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给面子很识时务的忍到这时候才喊叫,这会正捏着擦桌子的白色毛巾蹂躏:“暴露狂,神经病,不要脸,挨千刀的,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风也回推门进来前,听见屋里的碎碎念,黑着脸站在了房门口。
给她挂上了点滴,医生护士客套出去后,男人才走过来。
归思狠狠剜了他眼,撇过脸,不再看他。
从京都到上街,陆二是连哄带骗的,才把人给搞过来,他现在是哭笑不得,瞧瞧,她还这样。
“医生说了,生气不好,容易衰老。”坐到床边,轻抚着给他摆脸色的归思,陆二说不出啥滋味。生气?愤怒?抓狂?似乎他都没有,听说她怀孕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留不得。
一路把小丫头搞来,如今是她刚做完“清宫手术”,正是最虚弱无力的时候,正输着消炎液。
“你滚。”回头给陆二一个冷冰冰凉飕飕眼刀子,陆二轻抚着她侧脑的大手移了开:“呵,我滚了谁照顾你?”
陆二话音刚落,归思咬了咬牙,从床上猛然坐起,冲男人吼:“我本来就不需要人照顾。”
瞧她那眼眶里含着水儿的模样,又委屈又不甘又自责又难过的,陆二叹了声气,伸手给她搂抱到温暖的怀抱,一下一下地轻抚她后背,安抚着她激动的心。
脑袋被迫埋在他胸口,归思想哭,鼻子酸死。
又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深呼吸,感觉到胸口有滚烫的东西灼透衣衫,等到她不那样激动了,陆二依然揽着她在肩头,问了:“谁的。”
原来不那样抽泣了,听陆二问话,归思又开始作,狠劲开哭。
陆二就想不通了,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哭笑不得,扶着她肩膀:“快别哭了,真丑!”
归思立马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伤得陆二体无完肤,陆二无奈死,眼里是宠死人的浅笑:“本来就不够漂亮,还哭什么哭,还有脸哭?”
他的小小未婚妻有了身孕,而他从来不在她体内播种,该哭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躲开陆二扶着她肩膀的手,猛然转身倒在床上,背对着陆二,归思闭上了眼睛。
这刚做了伤身体的手术,她就如此折腾,陆二弯腰凑到她耳朵根,热热的大手穿过她上衣,直接贴到了她肚脐上缓缓揉动:“谁这样祸害你,跟老公说,老公替你教训他。”
他自己还没舍得给她播种,别人就先占了一席之地,能不火吗?
陆二和归思这种人的思维,说好听了,比较另类!说难听了,那就是超级大BT!
谁家未婚妻怀了别人的种,未婚夫还能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还像哄闺女一样诱哄着?
原本归思也是拿不准陆二什么心思,只知道他阴晴不定,在外人嘴里跟地狱使者似的要人命于无形,在她面前,陆二永远是纵容着她,她不知道出了这样有损男人尊严的事儿,他会怎么办。心虚不是?
别的事儿怎么都好说,可这关系到他的绿帽子问题,平时她再疯再玩儿那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毫不夸张的说,她的所有,大多来自于陆二。
所以,出了这事儿,陆二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小丫头吓到的。
如今,陆二也想通,突然想明白了,归思太小,不管出多大的乱子,他都能接受。
那就跟带女儿是一样的。
闺女被欺负了,还不得收拾妥当?
见小丫头只顾着掉眼泪,就是不说话,陆二身子往后一躲,看着归思的脸:“别不是上心了吧?舍不得?”
陆二说的是搞大她肚子的人。
归思立马反驳:“才没有!”身体去靠近躲开的怀抱。
陆二往前去了点,重新抱住小丫头,无形中控制着不让她再乱动:“那你跟我说说,怎么着我也要知道是谁的吧!”
归思撅嘴鼻子发酸,心里难受,说不出话来。
半天没声气儿,陆二低头看她,归思紧紧抱着就是不撒手,倔强的不管不顾,用力牢牢抱住他。
陆二再次无声叹气,只能扣着她后脑轻抚着她柔顺发丝:“你想让我怎么做?”
归思没有想到,陆二对她这样好,其实她都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话到了嘴边,还是难以说出口。
陆二见她煞白的小脸上纠结着,面带微笑,语气和缓的哄着:“乖,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就可以了。”
归思比刚刚还要纠结。
陆二拉住她手:“你看我现在生气了吗?我没有生气,你放心的说吧,我有分寸。”
陆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丫头这傻货,自己有了身孕竟然不知道,要不是他察觉出来哄着她去体检,她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直到医生推着她进去做手术,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人家告诉她是做“流产”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干呕犯困不舒服是因为怀孕!
