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皓将下凳抵在温若澜裸露的肩上,那微微长出的胡须,扎得温若澜有些酥酥痒痒的疼。
“想我吗?”
“想。”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之后,他更是兴奋,发现了她眼神的游离,宣皓捧着她的脸,热情而温柔的吻着她:“小温温,怎么了,还在生气?”
温若澜摇摇头,将脸埋藏在他的胸膛。
宣皓笑了,他以为,她是害羞,而他觉得,关于冯姣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她应该不会在意的。可是,他哪儿知道,两人想的截然是不同的两件事。
他与她十指紧扣,心底突然觉得很温暖,很温暖,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带着他特有的绿茶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他的爱无可置否,可是,温若澜不知为什么,却有些心不在焉。
怕她心里还有疙瘩,宣皓低声说:“我跟冯姣,真的没有什么。”
“嗯。”
“你不相信我?”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回答,让宣皓有些不安。
“相信。”她的声音小小的,双眸紧闭。
宣皓看着她,看着她一动不动,静静的卧着,心底越发不安了起来:“除了你之外,我没有任何一个……”
“你烦不烦?”温若澜坐了起来,秀气的脸庞毫无生气:“一句话转过来转过去,说了好多遍,你说的不烦,我都听烦了。”
宣皓万万没料到温若澜竟然这样大的脾气,不过,他的思绪很冷静,吵架,会伤两个人的感情的,于是,他沉默了。
温若澜不知道怎么,觉得特别委屈,眼泪也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她心底烦得慌,想找人撒撒气,可是,见着宣皓不说话,她的气也不知该从何发起,不过,胸口起伏不平,到底意难平。
“睡吧!”长叹一声之后,宣皓抚着她的肩躺下。
温若澜心底不适,使着小性子,挣脱他的怀抱,倦缩到床角,背对着他。
宣皓摇摇头,躺在她身后,将她拥在怀里,用厚实的胸膛温暖他。
温若澜推推他,可是,毫无结果。
不顾她的推搡,宣皓坚持将她拥在怀里,在这样坚持与挣扎之后,温若澜妥协了,最后,两人安静的相拥而眠。不过,温若澜到底无眠,睁着明眸双眼,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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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样恶心的女人?”申琳血脉喷涨。
温若澜刚才将冯姣的事一一告诉了申琳,可是,却独独漏掉了罗桎下药的事:“我心里烦得慌。”
申琳挽着她的胳膊:“如果我是你,肯定会让宣少开除她。”
温若澜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开除?她毕竟是一个部门的经理,没有过错,岂是说开除就开除的。”她微微低眉,脸色微暗:“还有,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小心眼儿,我小气。”
“部门经理又怎样?你还是总经理夫人呢。”申琳有些气温若澜的想法:“她有你大吗?连宣少都得让你三分,她区区一个部门经理算什么?”申琳向来直来直往,说话也随性。
“还有一件事。”温若澜有些低声说着,刚才虽刻意隐瞒,不过,藏在心中到底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申琳拉着温若澜坐在街心公园的椅子上:“有什么,直说吧。”
“我,我……”
“半天都说不出来,我都快急死了。”申琳摇摇头,她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现在见温若澜这样,反而更急了。
“前些天,我曾被人下药了。”温若澜看了看周围,没有熟悉的人,用只有她们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下药?”申琳有些不解:“下什么药?”
温若澜的头皮发麻,可是,她想告诉申琳,以此来缓解心底的烦燥跟不安:“就是,就是那种药。”说着,凑近申琳的耳畔接着说。
“啊?”申琳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很是为温若澜担心:“若澜,是真的吗?”
温若澜点点头,接着说:“不过,没有得逞。”
申琳悬着的一颗心落在了地上,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温若澜的手:“若澜,你可吓死我了,拜托你下次把话说完好不好?我还真以为你出事了呢。”
有申琳这个朋友,温若澜觉得很贴心:“是被下药了,可是,又被朋友救了,”想着那难堪的一晚,她就觉得头昏昏然,不过,告诉申琳之后,她心上承受的负荷确实少了许多。
“是谁?胆子这样大?竟然敢下那种药?”申琳有些义愤填膺,摩肩擦掌。
温若澜深深的看了看申琳,那个人的名字就这样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申琳的眼睛睁得像杏一样圆,一脸吃惊不已的表情,稍后,冷冷的笑着:“果然,他还是忍耐不住了。”
她的话惹得温若澜一头雾水,原以为申琳应该会为罗桎辩解,可却没想到,申琳竟然并不意外:“什么忍耐不住了?”
