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屏住呼吸,看着车越开越远,渐渐地开上了城郊的虎魄山,可是后面的跑车还是穷追不舍。
习风在这个时候终于抽出空来和她说一句话:“小锦,想不想看看什么叫漂移?”他笑的这么好看,这么无害,良锦也看不穿,他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
“我不想,我只想快点停下来!”良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不只是声音颤抖,她肚里也好像翻江倒海一样,耳朵只能听到嗡嗡的轰鸣声。
“好啊,那我马上停下来!”车子经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突然大力的打下刹车,猛打方向盘,良锦觉得自己几乎被抛到天上去了,可是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平稳的落在一条较平坦的山道上,车速也慢了下来。后面的跑车突然失去了踪影,似乎被他们甩开了。习风已正常的速度开了一会才缓缓地把车停下来。
良锦几乎在车停稳的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冲了下来,蹲在山路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习风倚在车门上笑得前俯后仰,几乎没笑岔气去。她鼓着腮帮子转过头去,眼睛里因为难受所以闪出了星光般闪烁的泪光,习风一见她这个样子心都觉得软了,难怪大哥二哥都喜欢良家妇女,原来调戏良家妇女这么有趣。
“我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没用?还警察呢,他们怎么放你毕业的呢?”
良锦并没有计较他这句话,而是站起来走过来,他比她高,长长的身影将她罩住,而她却毫不示弱,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问他:“习风,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习风一听这话,就大有玩火自焚之感,妈的,没事赛什么车咯,普通的人有这么不要命么?
看她这个眼神,习风倒是头一次觉得畏惧了,刚才在拳馆刚刚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觉得良锦今天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现在她这么一问,只怕真是看出了什么了。
习风正在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良锦却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为难?你在怕什么,两个人交往,贵在诚恳,我看上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坦白?”
习风踌躇了片刻,依旧不说话。他不是不想坦白,他只是怕一坦白她就再也不肯理他了。习风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学时被班主任叫去谈话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班主任,总喜欢把他们几个叫过去,用那个啥柔情感化政策,把他们做的坏事都套出来,然后再来算总账。习风自此不再相信女人说的我不生气这几个字。
“习风,你怕我知道你的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和黑社会有关系”她也犹豫起来,亮亮的眸子看着他,像是不忍心说出这个答案。
习风觉得他妈的自己像被割掉了舌头一样,他现在倒宁愿自己被割掉了舌头,这样就不用回答良锦的话了。
见他不回答,良锦终于狠下心来道:“你是不是打黑拳的!”
真跟抽了白面一样,习风从地狱一下子蹦到了云端。这个小锦,说傻不傻,说聪明也不是特别聪明。他放松下来,带着点无奈的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
山间的风那么大,呼呼的吹着,而他的话却别春风更还要温柔:“我如果说做过这样的事,你会不会嫌弃我。”
良锦在他怀里摇头,又摇头:“我就知道你在担心这个,我不会!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别做了,那个东西,完全是拿命在赌的!”
习风的整个人一紧,连声音都沙哑起来:“好,小锦,我答应你!”
习风到死不会忘记今天,在虎魄山上,她的声音轻柔怜惜,她劝他,不要拿命去赌,他答应了她,可是他却永远做不到,他永远都做不到啊!