想想她也挺没脸的,拗不过陆二的软磨,她痛苦地皱着眉,不敢去看他笑笑的眼:“我也不知道是谁。”
陆二一愣。
她不知道他就自己查:“那你在这里不能闹情绪,好好养着,我忙完工作就来陪你。”
归思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荒唐行为告知,拉住陆二的手:“前不久小混蛋过生日,我去参加他生日聚会来着。”
明显一顿,那是没说完,陆二等着,不催促不着急。
归思还是不敢去看他的眼,虽然他没有对她发脾气,可归思想着,还不如他冲她狠狠发一通火来得痛快:“那天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喝高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和人发生关系了!”
陆二波澜不惊的眼眸一闪:“想想对方是谁。”
归思挠头,郁闷死:“问题就出在这儿,我和他们玩儿的都还行,要是发生关系,早就发生关系了!不必等到酒后乱性!再说,那天他们都喝大了,没一个比我清醒,别看我自己高了,可别人倒下前,我是没有倒下的!”她还挺自豪。
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陆二笑笑摸她红润脸颊:“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着,我忙完手头工作就过来陪你。”
乖乖点头,解释开了,她心里就没事儿了,这会儿才感觉到疲惫,躺下闭上了眼睛。
交代了人过来,陆二离开别墅。
周日傍晚唐小闹和穆耳在学校碰面,俩人都跟斗败的公鸡似的,沮丧,无力。
穆耳是被莫叶声送过来的,可她几乎是以逃离的形式来学校的,唐小闹就好多了,不过她也是有心事的,那张银行卡,要赶紧补办回来才行,她得快些还钱给风也回,她可不要每天面对他。
穆耳情绪不老高,唐小闹又不是归思那大嘴巴,所以俩人简单说了住的情况,没再说别的。
许是真的大四了吧?见到他的时候害怕,不见他的时候,又想,穆耳是在一连五天没再见过莫叶声的日子里度过的。
明明知道大四很多学长学姐都如此,心里还是不免为他担心,不亲眼看一下,她心里不踏实。于是,周五刚吃了中午饭,穆耳就和唐小闹商量,俩人逃了下午的一节课,离校回“家”。
以至于卡着放学时间来学校门口堵人的冉再再没能接住穆耳,人群稀稀拉拉都没有的时候,冉再再给穆耳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已经回去了。
“你没有不舒服?”要不然怎么会提前离校?
电话里穆耳正站在门口:“我没有不舒服啊!”
“好好的干嘛不在学校?”学校门口的冉再再掉转车头,皱眉走人。语气不怎么友好,有些生气,好几天没见着她,过来找她,她还不在,可不是不爽?
门口正讲着电话的穆耳看到熟悉的车子开近,条件反射的先是不好意思,扭头背对着开过来的车子,低低对电话里讲:“贱人,回头我给你电话,先这样哈!”给挂了。
本来就不怎么痛快,这被穆耳挂了电话,更是怒火中烧,不用想,冉再再就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操”了声,电话扔到了前面。
一个礼拜没见着人,莫叶声今儿回来算早的。算着她下午放学时间回来的,算着她回到家的时间来计算的,没想到回来在门口就看见了她,莫叶声下了车问她:“下午没有上课?”
穆耳低头,抠着手指头:“我……我们下午自习课,就提前回来了。”撒谎不打草稿,张嘴就来。
莫叶声摸她头发笑着将她带回了家,院子里正在玩儿球的“小不点”瞧见他们俩回来,愉快的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扑到了穆耳身上。
看见人了,她也就放心了,视线在他身上巡视了几圈儿,发现没什么异常,就乐得笑呵呵和“小不点”玩儿开。
说,中午就从学校离开,从学校离开那会儿,穆耳和唐小闹先一起去了趟银行。这会儿,唐小闹正等在梧桐苑风也回家门口郁闷呢。
莫叶声有心疼穆耳的觉悟,不用提醒什么的,自然就想到了提前回来,不让她等门。可风也回和唐小闹?现在也算是非亲非故的,风也回自然是没有想到她,等到风也回应酬完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可怜巴巴蹲在家门口一团东西,这才想到,家里是暂住着一个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