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没关系吗?小央,恐怕你忘了咱们的婚姻还在法律保护范围内。一天没有离婚,你的事就和我有关系,你就是我妻子。你觉得一个妻子当着丈夫的面和别人调情,有没有关系?还是说,你是想这样引起我的关注?”
艾薇一愣,名存实亡的婚姻。从前他如此厌弃,几次逼着她去离婚。后来若不是为了沈家,也不会拖延。现在倒是要她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了。他自己和沈墨凝举行婚礼的时候呢?有没有想过一个丈夫该做的!
“乔总,你也太过于自信了。我是那种没人要需要糟践自己博人眼球的人吗?而且,我们已经分居两年。这段婚姻不过就是一个手续问题,你不会不清楚吧?”
乔泽暗自捏起铁拳,以他的脾气,若是以往早就压不住了。可对于她的归来,他是小心翼翼的。
他不想再伤害她,甚至默认了Baron的存在。可这不代表许奕萧也可以。
“清楚什么?乔太太,你是认为咱们的感情破裂了吗?”
艾薇微微侧着脸,下巴有些扬起,“我们有过感情?”
毫不留情的责问,将昔日的一切全部打碎,一丝温情都不留。
乔泽右手没有好透,可左手好得很。骨头捏着吱吱响,艾薇感觉下一刻乔泽就要一拳挥过来。毕竟乔泽这样骄傲的人,自尊心极强。他怎么能忍受,她拒绝承认她爱过他。
沉默,沉默,艾薇以为自己胜了。乔泽无话可说了,扭动钥匙,刚欲发动车子。
这时,忽然强有力的手臂勾上了她的后脑,在她下意识转头的瞬间,狠狠被拉向前。
四目相接,掠夺式的碾压,蹂躏。狂暴急躁,眼光熠熠。
啪――
脑中一直绷着的弦,断了,愣住了。凉薄的唇,没有温度,鼻息间萦绕着他淡淡薰衣草须后水的味道。
砰!砰!砰!心跳不可抑止的加速,眩晕,缓缓闭上了眼。
摁在后脑的手也松了,急迫的碾磨变成万种柔情的交缠。似乎唇上抹了蜜,变成了果冻。
在一阵阵缺氧后,倏地,归于了平静。
“乔太太,你还想说你对我没感情吗?”
艾薇一塞,该死。她对这个男人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是抵抗力全无。看见他邪妄的表情,心中那抹悸荡瞬间化成了愠怒。冷冷盯着乔泽,三十七八度的高温骤然急下,即便是夜晚没有一丝凉风,地面都冒着阵阵热气。可车里的温度已经快要跌破零。
红唇一弯,水眸里是挑衅,是不屑。
“乔泽,你是病坏了脑子,还是在讲冷笑话?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我不是你的沈墨凝,不需要你的施舍。就算我对你还心存留恋,那也只是对过去的尊重。你还想怎么样?让我像从前那样眼巴巴等着你吗?抱歉,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了。爱情不能当饭吃,对于一个根本没有心的人。我不会再下任何赌注,你输得起我输不起。你若想证明你的魅力,祝贺你,你成功了。我刚才的确动心了,可那有怎样?你会对婚姻负责吗?我动心,你就会知道怎样去做一个丈夫吗?”
字字句句都透着讥讽,像是积怨已深的发泄。
乔泽被问愣了,袁央何时这样和他说过话。别说借她个胆子,从前就是沈墨凝住在乔家她也不敢吭一句。
她这是对他的指责,控诉?
明明是气的要死,可又无法回击一句。听着刺耳,却是句句直接戳进心里。
他以为,他一直顾全大局,已经做到尽力了。可没有想到,在她眼里心里是如此恶劣。
长久的沉默后,是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一路上,霓虹闪烁,路灯凄凄,到了乔家他们也在没有说一句话。
客厅,童凤雪和童芳正在看没营养的肥皂剧。书房,乔明远和姜博腾抱着棋盘在厮杀。姜青青貌似躲在房间在打电话。除了鲨鱼跑来迎接了他们,其余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回来了。
艾薇推着乔泽上了楼,虽然意识到自己被他算计了,可此时已经无力和他争辩。
将他送回房间,乔少爷一言不发进去就关了门。是被她伤了自尊吗?
她不是知心姐姐,没有义务照顾他的情绪。撇撇嘴没好气的回了卧室。
短短一折腾半个月就没了,这半个月米莎没有出现,老头子也没有任何指示。实在想不透为何要她回乔家。
躺在床上,重重舒了口气。
这时,许奕萧似有千里眼一般打来了电话。
“小兔乖乖,和乔人渣吵架了?”
