绝对可以翻好几番,他们映晖和易安从来就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为什么要凭白无故的拯救他:“可以问你一个题外的问题吗?”邓明楷是个时间概念非常强的人,这个印亦枫是知道的,所以在问无关的问题之前他很有意识的征得邓明楷的同意。
“请说。”
“我想知道为什么易安会突然间为我们映晖注资?”他有去向银行代过款,但是银行贷款的底线都不够填补一个坑,而其他的大企业多多少少和heartstar有些业务上的往来,都不肯注资,曾经向易安借贷的想法也在脑中一闪而过,但并没有多少停留。
邓明楷皱了一下眉头,有神的眸子里闪出一道精明的光:“我现在也正为这事好奇,我是昨天傍晚的时候接过我们总裁电话的,可能和总裁家庭有关系吧,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让秘书即刻拟订好协议,签好以后,三个亿美元的资金会在第一时间到贵公司的帐户上。”
听得邓明楷这么一说,印亦枫也不好多问,这三个亿的资金足够他周转,心里的忧虑和担心被一扫而空,邓明楷的条件和事宜写得非常详细到位,印亦枫看了一遍,几乎没有找出任何差池,因此注资的事宜立刻就定了下来。
邓明楷做事效率出奇的高,似乎比印亦枫还要急,下午他就带着秘书和印亦枫鉴定了注资协议,一小时后三个亿美元的资金汇到了映晖的账户上,本来印亦枫想要请邓明楷一起吃顿饭,但是他执意要走,所以印亦枫也没有强留,送走邓明楷,印亦枫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丁鸿昌,他知道,自从映晖出事,丁鸿昌就开始向那些曾经合作过的老熟人拉关系,但是由于这么些年映晖都是由印步青管的,其他的企业也都易了主,所以没有几个人愿意卖他面子,想到这些印亦枫就深觉内疚,本应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还要为映晖伤神。
听得易安注资,丁鸿自然是十分高兴,尽管心里也有疑虑,但是协议已经签订,资金也到账,看过没什么大的问题了,最后只用几句鼓励的话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芷莜”和丁鸿昌说完,印亦枫即刻拨通了叶芷莜的电话。
“枫,怎么了?”从早上到下午叶芷莜一直在混混沌沌中渡过,趴在床上,脑子处于短路状态,虽然不太相信游凌远的话,但是每次刚要拨出贺廷宣的号码,又不由自主的将手退了回来。
“芷莜,你真的了不起,我不会成为穷光蛋了,我们映晖有救了。”孩童般的声音震动着叶芷莜的耳膜。
叶芷莜立刻从床上腾起了身子,心也仿佛在瞬间升上了温度:“枫,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今天易安向我们映晖注了三个亿美元的资金,有了这笔钱,映晖就可以起死回生了,好了,不和你多说了,现在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因为怕你担心所以先告诉你。”
电话那头隐约还有关于工作的一些专业术语传出:“那好,我不打扰你,不过你要注意身体。”说完就挂了机。这道程序已经成了她和印亦枫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听到易安两个字,叶芷莜很有意识的从枕头底下去摸那个银色的MP4,虽然已有五年之久,但那外壳仍旧闪着耀眼的光,那首《一生有你》也伴随她走过了整整五个春夏秋冬,叶芷莜没有想到原来会是他,可是为什么与他有关的记忆似乎完全被隔断。尽管疑问颇多,但不论如何她得去和他道谢,是他拯救了映晖,拯救了他和印亦枫的爱情。
轻扣着那冰冷的铁门,心里既是激动又有些不安。然而敲了近十来分钟里面都没有动静,叶芷莜只得颓然的回到屋里,心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不论他为自己做了什么,从来都不想让她知道。
屋内的游凌远躺在床上,手里捧着叶芷莜十岁的那张在游乐场的照片,一抹哀伤涌上心头,三月二号,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日子,她会以怎样的容颜成为印亦枫的新娘,想起五年前那场不了了之的婚礼,他的心就不由得痛起来,要是那个时候他不走得那么冲动,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意外,也不会一错再错,倘若那个时候在她需要的时候以‘英雄’的姿态出现,那么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还会是印亦枫吗?他想,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吧,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一定要留下来看她穿上婚纱,看到印亦枫为她戴上婚戒,看到她真正的获得幸福。既然注定是个过客,那么就干脆默默无声的来,不留痕迹的去……
第三天的晚上没有得到叶芷莜的答复令贺廷宣深感意外,按照他的推测凭借叶芷莜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的,而且为了印亦枫她也一定会答应他,正烦恼之时,李正飞打来了电话,这段时间李正飞每天都会将映晖现在的状况报告给他,每每听到印亦枫落魄失魂的样子,他就感觉自己向目标靠近了一步:“正飞,现在情况怎么样?”
