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穆耳步行到站台,在站台等了几分钟,又不想直接回去,抬眼刚好有去市区的车,她便上了车,准备去市区图书馆。
到了站点,穆耳刚下车,后边一辆她没注意到的私家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子朝她走近:“小姑娘,请问去“皇朝家私”怎么走?”
穆耳左右看了看,先确定自己的位置,一门心思在“问路”人的问题上,傻不拉几给人家指路:“往前五百米,左转有个火锅城,火锅城那条街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标志。”
问路的年轻人腼腆一笑:“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带一下路呀!我实在不是本地人,都问了好几个人了,还是没找到。”
要说穆耳没起疑心,那是不可能的,可,看了对方脸上那样无辜又不好意思无奈的表情,她就放弃了。
那辆停在那里等着问路人的车,穆耳注意到了,她一咬牙,看看周围,决定不去冒这个险,板着脸对问路人说:“我其实也不是这里的,要不然你问问其他人吧。”转身要走。
那人直接挡在穆耳前面,依然面带适当又讨好的微笑:“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保证。”
穆耳:“”她心里小鼓在敲。
年轻人指指尾随着他的车,对穆耳微微一笑:“你看,我一不图财。”再指指周围比穆耳时尚前卫的长腿美女:“二不图色!”
穆耳心里依然矛盾,脸上开始发烫:“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真的不能带你过去,你可以问问周围其他人。”
她紧张死,眼前刚刚还笑颜如花温顺的人,眼神猛地一变,她顿感不妙,整个人一瘫……
穆耳没有注意到,年轻人手里一直夹着一支烟,而他们俩,虽然在人群中,可又和人群有一段距离,而她,是挨着那人最近的人。
把穆耳放到车里,那人便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搞定,太容易了,简直就是个笨蛋。”
好话不吃,非要吃迷烟,他没怜香惜玉的心。
上街,太子府。
陆二被一个电话喊回家,进门瞧见陆一和时小,皮笑肉不笑上前打招呼:“哟,这不年不节不回来的人,咋想起来回家啦!”
陆一没好气剜了他一眼,直接后脑勺对着他。
陆二“嘿”了声,坐过去搂住陆一脖子,问时小:“姐夫,你是不是又得罪我们家女大王了!”
时小没工夫和他瞎掰扯,单刀直入:“你是不是讹聂家那独苗了?”子孙根敢跟人家断了,他也真胆粗。
时小说话直,他嘴里的“讹”,是“欺负”的意思。
陆二一听,不乐意了,松了搂着陆一的手,两眼放光,知道他两口子为啥特意跑这一趟了:“毛主席教导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不说了。”
一副他理所当然的样儿。
陆一给气得:“你丫是傻逼还是白痴!不知道聂家就这一带把儿的?”断子绝孙了,能让人不恼吗?
一直在静听他们讨论的大家长陆未和了不不泰然处之,见闺女爆粗了,陆未问陆二:“他怎么犯着你了。”
陆二冷哼了声,在自己家里人面前,眼前这几个,他最小,傲娇的不搭理,不愿意说。
了不不磕着瓜子,虽然上了年纪,还是那么妖精可人:“聂家上京告状去了,你有个心理准备,看到时候判你几年或者直接枪毙吧。”云淡风轻。
时小不意外他丈母娘这口气,习惯了。
陆二两腿往沙发上一搭:“随便!”敢做敢当!
陆一恨恨瞪着他,磨牙想上去咬他两口。“他怎么招惹你了你这么祸害人家?都不是男人了,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陆二很严肃:“陆一你这话有问题,不是男人怎么了?人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是一只猫猫狗狗都有存活的权利,我凭什么掌握人家的生死。再说了,我是良民,不杀生。”
他还一副一心向善阿弥陀佛的鬼样,陆一抄起抱枕就砍了过去。
“陆二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以为我们陆家真就这么牛逼烘烘没人敢动?这种事情你都做到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啊!”陆一骂陆二,那是不用打草稿的。
对自己闺女骂自己儿子“王八蛋”这事儿,陆未很头疼,可媳妇儿看得起劲儿,他啥也没说。
陆二也不躲,抱枕,能砸成啥样?“我没说陆家牛!”
他在外做事儿,从来不打“陆家”的旗号。
这是时小和人关系铁,要不然,这会儿陆二不能这么安生。
了不不老感兴趣了:“老二,说说,那王八羔子咋你了?能让你这么爆发血性!”