“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有话快说,我要去洗澡了。”
若不是感觉日后要有求于许奕萧,她真不想再和他搅在一起。一个童凤雪已经够让她愧疚了,再多了一个姜青青。她就该找个地缝把自己埋掉了。
“别着急嘛,锦星失火案我有些眉目了,不过还在最后确定阶段。最近你和沈听语有接触吗?”
艾薇一听,立即来了精神。
从她回江城到现在,鲜少见到沈听语。毕竟沈氏并不只有语桥闲庭一个项目,语桥闲庭当初差点被拍卖,还是注入了外来资金才得以建成。估计就是许奕萧给她看的西西里。
“和她有关?”她一直认为是顾寻,可顾寻那人太神秘,看着城府就很深。想要窥破,恐怕并不是她能做到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去惹事。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你自己多注意一点。沈墨凝回来了,要知道你在沈氏,不知道要翻出多少浪。”许奕萧想了想,将一半话咽了回去。时隔三年,有些事不该提就没有必要提。
艾薇闷闷嗯了一声,想到沈墨凝她也有点头疼。
从小就和她争,和她抢,和她斗。这都十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一个乔泽,她已经不争不抢不要了,有必要吗?
可她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决不能少了存在感。敏感多疑,自尊心强,好胜心强。
此时,沈墨凝已经回到沈家,沈听语刚好在家。
对于这个赌气三年的女儿,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不过是佣人多加了一副碗筷。
“乔家那小子不要你了,你就想到要回家了?”
冷冷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当妈的。沈墨凝抿着唇,几乎要咬碎牙关。
可沈听语就是这样一个绝情的母亲,不管外人看来她多端庄大方,温柔典雅,在她面前就是如此冷血冷情,和乔泽一个样!
“妈,为什么袁央会在语桥闲庭做事?”
“公司的事用不着你插嘴,吃完饭好好去洗洗,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我的女儿。”
今天沈墨凝和袁央在医院交了手,输得惨不忍睹。
袁央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袁央,牙尖嘴利,一个眼神就可以将她撕碎。
回想三年,她还剩下什么?工作没了,健康美貌没了,心心念念守护的男人到头来还是要和她划清界线。
“呵,我什么时候是过你的女儿。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
憋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可沈听语怎么可能会心疼,淡淡睨了她一眼,放下筷子离开了餐桌。
沈墨凝捏着拳,肩膀忍不住发颤。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感觉。
哪怕她给她一巴掌,狠狠骂她一顿,说她没有良心也好。那样至少证明她在意,可沈听语偏偏不,就是淡淡冷嘲热讽几句,有时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
还不如童芳,童芳倒是一直待她如亲女儿一般。
所以她才那样喜欢乔家,喜欢乔家那种家庭的感觉。有爸爸,有妈妈,虽然袁央是乔家收养的孩子,可她还是嫉妒的眼红。
乘了一天飞机,还未倒过时差,先是在医院深受打击。回到家又被沈听语无视,此刻沈墨凝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拿起电话,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根本不用看电话本,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过去。
她喜欢这样拨乔泽的电话,有种特别甜蜜的感觉,就像是他在她心里一样,无可代替。
嘟――
嘟――
嘟――
电话一声声的响,每一声忙音都牵扯着她的心。每次给乔泽打电话都是如此,她怕他会不接。只要一次打不通,她就会急得发疯。所有的担心都会涌上心头,怕他会离她而去。
可每一次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就如浓浓乌云后透出的一线光亮。
一下子整个世界都亮了,再也没什么可担心,可畏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啪!狠狠将手机掷了出去,他竟真的如此绝情?难道他真的可以放下她,不顾她的死活了吗?
不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能接受他离开她啊!
抓起包包风一般冲出了沈家,沈听语站在楼梯口,唇角旋起一抹冷笑。
夜深人静,乔家地处郊区,远离城市的喧嚣。甚至可以听见昆虫鸣叫,夜鸟扑翅的声音。
累了一天,艾薇刚刚睡下,忽然听见鲨鱼一阵吠叫。
要知道夜晚藏獒的吠叫声,可是可以吓走狼群的。那低沉的声音,似乎震动了整个主宅。
不一会,各个房间的灯陆续亮起。
艾薇本想继续赖在被窝,可又怕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披了件衣服踩着拖鞋就下了楼。
三年在基地的生活,她已经学会了随时保持警醒,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即清醒无比。
她到客厅时,童芳已经先到了,几个佣人打着哈欠也涌了出来。张嫂这会正和门房通电话。
“夫人,是沈小姐来了。”张嫂对童芳说着,眼光却落在了艾薇身上。
艾薇一听顿时没了兴致,“妈,那我先上去了。”
说着心里不禁责怪鲨鱼,不就是沈墨凝来了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看来改天要给它上上课了,省的扰人清梦。
刚爬上三楼,就见拄着拐的乔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本想告诉他可转念一想,沈墨凝来不就是找他的吗?何必多嘴,不然某少爷又说她故意引起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