习风本来说好了第二天去接良锦下班,谁知道下午的时候接到了良锦的电话“通知”传达命令,下午她要出任务,实在没办法陪他。习风无聊之余就在脑海里盘算着这样的状况实在不行啊,他家小锦天天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鹤城区又是他的地盘,搞不好哪天大水冲了龙王庙,要是真出点什么状况,他非抓狂去不可。
正这么想着,六子便慌慌忙忙的跑进来见人就问,三哥在哪里。
这丫,眼神也太不好了,习风朝他挥了半天的手他才看见,蹬蹬瞪的跑过来。脸上的冷汗都没擦干就喘着气道:“风哥,老大在那里发火,叫你过去呢。”
习风扬扬眉道:“呦,是不是白娘娘又惹我们许公子生气了?这可关我什么事?他们两口子天天跟那吵。”习风口中的许公子,正是他们的大哥许伯阳。偏偏找个马子姓白,两人有事没事就爱吵吵,吵完了许伯阳又好脸去哄。习风几个人常常喜欢拿着两口子开玩笑,不过今天可真不干他的事。
六子在一边为难道:“是在和嫂子吵架,不过中途有人来说虎魄山的什么事,老大听了之后点名让风哥你过去。”
习风嗖的一声从高脚椅上缩了下去,潇洒自如的拍拍外套,心里却没表面上那么平静,大哥一向一吵架就喜欢祸及池鱼,这次那条可怜的鱼看来就是他了。
六子把车开过来,两人到了许伯阳的家,一幢三层楼的小洋房,装修的拿叫个富丽堂皇,买的时候习风他们没笑破了肚子,这整个一个暴发户,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还没进院子呢,习风就听见有东西从二楼的窗户噼里啪啦的摔下来。仰头一看,他那风情万种的百变大嫂攀在窗子上,尔后一双大手把那疯女人一拉屋里便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习风夸张的跳到一边,对着还能在花园里意态自如的喝着下午茶的顾少骅说:“怎么,咱们啥时成恐怖组织呢?”
顾少骅正眼都没看习风,低着头看手上的财经报。
习风大呼没劲,抽了张椅子好没正形的坐在顾少骅旁边狠狠的鄙视他:“你没事装什么文化人,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大家都心知肚明,看什么报啊。跟我说说,大哥为什么叫我过来。”
顾少骅正在肯睨他一眼:“怎么,恋爱谈够了?还记得来见大哥?大哥说你来了立刻去见他!”
习风大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的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大哥和白娘娘交流感情呢,你又让我去找骂?我才不上你的当!”这话刚说完,许伯阳就气鼓鼓的从楼上下来,中气十足的嚷着:“习风呢?怎么还没来!”
顾少骅抬起头对着习风冷笑了三声,笑的习风觉得连骨头也被冻住了。
妈的,他那天要把那个姓官的女人抓来好好逗逗顾少骅才能解解这几年受的气!
习风扬着一张笑脸跑到许伯阳身边去:“大哥,你找我!”
许伯阳也没拿正眼瞧他,把他丢到一边也坐到顾少骅的的身边。习风万分受挫的坐下,那只千年腹黑才收起报纸开始替许伯阳训他:“怎么,前两天赛车赛的爽么?”
果然是这件事,习风心里早有准备打着哈哈道:“这件事不能怪我,我哪知道他们车技这么差,整个摔下山去了!”
“是么,摔的上身瘫痪,那你知道摔上的是什么人么?”
“雨花区的人!”
顾少骅的手下过来回了一句话,顾少骅的神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恩,是雨花区的人,雷老虎的弟弟。”
“啊……”习风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是依旧嘴硬:“我不管他是谁,他敢调戏我的女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伯阳打断了:“胡闹!习风,你干什么不好,怎么和条子搞到一块去了。”
大哥发脾气了,习风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人是在虎魄上出的事,赛道又是他们弄了手脚,搞不好人家以为是鹤城区故意挑起事端(难道不是么?)
他于是稍稍摆出了点认错的态度:“大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得……”许伯阳抬起手阻止糖衣炮弹的继续攻击:“你要真知道错了,就和那个条子给断了!”
“不行!”习风“簌”的一声站起来,差点没把小桌给掀翻了,据白娘娘后来给良锦描写的此时的状况来说,习风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没为一个女人和跟了这么多年的大哥闹翻了。
“为什么总是劝我要和小锦断了,他妈的又不是**白面!”
习风难得这么顶撞,许波阳本来就一肚子的气,这下更是火上浇油:“我说断了,你他妈的给我断了!”
习风笑着反击:“你要能跟芊芊姐断了我就跟小锦断了!”
被戳到痛处了,许伯阳这么多年不正他妈的断不了么?两人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对视着,顾少骅好不容易善心大发,想插口进来调节一下气氛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人瞪回去了。
“咳咳,大哥不听我的话没关系,习风你不听的话你家小锦就要准备盖国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