闺女一个“王八蛋”,媳妇儿一个“王八羔子”,陆未:“”淡淡忧伤。
陆二瞅了眼自己亲娘,又是一声傲娇冷哼,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
时小说话了:“妈,不能这么惯着。”
陆未对时小这话非常赞同,刚要发表意见,刚才还在对陆二飙脏话的陆一炸毛了,跳起来越过时小,踢了脚陆二,让他腾位置,话是皱着眉头对时小讲:“不是我们陆家人不要说话!”说她妈惯陆二,就惯着了,怎么了!
时小:“”还能不能好好解决问题?陆一这是惹事儿犯错,不是做了什么好事儿要表彰。
陆一说话了,脸色虽然臭,可话还能听:“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行姐替你出气。”
时小:“”说好的回来揍他一顿呢?说好的往死里修理让他长记性呢?
陆家这几个孩子,那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儿。
陆二奸诈笑笑:“真的假的?”
陆一冷着脸:“我跟你开玩笑的好了吧?快点说,咱妈也给你出气。”
陆二个小狐狸就等这句话呢!
沙发上直接跳了起来,冲了不不抛了几个媚眼,满眼都是内容,了不不会意:“嗯”了声。
陆二才不去看他爹还有他姐夫那臭脸,他们家,女人说了算!
“聂卡卡半年前跟我一起竞标一块开发区地皮,不是我对手,他暗算归思,归思怀孕了,聂卡卡的种。”
陆二一段话说得轻巧,在场四个人,除去了不不和时小,陆未和陆一都脸色巨变。
“靠他妈!”陆一心口被堵,抓起面前水杯就摔到了地上。
伴随着玻璃触碰地面破碎的声响,陆未陷入沉思。
也就一分钟,了不不嗑完手里瓜子,起身离场。
陆二的未婚妻都有人敢动,好,很好,好得很。
陆未跟着了不不脚步上了楼。
陆一从包里刨出手机,也不顾时小了,当着他面,电话打了出去:“丁墨,我要聂家在上街消失。”
一方水治一方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时小勾不到这里。
那头丁墨不多问:“没问题。”
这是一种最诡异难以言表的默契,让时小曾一度嫉妒的发狂。
“你在上街?”丁墨电话里问。
陆一皱着眉头,刚听归思的事,心情不怎么好:“嗯。”
“要不要找他们出来坐坐?”征求她意见。
想着还要兄弟们帮忙,陆一没犹豫:“改天我约你们,今天不行,在我爸妈这里,刚回来。”
丁墨“嗯”了声,挂了电话。
多年前在“大风车”打那一场架历历在目,陆一悄么声瞄了眼冷着脸无表情的时小,走回陆二身边:“怎么不早说?”
陆二摊手耸肩,陆一瞬间有种被陆二算计的感觉。
楼上了不不和陆未俩人,更是离谱的直接找了重量级人物,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明知道是中了陆二的圈套,还是往里钻。
莫叶声走在集团的走廊里,静怡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一条穆耳被绑的照片打开,莫叶声眉头聚拢,先给穆耳电话拨了过去。
破旧的小房子里,右脸有道狰狞刀疤的男子从穆耳的书包了拿出唱着歌的电话,看到显示的号码,将电话拿到了穆耳面前:“看来你还挺有用,他上钩了。”
穆耳看着“学长”俩字儿,心口颤抖的疼。
她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就出现在这里还被绑了,虽然她电影电视剧看的不多,可她言情小说看的还不少,这种剧情,她没少见过,接下来要发生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她自己被抓,这些人会用自己威胁学长。
看别人小说里写的那样,她还能跟着紧张,现在她是设身处地的被绑了,她更心神不宁,害怕咩!尤其是看到刀疤男的时候。
接通莫叶声的电话,刀疤男冷冷笑着:“小老大,没想到吧?我也是敢做点什么的。”
莫叶声冷静走在走廊中:“元成风,自作孽不可活,你要考虑清楚你在做什么。”
刀疤男望天叉腰,拿着穆耳可怜兮兮的小手机:“权爷不要我,小老大也不愿意要我,那我只能这么做了。”
就这点智商……
莫叶声问他:“你想怎么样?”
刀疤男很实诚:“小老大,我就想好好跟你们混!权爷那里,我什么都不说了,当年的汗马功劳,我也不提,他老人家看不上我,用不上我了就把我一脚踢开,我不服。集团里的好处我一点没有,和我一起出来混的,人家不是有自己的地盘就是有自己的天下,就我啥都没有,我要一个承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