“贺总,情况很不妙,映晖大逆转了,因为上午被掉去子公司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总部的情况没能及时知晓,回来才知道今天上午易安的亚太总监邓明楷和亦枫接了头,已经为映晖注资三亿美元,而且现在已经有两个已经退股的股东听说易安注资也立刻回了头,先前压下的订单也在慢慢回来,亦枫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怎么会这样?”全身一软,重心不断的往下沉,他以为所有的一切会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了这次的计划,heartstar的损失也不小,但是只要叶芷莜能回到他身边再大的代价他都觉得值,然而没有想到最后会葬送在易安的手里,因为易安的总部在新加坡,所以贺廷宣并没有它列入拯救映晖的范畴,而新夏所有有能力为映晖提供资金的企业与heartstar都有商业往来,凭借heartstar在新夏的地位,只要他一句话,都会卖他一个面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来不和外界打交道的易安怎么会花那么一大笔钱注资映晖,而且映晖所在的领域与易安完全没有交集,从一个企业家特有的角度看,这就是一笔完全不合情理的买卖。
仅仅三天,在印亦枫的周旋之下,映晖所有的产业链条全部起航,那些退股的大股东也一个不落下的归位,订单稳中有升,映晖大酒店的订客率同样稳步回升,就连许多和映晖从来没有商业往来的企业也都向印亦枫发来了合作邀请,三天下来虽然累,但印亦枫觉得很充实,终于在第四天有了点点的空闲,于是立刻给叶芷莜打电话。
“芷莜,我饿了。”印亦枫将头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很是心安的吐着字。
“喔,那我呆会给你送饭过去,你再忍忍吧。”
“不用了,你十二点到摩天大楼门口等我,今天我带你去吃水煮鱼人,今天听到他们在讨论说新夏刚开了一家店,里面的水煮鱼特别好吃。”印亦枫狡黠的抛出诱饵。
“真的?那好,我马上准备,保证不迟到。”
“你个馋猫,好了,挂吧。”最后四个字印亦枫说得特别轻,沾着几丝暧昧的气息。
下班的时间一到,印亦枫就拖着被工作折磨了近一个星期的疲惫之身出了办公室,然而当电梯下到十八楼的时候却与贺廷宣正面相碰,昔日里的一对挚友,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了任何的语言,里面的空气沉闷得让印亦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不由得用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虽然只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印亦枫却感觉有几个小时那么长,好在电梯下降还算顺利,然而就在踏出电梯的那一刻,贺廷宣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一局你赢了,但别想我会放弃,接着带着一丝冰冷灼人的空气抽身而去。
贺廷宣刚走到摩天大楼门口,就看到那个装在白色羽绒服里的人儿,青丝如絮,眼如碧波,静如清水,本就不安的心绪让她一撩拨,那股本来慢烧的欲火刹那间疯涨起来。
看到贺廷宣,叶芷莜条件反射性的退了两步,幸好印亦枫的身影随之而出,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倘若贺廷宣像先前那样讨厌她,或许她还能坦然的去面对,可是现在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完全变了质,那天在办公室的情景让她回想起来就后怕。
”枫。“欢快的跳入印亦枫的怀里,不是为了刺激贺廷宣,只是为了尽快摆脱心里那种隐隐约约的恐惧。
印亦枫眼角的余光从贺廷宣身上一掠而过,拥着叶芷莜的肩就往车库里走去。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晒着甜蜜,贺廷宣不由得双手捂住左胸口那一块剧烈的疼痛,目光随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脊柱倚在冰冷的玻璃墙壁上,人感觉虚脱了一般,她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的绝情,如此的残忍,难道她不知道为了她他作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吗,就算他的爱不及印亦枫的温热,但绝对不会比他爱得少,印亦枫能做的他全部都能做得到,可是为什么站在同一个起点上,待遇就有这么大的区别呢,就算以前他做过一些伤害她的情事,他已然悟性,可是她为什么连忏悔弥补的机会也不给他,不平衡,不甘心,勾人的桃花眼里邪光四溢,既然争不到那就只有抢了。他不会让属于他的东西落入别人的饭碗,拿起手机狠狠的按下一个号码。
”正飞,把亦枫这几天的行程和我说一下。“电话一通没等李正飞客套,贺廷宣就急忙将话撂出。
”你等等,我看一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小会:”明天上午九点有个关于与成威合作的会议,大概要延续至中午,下午。“
李正飞欲往下说却被贺廷宣打断:”你帮我订一间映晖大酒店的的隔音房间,明天上午以亦枫的名义给叶芷莜打个电话,让她去酒店。“
”这……“李正飞犹豫了一下,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并不侵犯原则,可是贺廷宣的这个要求已经明显暴露了他的企图,虽然他对印亦枫没什么好感,但并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给贺廷宣透露消息没有属性的错误,能不能追得到叶芷莜那得凭贺廷宣的本事,主角是他,现在印亦枫对叶芷莜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如果一旦那种事情发生,印亦枫不杀了他才怪。
”你没有余地,必须按照我的话做,你所有的行径我都有十分详细的记录,要是亦枫知道,你有好果子吃吗?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我不会亏待你,那些东西我都会毁掉,而且这次的数目一定会让你满意,有了这笔钱,你随时可以离开映晖。“贺廷宣也知道没有钱,李正飞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李正飞思虑了一会,权衡再三终于妥协:”那好吧,不过就这一回,下不例外。“
收线,眼睛轻轻眯起,接着放开,寒光四溢,是他的东西他一定要抢回来!(明天算是本文的最高潮,也是转折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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