“他喜欢你,若澜,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一提起那个名字,申琳心底的痛楚仍旧有几分。
温若澜略有些吃惊,突然想起罗桎曾经拉她的手,还有,在机场时,用力的拥住自己,可是,她当时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甚至,在知道是罗桎下药之后,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思绪终于冲破层层迷雾,可是,仍旧不太确定:“真的吗?”
申琳点点头:“关于你,我跟他已经挑破那层纸,说过了。”
“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温若澜眉微皱,可是,对于罗桎的这种做法,仍旧无法释然:“你们是因为我,才分手的吗?“
说起前男友喜欢自己的好友,申琳心底隐隐有痛楚:“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做多情。若澜,宣少知道这件事吗?”
温若澜摇摇头:“我没敢告诉他。”
“应该告诉宣少,让宣少出面去修理他。”申琳忿忿然,虽然罗桎是她心头的伤,可是,他伤她太深,她已经无法让自己从容面对他了,现在,他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
温若澜抚着自己的手背:“申琳,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所以,请你也替我保密好吗?”说着,她牵着她的手。
申琳无奈的点点头:“若澜,我真为你不平。”
“退一步海阔天空!”温若澜努力的想让自己平静起来,不过,自从刚才对申琳讲了之后,她心底却真的渐渐在释然了:“我会学着忘记的。”
“那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单独跟他见面。”申琳关切的嘱咐道:“一定要小心。”
“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肯定会更小心的。”温若澜想想也有些后怕,如果那天没有遇到凌锋与谭娴雅,那么,说不定自己早已经被……这个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不过,你去宣氏上班,得天天遇到他,怎么办?”申琳微皱眉头,替温若澜担心着:“低头不见抬头见。”
温若澜咬咬下唇,“到时再说吧!”
“若澜!”申琳拉着她。
温若澜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吧!”
申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刚与申琳分手,温若澜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听:“喂?”
“是温姐姐吗?”
温若澜从电话里听出来了,“你是佟杰吗?”
“嘿,我还怕你不记得我了呢。”佟杰笑mimi的说着。
温若澜突然想起,上次他说的他要过生日了,于是说着:“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温姐姐好聪明。”电话那端响起了佟杰的声音。
“十五分钟之后,市中心的肯德基门口碰面,好不好?”温若澜记得,自己承诺过要请他吃东西。
“嗯。”
一刻钟之后,温若澜与佟杰在肯德基门口碰面了,这一次,他不再是脏兮兮的模样,而是穿着极整齐的休闲衣服:“咦,这么久不见,变成了帅小伙?”
佟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生日快乐!”温若澜特地向服务生要了一个生日的头冠,替佟杰戴上。
佟杰倒不好意思起来,看着温若澜端过来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温姐姐,谢谢你。”
温若澜自从到了宣宅之后,极少与小孩接触,现在突然多了一个精灵的佟杰,她倒是喜欢的紧:“别客气,快吃吧!”
“你真的没有上学了吗?”温若澜在他吃的当儿问起来:“学校已经开学了。”
佟杰的脸色有些黯然:“没钱交学费。”
温若澜看着他的衣着:“你的样子,不像是没钱人家的小孩呀。”
“我爸没进局子之前,家里还是不错的,自从他进了局子,家境就不好了。”佟杰很坦白的对温若澜讲着:“我妈在外地打工,还没寄过钱回来。”
“那你跟谁一起生活?”记得他曾说妈妈在外面打工挣钱,温若澜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生活的。
“跟我爷爷奶奶。”佟杰说着:“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家里没了经济来源,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也不好开口跟爷爷奶奶要学费。”
温若澜一惊,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的那段岁月:“佟杰,我替你付学费,你回学校上学好不好?”
佟杰一惊,眼里有祈盼的神色,可是,接着便像是拨浪鼓一样摇摇头:“不用了,温姐姐,反正我又不想读书。”说着,表情有些夸张:“我去上学,老师同学们都会头痛,我成绩差又调皮。大家都不喜欢我的。我不去上学,还算是还老师同学一个清净的环境呢。”
“你以前在哪个学校上学?”温若澜吸着奶茶问道。
“问这个干嘛?”佟杰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反正我又不上学了。”
“关心你呗!”温若澜似不在意的说:“讲讲吧!”
佟杰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边吃汉堡边说:“南河大学附小。”
这是南河最有名气的小学之一,学费也贵得吓人,温若澜之前在南河大学上学时,经常路过附小:“不错的学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