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我的天使。只要你在我怀里,我就心满意足,什么都不在乎。
东方玖几乎沉溺进了这份思情里无可自拔,可惜,终是没有抓住已经到眼前的牵挂。朝暮舞上前,突然就把殷雪扯进了自己怀里,怒瞪着东方玖:“你还回来干什么。”
空落落的手心,荒芜了整颗澎湃的心,东方玖苦苦的,笑不出来啊——果然,不该再有期待了吗?
殷雪立时便反应了过来,肩膀有些颤抖,她背对着东方玖,蜷在朝暮舞的怀里。
东方玖觉得自己好无力,甚至连站都快站不住了。他甚至难以呼吸,每一口空气都如此沉重,溺水一样的痛苦。好久,他开口,声音轻柔,像一片羽毛悠悠落地:“殷雪,你想走吗?”
殷雪的肩停止了颤抖,她摘下蒙着眼的丝巾,慢慢从朝暮舞的怀里回过头来,那一双总是水汪汪的美丽的杏眼现在失了水意,干涩的眼球有点突,睁大了有点骇人。她这样看过来,东方玖的心都被凌迟。
“……”她的唇动了动,没能发出音。
“殷雪,你想走吗?我放你走。”忍住快要崩溃的镇定,东方玖又问。
殷雪定定看着东方玖,干涩的眼睛不太有神,却渐渐泛起笑意,笑意从眉眼晕开,眼睛弯起来,唇角也翘起来,露出细白的牙齿,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殷雪冲东方玖点点头,回头拉住朝暮舞,激动得话都要讲不清:“小舞,我们去理理东西!马上就准备走!”
真是伤人……简直怀疑是故意的——这样明白的告诉我——你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留在我的地方。
“还不能走。”顺口就说了出来,再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让我,再多看你一会。理由也摆上来:“等我的婚礼结束你才能走,还有,走的只有你,朝暮舞不能走,我没有那个权力。”
“婚礼?”殷雪重复了一遍,脸微微有些白。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方祈俞。”
众人这才看到一直站在东方玖身边的方祈俞。看看她,又看看殷雪。
方祈俞从最开始就一直看着殷雪,这个让东方玖魂牵梦萦的少女。她知道自己是像她的,每每从东方玖看她的眼光里,她都明白。她和她也的确很像,她不知道她的从前,至少现在看来,两人的相貌以及气质都如此相似。但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酸涩,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你不如她!”
心思一个恍惚,殷雪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方祈俞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后退,就见殷雪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她的唇一个开合,然后轻巧的转身走了。
她说什么?“谢谢”?谢谢我?为什么?谢谢我要嫁给玖吗?方祈俞心都跳乱了拍子。她看看东方玖,他目送走殷雪,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一条蒙眼的丝巾。
方祈俞走过去,小心握住他的手。东方玖看看她,勉强笑一下,牵着她离开。
小花园里小花烂漫依旧,只是徒然多了层,哀伤的寂寞。
东方玖的婚礼又让东方家忙了起来。里里外外又是大扫除又是张罗打扮,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
朝暮舞小心避开路上跑得像飞的小童,安全进入房间。
“真是,不就是结个婚吗?搞得这么兴师动众,东方玖真是嚣张!”朝暮舞早就不满了,一进门就忙着抱怨。
殷雪正在看一本好厚的书,闻言抬头对她笑笑:“东方家的人一生基本只结一次婚,婚礼当然要隆重一点啦。”
朝暮舞走近,“哪,小雪,你真的接受吗?他要结婚了,连儿子都四个月了!”
殷雪惊奇:“什么?已经确认了是儿子吗?”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朝暮舞简直头疼,“不要跟我打太极!我也知道你可能不大愿意想某些事,但是……他要结婚了!他可能再也不会想你,再也不会来看你,更不会过问你。从此你们就是真真正正的陌路啦!”
殷雪合上书本,拉住朝暮舞的手:“小舞,不要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一点都没有觉得委屈啊。你看不出来吗?我最近很高兴呢……”
“是是是!你很高兴!你就快回去了,可以再也看不到我了!你高兴死了!”朝暮舞不高兴了。
“啧啧……我倒是想和你一起走的,只要东方翊放人……你去跟他说啊……”除非他被驴踢了脑袋……否则……
“算了,说了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了。”朝暮舞不用想都知道东方翊的反应。“唉,怎么办……雪……你就留下来吧……我舍不得你啊……”
殷雪原本有点红的脸一点点苍白,朝暮舞顿时后悔……
正沉默着,响起了敲门声。是一个女仆送来了婚礼的小礼服。
朝暮舞的眉头立刻皱得比山高比海深!“谁说我们俩要去参加东方玖的婚礼的!”
殷雪勉强的笑笑,给尴尬的小女仆解围:“好歹你要做人家嫂子的,不要这样把关系搞僵。”
“切……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朝暮舞一边鄙视一边拿起一件礼服。“嗯,这小礼服倒真是漂亮……”拿一件较小的给殷雪比比,“这件适合你,你去试试。”
“嗯。”殷雪拿着衣服进了小隔间。朝暮舞拿着另一件比划着,又听到了一阵恭敬地敲门声。
“进来。”朝暮舞也没在意,直到人走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是她们的准新娘啊……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朝暮舞立刻皱眉头。
“我……”方祈俞有点害怕的后退一步,“我想见见殷小姐。”
“你找她什么事?”朝暮舞的口气更不好。
“我,我只是……”方祈俞显然被吓到,脸都泛白了,“我想,想拜托她去看看玖……”
朝暮舞瞪着她,甚至围着她转了一圈:“你到底想干什么?打的什么坏主意?玖?你倒是叫得亲切……”
“不,不是,我……”方祈俞紧张的连话都讲不利索,正支吾着,一旁小隔间的房门被推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