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阎北辰则不一样,他的外貌像他的父亲。他虽然很小失去双亲,但他有爱他的奶奶和姑姑,还有一个在远方关注着他的母亲。可以说,他在人间长大。
谁都没有想到这样被分隔在地球两段的两人却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哥哥?呵,他的母亲一心念念不忘的儿子?
确实是一个厉害的男人。
对于隐藏心理,掩饰表情,彼此都是人中高手,两个人默默对峙,好像两头蓄势待发的兽。
“那加,布雷尔伯爵,不知深夜造访,有何事呢?”
“阎总裁,我来接她回去,当然还有我的女儿。”
“看来,伯爵不能如愿了,西已经离开了。”阎北辰说,嘴角挑着一抹好看的笑。
“是吗?如此便非常遗憾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招待。”凤凰蓝色双眸散发出幽深的光,好像盘桓在黑暗的毒蛇,优雅地吐出淬满毒液的芯。
“谢就不必了,您不也招待了野这么多年吗?”阎北辰耸耸肩,将身子往后仰。然后,他又说。“那一枪我会算在你头上。”
那加勾唇,“我会记着这句话的。”除了微眯了一下眼角,好像眨眼般自然,就没有其他任何表情神色。甚至连嘴角的弧线都不曾有丝毫扰乱,好像带了层银质面具般。
他知道艾雅女士已经将野送到了阎北辰身边,但是没有人知道野就是阎北辰的孩子,而他自然是不会做这个好心人。
或许有一天,他会发现也不一定。
“伯爵果然够嚣张。”
“彼此。”
既然她不在这里,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停留。
直到那加走出阎北辰的别墅的时候,他的身子有些歪斜,格里眼尖的扶住他:“伯爵……您不能……”
“格里,开车,你该知道去哪里的,快点,我怀疑夫人不会罢休的,快点。”
“伯爵,可是,您……”
“格里,这是我的命令。”
车子呼啸而过,那加坐在车后面,脑中想到了那晚伊里丝的一些事情,曾经他认为,或许,如果真的有小天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放在心底的天使却……
独自思量着,这一刻,他的目光沉沉,像一块乌黑的铁。
然后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似乎又想起了她倒在自己身边时说的话:“那加哥哥,不疼。”
夜晚,凉薄的冷风,静寂的吹拂而过,似划过一道短暂的轨道,渐渐的沉寂,消散。
依旧黑色格调的房车完紧急刹车,完美地停在了一家酒店外面。晚上1点呵,深邃布满了无垠的天际,披上了华丽的披风。
格里将车子停好,转身去询问那加的意思。那个男人依旧仰着头,靠在车后座上,脸上毫无波澜,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人确实不能让人琢磨透呢。
“伯爵,到了。”格里开口,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
“恩。”闭着眼睛的那加恩了一声,可是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格里有些意外。
“伯爵,要上去吗?”
那加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开口。
“格里,我上去,你在下面等我。”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伯爵,您的身体……”格里有些担心。他没有忘记伯爵的身上还有一个枪伤,虽然被处理过了,但是他体内的药物作用后果还是令他忍不住担心。
“无碍。”
下车,打开车门,轮廓在月光的晕染下异常清晰,饱满的额头被随性的碎发遮挡了部分,露出如墨般的眉,微敛的眼睫投下一片月牙状的灰色阴影。英挺的鼻子携带着柔和的弧度,薄唇轻抿成一线,却好像被特意勾勒过一般,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嚣张张扬的人浑身散发出矜贵的贵族气息,高高在上,优雅绅士,冷魅迷人。
此刻,还有更加完善的稳妥气质。
顿了一下。
然后他朝九点走去,一步一步的,脚步格外清晰。
格里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深思。
叶赛西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冰冷到没有温度的奢华的房间,她回来后,将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然后去洗澡,虽然腿上有点小伤,但她还是想要冲澡,所以,当淋浴洒下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真实感,白净的脸颊上,因为热水的缘故,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如此剔透,似夏天荷塘里晕染开来的荷花,嫩滑十分。将心情梳理好,围好浴巾,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
可是当她踏出浴室房门的时候,太阳穴就突突的跳个不停。
抬眼,眼前站着一个人,脸上刀疤纵横,身材矮小,正是曾经将她带到那个恐怖地方的老头,尤隐,一段被她刻意尘封的片段慢慢苏醒,而此刻那老头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把黑色冰冷的枪,黑通通的枪口对着她,在这半夜特别诡异,突然脑袋一阵眩晕,那黑洞似乎在瞬间无限扩大,变成无边无际的黑暗,要将她吞没,那是很多人都害怕到腿软的东西。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十分不安静的在胸腔内震荡不停。
静谧的空气里,让人有着从骨髓里散发而出的寒怵感。
“你要杀我?”擦头发的动作停止了,她抬头看着眼前的老头,声音因为洗澡的缘故有些暗哑,心里其实害怕的要命,面上很平静。
她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平静的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