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放古小鱼彼得一干好友同事也急,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总之,她这么一走,不耗一兵一马,就让所有与她相关的人陷入了兵荒马乱。
而身处这个漩涡中心的顾方泽,李涟漪失踪那天他开着车在整个城市兜兜转转,走遍了大大小小的街道,查遍了各处的出入境记录,无功而返后,回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管人怎么叫怎么劝,就是没应个声。
人只道他是爱妻心切,承受不住打击。可谁也没想到,三天过后,从房间出来的顾少爷仍是那样疏朗贵气,衣服整洁服帖,三天不吃不喝,但气色如常,步履平稳风度翩翩。当时情况之诡异,让目击者福妈惊得下巴掉地上半天捡不起来。
很多年后,已是资深言情作家的杜程程淡定地下结论:这对夫妻的大脑构造与人类的完全不同,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常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滴。
一年前唯一知道李涟漪有离家出走的念头的人,是杜程程。事情发生的前一个晚上,李涟漪一个电话吵醒了睡得正香的杜程程。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
“程程啊,我现在忒怀念咱刚刚认识的那会儿,你说咱这缘分是不是天定的啊?好巧不巧就咱俩撞上来,怎么就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我还省得赔手机钱,你个破诺基亚怎么这么不经摔,我手指头都没挨着,就让你给讹了……”
“李小姐!”杜程程一头黑线,当即打断某个大晚上打电话来骚扰她而且不知所云的女人的念叨,阴测测的问道,“你别告诉我,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敢情就为了怀想当年?告儿你,如果你敢答个是,赶明儿我就去收拾你。”
那头不以为意,笑道,“就你这暴脾性,怪不得总被甩。”
“女人,你活腻了是吧?”杜程程悲哀地发现,在李涟漪数年如一日的毒舌迫害下,她已经养成了一生气就笑的习惯。越是生气越是想笑,真他奶奶的莫名其妙。
“哪能啊,世界如此美好,风景都没看完,我怎么舍得死?”
“好吧,你说啥就是啥,那么现在我可以请问,小姐您到底打电话给我干嘛?”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
“怀想当年呗。”李小妞笑得可欢畅了,杜程程只感觉额际一阵一阵的抽筋,喉头一股腥甜直冲而上,张了张嘴巴,她心想再不爆发下,不但对不起党和国家,更对不起辛辛苦苦生养拉扯她长大的爹妈。
气沉丹田,“李涟漪你!”
狮吼在即,李涟漪却在电话那头,语气急转而下,微微叹了声,
“别说,程程,我是真舍不得。”没头没脑的说完了,没待杜程程反应过来,她就轻轻挂了电话。
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杜程程当时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不过转念一想到李涟漪的累累前科,脑仁儿就一阵发疼。别人不说,这死丫头就常常爱干此等缺德事儿。
越想越气,杜程程索性啥都不想,重新爬回床,被子一蒙,睡她的回笼觉。
她没料到,就是这么一念之差,让那通电话成了李涟漪对她的最后告别。
不过也就因为那句,“世界如此美好,风景都没看完,我怎么舍得死?”杜程程敢拿项上人头保证,这丫铁定是在哪个风光秀丽的桃花源逍遥快活着呐。这一想通,对于李涟漪是否会出事或是寻短见一类担忧,她杜大侦探向来是抱以不屑冷笑。
那女人教训受多了,自讨苦吃自作自受这类的傻事也不是没干过,人犯傻吧,也不会总踏入同一条河流,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
杜程程至今不解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个闺蜜好友不管不顾,丢下一切远走他乡,连个信儿都不留下?
后来无意撞见尤鸣和唐婉,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全了,虽仍不知来龙去脉,但她可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肯定,她闺蜜这么一出,绝对和顾家大少爷脱不开关系。
李涟漪是一出名护短的人,不管谁对谁错,只要她觉得谁更亲近她就向着谁,杜程程在这方面潜移默化,好的没学到啥,一听就认定是顾方泽的错,不分青红皂白就找上门痛痛快快指责了一通。口水都快骂干了,不料那身经百战的主儿纹丝不动,淡定问她,“你现在有她消息了吗?”
“没。”废话,有她还骂个p啊。杜程程翻了个白眼。
“那好。”前一刻还让她骂得狗血淋头的顾某人微微一笑,真是倾国倾城。就在她愣神之际,顾某人气定神闲手一挥,将眼前的大门狠狠关上,险些没撞上她的鼻子……
这不,那小白眼狼终于肯给她打电话了,在她的使尽浑身解数威逼利诱下也不情不愿地交代了一年来的“藏身之地”,说是在婺源,她可不高兴嘛,冲动之下连百度大叔都没请教就过来了。
哪里知道婺源这鸟地方虽小,可房子啊巷子啊多得惊人,她一路走走停停,逮着人就问,可愣是没找着李涟漪说的那个地址。
直到傍晚,暮色四合,夕阳将婺源满山遍野的油菜花染成温暖的橘红,杜程程终于精疲力尽地在一栋黑瓦白墙的民宅前站定。
民宅的外观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她就说嘛,那女人怎么舍得让自己跑那么远来受罪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