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闽澜继续大踏步往新港大厦走,丽萨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贴近张闽澜,张闽澜沉声道:“也许樱兰留给她父母遗言了,否则,面对女儿的惨死,两位老人的情绪为什么出奇的平静呢?”这也是张夫人一直纠缠的问题,她在自责的同时,总向张闽澜述说她的疑惑,她确定樱兰有事瞒着张闽澜。
后来冷静下来,张闽澜也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了,可是他却理不出头绪来。有一点肯定,临死之前,樱兰安排好了一切。按理说,女儿惨死,樱兰的父母处理后事的时候,他们应该追究未婚夫张闽澜的责任,而他们什么都没有表示,只带走了樱兰的笔记本电脑,还拿走了一些小物品。那些小物品,在张闽澜看来,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东西。樱兰父母的淡然,不像突然痛失爱女的父母,也许他们知道女儿为何而死?
那段煎熬的日子里,张闽澜的精神崩溃,缜密的思维离他远去,樱兰跳楼那一刹那永远定格在他的脑子里,那些日子,张闽澜不敢闭眼睛,不敢再踏进那间公寓,樱兰的后事,基本都是妈妈替他处理了,他就像一个木偶,听从家人的安排,他没有亲自清理樱兰的遗物。
半年以后,他从美国回来,那间公寓被卖掉了。那间公寓里,所有樱兰的东西,都被妈妈处理了,樱兰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转过来,张闽澜坚守最后一片阵地,就是别墅,现在别墅里,樱兰的影子也都消失了。自从王曦儿住进来以后,樱兰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可是,丽萨来了以后,张闽澜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樱兰的影子时隐时现,往事渐渐又回到脑海里,甚至是一些琐事,都记忆犹新了。
妈妈说得对,丽萨是有备而来,那她的合作伙伴是谁呢?隐藏在丽萨背后的那个人,不找出来,故事没有结尾。想到这里,张闽澜放缓了脚步。
丽萨挽住张闽澜的胳膊,张闽澜没有拒绝,她喃喃低语:“不,不会的,伯母什么都没说啊?”
张闽澜缓和一下语气,劝慰道:“丽萨决定做什么之前,先动脑筋,不要被人利用了。”
丽萨呆住了,松开了手,好像在想什么,她觉得不对,相信谁的话呢?相信张闽澜?还是相信他的话呢?你手里的杀手锏,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看样子,张闽澜什么都知道,他还能继续走进你们的圈套吗?
当丽萨再抬头,张闽澜已经走进旋转门了,她急促地嚷道:“阿澜,等等我,不去吃法国菜了?”
张闽澜没有回头,冷淡地回应一句:“我还有事情,你自己去吧!”哼,曦儿的行踪还不知道,谁还有心情陪你吃什么法国菜呢?
丽萨心慌了,她再一次搂住张闽澜的腰,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中,她泪眼婆娑,低声求饶:“阿澜,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再见到曦儿,我绝不会发火。”
情人,不就是做情人吗?一定要继续做下去,哪怕两个月也行,一定要争取时间,等那边一切都安排妥了,她还怕什么呢?委屈,那是暂时的,只要赢得时间,就有先机,那主动权,你握在你的手里,不远的将来,新港的一半股份,将会握在你的手里。
想到这里,丽萨的嘴角上扬,泪水继续流淌,演戏,为了达到目的,未尝不可,她丽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两条命的血债,她一定要张闽澜加倍偿还,伯母和伯父的痛苦,一定要让张闽澜的父母尝尝。
张闽澜的身体僵直,原来激情澎湃,断然消失了,因为曦儿走了,他没有心情寻找刺激了?还是从幻梦之中回到现实之中呢?
张闽澜甩开丽萨的双手,和丽萨保持一定距离,他不耐烦地说道:“丽萨,你一直在撒谎,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吧,那张金卡的钱,足够你挥霍一段时间的。”
那一天,丽萨出现张闽澜办公室,张闽澜迷茫了,几个回合下来,他就决定下来,让丽萨做他的特助,所谓的特助,就是他的全职秘书而已,都是一些琐事,调节他紧张工作气氛,和那个办公室女郎没有什么区别。
当张闽澜听手下人说,丽萨打着张闽澜的旗号,搜集新港的商业信息,张闽澜就明白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闽澜装作什么都不知,他麻木自己,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和丽萨调情,他想要那种感觉,久远的感觉,妩媚的神态?
张闽澜自己都说不清楚,我行我素,直至今天,不,确切的说,刚才,王曦儿遇到了丽萨,王曦儿受伤了,那双无助的眼睛惊醒了他,原来爱是淡去了,在丽萨的身上,他寻找失去的感觉。
“阿澜,你不是给我买房子吗?”丽萨哀怨的神情,恍惚之中,太像樱兰了,可是那双眼睛,不像,一点不像,樱兰的双目清澈如水,而丽萨的双眸漂浮不定。
张闽澜紧紧搂住丽萨,在她耳边柔声地解释:“丽萨,我说是带你看房子,那是给我找一个发泄欲望的地方,你不会当真吧?你不是想做我的妻子吗?那你就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了,你去找我母亲吧。”
是啊,把皮球踢给母亲,对呀,妈妈都等不及了,现在曦儿没有了音讯,妈妈一定不会善感罢休的。
丽萨愣住了,原来,原来,张闽澜沉迷酒色是一层雾,拨开云层,还是一片蓝天,他拖出张夫人来,他要放手了?怎么办啊?她跺跺脚,大声嚷道:“张闽澜,你不是君子。”
“丽萨,彼此彼此。”张闽澜径自走进专属电梯,向丽萨挥挥手,电梯门徐徐关上了。在总裁办公室,张闽澜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寻找跳动的红灯,他要立刻找到王曦儿的踪迹。
《卡门》的钢琴曲响起,张闽澜拿起桌子上的黑色手机,他颤声地问:“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