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街道沐浴在阳光下,和北京的气侯不同,湖州在冬季仍有暖到慑人的阳光。
叶小绿坐在车里,从坐上车到如今身子一直僵硬着,偶尔以余光看着车镜里原司青的脸,那是一张轻松且淡然的面孔。
他怎会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问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他和金若雨的对话?
他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问她在外面站了多久,是否久到能听到最关键的内容?
他为什么不问?如果他问了,她就有理由坦荡荡地回答,她全都听到了。
也许他会回去调看监控录像吧?
也许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步步将她踢出自己的生活,以后都会提防她,直到确定她不会说出他的秘密为止?
也许,他现在只是为了稳住她,不几便后就会找人暗中杀了她……
想着想着,叶小绿像被针扎到一般,似乎再也坐不住了,回头猛盯着原司青,想会不会自己直接在这车上丧命。
“看什么?你在害怕?”原司青语出惊人,似乎昭示着什么地问。
“没有啊,我我害怕什么……”叶小绿暗暗叫苦,后悔上这车。“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你把我放在这里好了。”
车的右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林荫小路,僻静的很,然而左边明明可以见到满是住宅小区,底商还有超市,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叶小绿甚至佩服自己,想到在这里脱身。
只是心中盘算着,不知会不会放她一马?
车子恰好停在了路边,只是紧跟着车也熄了火,原司青和她同一时间走了下来,又锁上车。
“停在这里正好,走吧。”原司青率先走向林荫小路,又回头唤她。
叶小绿望了一眼小路,阴森森的尽头,摇头道,“我我要去那边。”
“那边?”原司青无奈地笑,居然上前几步拉起她的手,“那边都是普通菜馆和大排挡,这边才是高级会所,快走吧,在等我们。”
“?”叶小绿不解地看他,心道,莫非是同谋?
“是啊。”原司青不容置疑地回答,又挑挑眉,“你既然在白总那里吃了闭门羹,没理由我陪着你消沉吧?虽然是朋友,但该谈的生意还是不能少。”
叶小绿疑惑重重,不知这林荫小路里还有什么?“要谈在原茵传媒会议室谈不行么?”
“不不不,你错了。”原司青笑得贼兮兮,伸出一根指头在她眼前摇晃着,“和谈当然这里当然是最佳地点,因为”原司青顿了顿,眉目暧昧,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因为东东也在。”
这一群大本营,什么时候又凑到一起了?叶小绿一时忘了自己的“危险处境”,怒瞪眼看原司青。
“等什么?”原司青好笑似地径自朝前走去,留给她一个背影,“不然你想先走也无所谓,反正有的是人陪我。”
叶小绿无奈叹了口气,跟在后面,心中暗暗叫苦,她何时竟会像这样你糊里糊涂了?
跟在万原司青后面,望着那瘦削却不孱弱的背影,心中思虑烦扰,疑惑重重这男人,既有卧薪尝胆,暗中隐忍的功力,为何会屡屡以骗她为乐?或许她只是他的一个玩具?就像原茵传媒一样,是他玩弄在手掌心中的工具,用来掩盖他其实并不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反而是个神秘且可怕的幕后黑手,且这手伸向的还是对自己有恩的,最亲的亲人的公司,甚至还是他目前赖以生存的命脉之门?
叶小绿绝不相信他没有对她的到来怀疑,一门之隔,想听什么都听得到喽,他怎会大意到什么都不闻不问?甚至,在金若雨两到三次的提醒之后仍一句也不问?
又既然,他是如此心思缜密,不容置疑之人,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玩什么把戏?
叶小绿带着自己加给自己越来越沉重的思绪,撞进了原司青的怀里。
“唔”
鼻子!她只觉眼前一黑,旋即冒着金星,捂着鼻子眼里流泪。
叶小绿带着自己加给自己越来越沉重的思绪,撞进了原司青的怀里。
“唔”
鼻子!她只觉眼前一黑,旋即冒着金星,捂着鼻子眼里流泪。
耳边一热,随着呼吸声听闻一道声音传来,“别以为自己了解我,你就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你是谁,我清楚的很,别被那疯女人骗了。”
原司青的声音是温柔的,声线是性感的,耳朵边听来带着呼吸的声息,只可惜声音是热的,话却是冰冷的。就好比那一日他“坦白”的告之自己的所谓的一切之时,声音带着寒冬腊月的凉气,话确是热切而真挚的。恰恰相反的令人她心里麻木了。
此时的话是带着挑衅,也似忠告,只是她琢磨不透的是,为何他不放过她?
或许一切都是故意的,被她听到秘密,他的秘密,现在好似只有金若雨知晓。
叶小绿心底又是一沉,甚至比刚刚一路上的恐惧战兢更令她苦痛,是她自在办公室外听得一清二楚之时起就想硬生生自己消解的思绪。
因为似乎,那一个秘密,是他和金若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