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居然是新房!光那张铺着雪白真丝床上用品超大ize的豪华双人床……殷雪使劲咽口口水,目光落在床边,那真人高的衣架上,美丽的象征着纯美的白色婚纱。
被推进门,立刻又过来几个女仆打扮的人,二话不说开始脱殷雪的衣服。
不,不要,不要!结婚……要嫁人的话,怎么也……这些女仆打扮的人都没什么表情,冷淡的看着殷雪又哭又闹,手下动作一点都不迟疑。
逃不掉,逃不掉……
大约两个钟头后,一直被按住坐在床边的殷雪终于被扶起来,长时间的紧张和被迫性的不能动弹,让全身麻痹都无法好好走路。两个女仆也换上了洁白的小礼服,搀着殷雪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殷雪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她一点都不想走动,可是由不得她。手肘处的两只手像钢筋一样沉重得令人动弹不得。都是高手。
殷雪低了头,眼泪掉得厉害,从穿上那婚纱开始一直一直就没有停过。泪水一次一次弄花了妆容,女仆也没什么反应,只一遍一遍的补妆,补不了就重新化。好久才弄成了个不容易花掉的淡妆。
路再长也有尽头,更何况其实不长。
这是个布置得很排场的大厅,简直有个电影院那么大,鲜花、气球、花童、美酒、蛋糕……婚礼。
殷雪觉得冷,简直连眼泪都结成了冰。
红地毯,狭窄的长长的,一直铺了很远。踩上去,被搀着踩上去,前面有个颀长的身影,也是一身白,白的西装。
从来没有这么这么的痛恨过白色!
殷雪一步都不想再走过去,着每一步简直比踩在刀尖上还要痛!可是就算停了脚步,身体依旧被带着向前,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那样坚决的要人绝望。
洛华德的眼里一片柔情,看着殷雪这样靠近过来,心里无法言语的满足。
我说过的我的天使,我要束缚你,无论什么手段,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这件礼服选得真好,那金丝勾得大朵大朵的百合衬着洁白柔软的白纱,包裹着纤细可爱的身体。美丽,简直恍惚了看客的心神。看那双湿润的琥珀,那么楚楚可怜。洛华德伸出手,抚上已经被送到身前的人儿精致的小脸,轻轻抹去那衔在眼眶里的湿意。
但是抹不去,眼眶里满满的,掉下去再多也是满的。
“很感动吗?我的新娘。”洛华德微笑,牵起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
殷雪想推开他,脱离了女仆的手的时候就想要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可是,动不了!动不了!不知是不是身体麻痹还没有恢复,她全身都被压制在洛华德的怀里,动不了!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
他靠在殷雪的耳边呵气,温热的气息,撩人的轻声细语,“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们的庆典。”
无法反应,完全的恐惧。
说完,他搂着殷雪,几乎是抱着往前走。走到红毯尽头,主持台前,却没有牧师。
主持台后是一大张鲜红的帘幕。
殷雪看着,恐慌。若不是洛华德抱着她,她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嫣,你看我为你准备的,我们的结婚礼物。”洛华德说着,那张鲜红的帘幕掉了下来。殷雪的瞳孔都扩大的几乎发麻。
三个人,那张帘幕后的墙上,三个等人高的十字架上捆了三个人。
方祈俞,东方玖,东方诗情。
双臂张开,都昏迷着。
一个冰冷的东西被塞到手里,那简直刺骨的声音贴着耳廓,“挑挑看,先打哪一个。”
殷雪手一抖,那冰冷的东西掉在红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殷雪却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尖锐,好像奄奄一息的雏鸟,最后的悲鸣。不是很响,却是直直刺进人的胸口。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滑脱了洛华德的怀抱,跌坐下来。
洛华德正要去拉她,却敏锐地抬起来头。
东方玖好像醒过来了。他眉头一皱一皱,手腕处也开始挣扎扭动。
洛华德挑挑眉,一笑,对一边的黄牙吩咐到,“去把他们三个弄醒。”
立刻三桶水泼上去,那冰寒刺骨的水隔了老远也让人皱眉。
“唔,啊……”方祈俞一阵可怜的惨叫,几乎全身都在微微抽搐。
东方玖和东方诗情先后清醒过来,东方玖睁了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殷雪,居然笑起来:“雪,雪……”
殷雪一怔,缓缓抬头看过去。从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狼狈的东方玖。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口子,到处都破破烂烂的。
东方玖见殷雪看过来,笑得更是开心,“雪,雪……”
疼,殷雪下意识的无助胸口,疼。
这样的叫声,这样的呼唤,在另一个婚礼上,柔情百结的呼唤了千百声。
“……”泪水就流的更加肆意,几乎要流出所有的水分。张了张口,牵扯生疼的嗓子,想应一声,想回应,想喊一声那个人的名字……
洛华德皱了眉头,冷不丁把殷雪扯起来抱在怀里,“我够给你面子吧,东方玖。请你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东方玖这才看了眼洛华德,只一眼,又去看殷雪。
东方诗情倒是一直看着洛华德,灰暗的眼神,看着看着,终于低下了头,闭上眼,微微的把头向一边一撇。
方祈俞终于睁了眼,绳索捆得太紧,有点喘不过气,身上又冰冷,她下意识地喊,“玖,玖先生,救救我,救救我……”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卷进这样的事情。这里,这样,才是真正的黑手党的世界么……
洛华德又拿过一把枪,拉过殷雪的手把枪放在她的手心,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握好枪,“嫣,你想要谁的血,最先成为我们婚礼的祭品?”
殷雪颤抖得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抬起枪,直直指着东方玖的胸口。
“这个怎么样?东方家族了不起的下代继承人。”洛华德摩挲着殷雪的手指,“他的血,一定很够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