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端口已经恢复,研究组做了新的调整,问题出现在程序上,有一个代码错了,我们对所有进入的数据进行了筛选,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秦总,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可以新一轮的测试,法国方联系了专家组进行测试,应该最快明天一早会有结果。”IT研究员汇报他们这一段时间的成果。
秘书飞快地做了记录,秦玮颉看了看电脑的数据,点点头,说:“好,游秘书记得让翻译跟进一下,接下来项目恢复的事情研发部门继续,有什么疑问随时打给我。没什么事的话,大家散会,明总和大小姐留一下。”
留下明冀跟秦玮纤自然是为了钱的事,云漓江一大早就去了SP,等着那一个亿的额度。早会上确定好的事,接下来要是完全解决,还必须依靠资金,项目恢复需要的成本不小,加上之前的售后维护,赔偿的金额已经占据了计划资金的十分之三,那么成本自然就会上升十个百分点,这是毋庸置疑的。资金之事迫在眉睫,他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它,不然只会把这局棋越下越乱了。
“秦总,这份计划没有问题,但是‘柏原’目前的形式您应该也知道,我们不怀疑小江总的信誉,但是我们不能再继续等了,我们耗不起。”明冀说的是有道理的,坐以待毙不是他们该有的面对方式。
事实上秦玮纤也知道秦玮颉跟齐允中见面的事,在明冀离开会议室之后,她才开口:“阿颉,也许你可以考虑齐允中的建议。我知道你在替漓江做打算,你觉得如果因为这件事把她牵扯进齐家,那你大可放心,齐伯伯是明事理的人,齐允中跟她也没有太多感情,而且以她的性格,大概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跟自己过不去。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奈的时候,这个身世她选择不了,既然以后注定是要跟齐家牵扯不清,那就真的没必要考虑得这么复杂,你觉得呢?”
有这么一方面的考虑,但是秦玮颉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和齐允中的关系,加之这中间的利害,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利益,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一旦齐允中参与到“鼎峰”里面,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和现在一样单纯了。利益是纯粹的,人际关系也是纯粹的,但是两者到了一起,就不可能纯粹了,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如果只是纯粹的利益,找他不如找别人,齐秦两家的关系看上去和谐,其实如履薄冰,再加上有漓江,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他只能这么告诉秦玮纤。
秦玮纤自然知道这些顾虑,当年的事她深有感触。她自幼就跟着姑姑秦挚,她记忆中的秦挚穿着白色的旗袍,美得动人。而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秦挚,依然像旧上海上的名媛,走在路上都会有人频频回头看她。她曾经好奇过,像秦挚姑姑这样的女子,要怎样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呢?直到后来,那场悲剧发生在她面前,她看着血泊中白色旗袍的女子,她走得那么安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如今,三十年了,无论是秦家,还是齐家,谁都没有再提起过秦挚姑姑,那个像海棠花一样美得静谧的女子,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是记忆深刻得像刻在了心上一般,她记得秦挚姑姑说的每一句话。她对她说过,小纤,如果一个人愿意为爱情去死,那么她一定是深爱过。她也说过,你在努力做一个很好的人,但是不是只要好就可以了。
最近似乎比较容易想起往事,被自己的弟弟一提,秦玮纤倒是有些思绪飘飞了。回过神,她站起身来,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如果还不能解决问题,阿颉,可能我们真的要考虑齐允中的建议了。”
下午云漓江回了公司,一见面就跟秦玮颉报备上午跟SP的罗总所谈的之事,她说:“这一个亿没有问题,会如期释放。不过我有个新的想法,可能能补一部分的缺口。”
“什么想法?”秦玮颉问。
“把北京的‘境画林’卖掉,那个地段,应该能卖到几千万,你觉得呢?”这几千万对目前的“鼎峰”来说绝对是一大笔钱,所以云漓江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想法,秦玮颉确实是没反应过来,他看着云漓江,眉头紧皱,眼睛里闪现出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解。
“怎么?觉得不好吗?你不经常在北京,上海的房子足够你住了,还有公寓,实在不行,你们家那么大。”云漓江摊手,试图说服他。
北京的那套房子是他送给她的,卖他是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她的心思他也可以理解,所以他说:“卖房子不可能,但是可以考虑抵押给银行。”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云漓江,她想了想,说:“也不错,我找下齐允中?”她是在征得他的同意。
“你的房子,你随意。”
云漓江“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我都按你说的不卖,只做抵押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要是拿了这房子走人,你是不是才会觉得有成就感?”
这就是一个变态的反问句,谁会用这种方式找成就感?
秦玮颉呲牙,有种被这女人吃定的羞辱感,照理说买了这房子是哄佳人开心,她倒好,反手想把这房子卖了,正常女人的逻辑思维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
云漓江当然知道秦玮颉的心思,在这个节骨眼上谈什么房子,似乎就是不合理了,所以她笑了笑,主动伸手去环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略带撒娇的口吻说:“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不妨送我点别的,比如股份什么的,或者把上海‘境画林’的名字改成我的,都可以,我不介意。”
秦玮颉猛地就把她带近了自己,下一秒就捉住她的脸吻她,他故意用了很大的力,还带了点撕咬,把她逼得直直后退,要不是他拦着,差点都撞桌子了。完了以后云漓江抚着胸口骂他:“我也就这么一提,你用得着这么报复我吗?”
“云漓江,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我有征服欲吗?”秦玮颉俯身凑近她。
云漓江“嗤”一声,懒得搭理。
“你说假话和跟我对峙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连我的卡都不愿意拿的女人,你跟我要股份和房子,你在考验我的情商吗?”
这个逻辑比较诡异,云漓江眨了眨眼,微微侧头,“你怎么不觉得我在欲擒故纵,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秦总,不要太低估我。”
“我从来没低估过你。再顺便通知你一下,晚上的家宴,老太太打给游秘书的,我替你回了她。”
果然是逃不过,云漓江只能无奈地看他一眼,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不像你。”也许是她的紧张暴露了,秦玮颉顺势就调侃了一下她。
要知道这个见面绝对不是之前的演戏,那时候横竖就是演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再赤裸裸的去当戏子,骗自己还可以,骗秦家那一家子,就成掩耳盗铃了。
“秦玮颉,难道你们家不会考虑门当户对这种问题?齐鲁山不待见私生女身份的蔡伊洁,江家的老爷子不待见传说中患有抑郁症的设计师,那你们家呢?”
虽然只是玩笑,但是秦玮颉也不是傻子,她能这么坦诚的跟他提这个问题,那就说明她心里有底。他不确定父母的想法,但事实上是介意了,不然那天在饭桌上,母亲也不会当着齐鲁山的面跟他提起云漓江。要说这是一场利益交换,明面是关心他和云漓江,但保不过是因为“鼎峰”的形势,他们在以这种方式获得齐鲁山的认可,那么云漓江所说的“门当户对”这个问题自然就有出处了。但是无论怎么说,他做事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真要跟谁在一起,就算是家人,也做不了他的主。
“这是在试探我,还是在试探我的家人?”秦玮颉笑着反问。
“你愿意回答哪一个,都可以,我听听你的实话,行吗?”
下一秒她就被秦玮颉抱到了桌子上,单手就撕开了她的裙子。动作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一把吻了上来,偌大的一张办公桌上演这种激情戏码,还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云漓江觉得这男人一定是疯了。
“秦玮颉,你干什么?”脸红心跳地推开他,云漓江跃下桌子,双手护住自己的下半身。
秦玮颉却将她打横抱起进了休息室,连带着自己一起丢在了床上,他覆上她的时候,笑着说了一句话:“试探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云漓江笑骂:“流氓,让开。”
“晚了,你就想好怎么在两个月以后给老太太一个交代吧,我想那个时候你真跟她谈门当户对,她估计会跟我没完。”
这种捷径走得太逊色了,云漓江当然不会给他机会,一溜烟儿越过他,从柜子里找出了备用的裙子,套上,而后抱臂看着他:“想这么多做什么,秦玮颉,我向来不喜欢别人拿孩子当筹码,别跟我玩这种游戏。”
男人吃瘪的时候一向都不会配合,所以他也回敬她一句:“如果是我想要一个孩子呢?”
“你要私生子?我可没那么大勇气。”云漓江冷笑。
关键了,要孩子得有身份。
“你以为我给不了你合法的身份?”秦玮颉反问。
云漓江摇头,“非要我说不开心的事吗?秦玮颉,你能忘得了陈素沅?我不怀疑你的诚意,但是我不喜欢有第三个人一直存在,我没办法接受。”
秦玮颉默然,当然,这个问题,他给不了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