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雨像一阵风一样跑进手术室外的走廊，脚下的高跟鞋引来过路护士一阵皱眉，在她歉意地笑容中才转身离去。
“呼……小绿！那家伙……怎么样了？”金若雨气喘吁吁地，摇着安静坐着的叶小绿瘦弱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啊？啊？”
叶小绿只觉脖子僵硬，抬起头时都是紧的，好象久未上油的机器人，“若雨……”她所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喑哑的。
“是我是我，小绿你没事吧？你脸色好难看？”金若雨紧张地坐在她身旁，两只胳膊轻轻围拢起她，又抚着她的头，“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碰巧周玄打司青的电话，被你接到，我还不知道会怎样了？周玄一会儿就来，你现在不要紧吧，有没有吃东西？”
金若雨提了一连串的问题，叶小绿恍恍惚惚，好象听在耳朵里，但已没有足够的力气进到心里，所以呆呆地什么也没有回答。
日光灯好刺眼！
叶小绿下意识抬起手去挡，才觉浑身僵硬酸痛，若不是金若雨赶来，她好象不知道那一个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保持了多久。
“……几点了？”
“哦，7点多了。”金若雨急忙找出手机，又发觉叶小绿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小绿，这是……司青的手机？”
再明显不过了，银蓝色的手机上，有干涸的血迹。金若雨更紧张了，猛地抓起来，看着，又不忍直视和想象，再度放下，“小绿，你……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她现在什么也说不了，别逼她了！”一道沉稳低哑的声音插进来，略有些不耐烦，好象在指责金若雨，又似关心。
“周玄，你来了。”金若雨语气由急躁转为冷漠，打了声招呼，又回头看叶小绿。
“小绿，若雨。”周玄立在两人面前，遮挡了一部分日光灯的光，“我刚刚问了护士，推进手术室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警察还等在外面，我也问了句话，你们两个放心，说是普通车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嗯。”金若雨点点头，“小绿，你听见了吗？”
叶小绿仍是一副痴痴的样子，须臾举起带血的手机，声音沙哑极了，“他他流了好多血……都怪我！”
“不是你的错，车祸是意外。”
“不是不是！”叶小绿两只手紧紧握着手机哭了出来，宣泄一般地嘶哑着吼起来，“他送我去拿行李，他说在外面等我，如果不是临时停在小区外路边，如果是找一个停车场……他流了好多血，连手机上都……他可能在车子里打盹，早上4点种就陪我起来去拍片了，他说很困，我应该听话的，可我坚持要去找郑舞，又让他开车送我来景玉家拿行李……他一定困了，才会注意不到大卡车倒车……可能一点应对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昏了过去……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已经三次了，伤口裂开三次了，都是因为我……我应该听他的，应该句句都听他，他也是担心我……如果没有人跟踪我……”
“绿！”一阵香气飘来，打断了叶小绿断断续续的倾诉，不用看也知道是带着冷水味道的季雪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东东郑舞郁孟白，老卢几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举头望了望手术中的灯，又无奈地垂头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
“雪……”叶小绿一时软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倒在金若雨的怀里，“雪，你来了。”
“绿，你没事吧？景玉和赵余在楼下，他们的孩子吹了风在婴儿室。她告诉我我就来了，你……不要紧吧？”
“不，不好。”叶小绿眼里无神，声音经过刚刚的嘶吼，如今更加喑哑了，简直听不出声来，“雪，你喜欢他是吗？”
“啊？”季雪一愣，表情尴尬，看看周围众人，没有一个抬头。
“孟白！”叶小绿突然高声唤郁孟白，目光看起来变幻不定，像是受了刺激。
“小绿，什么事？”郁孟白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小绿跟前蹲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你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孟白！”叶小绿突然打断他的话，猛地摇着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什么啊？”郁孟白被问得莫名其妙。“小绿，你没事吧？”
叶小绿忽然失笑，“你知道吗？当他知道我可能是被跟踪了以后，说要我不离开他半步。”
郁孟白会心一笑，“那是他紧张你，你也懂他了？”
“不。”叶小绿苦笑起来，“他只是希望我在他身边，但从没有承认过爱我，昨天我被他抱着睡着时，我还在心里埋怨他，可是……”
叶小绿话未说完，就哭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着。她顿了顿，又哽咽着道，“雪”
“哎，哎，我在这儿。”季雪一直坐在旁边，此时急忙抬头回应，“小绿，什么事？”
“雪。”叶小绿一把抓起她的手，“雪，对不起，我之前还妒嫉你。”
“绿，你误……”
“你听我说完。”叶小绿目光迷离，声音也时急时缓，像是着了魔，“雪，我承认我喜欢他，甚至想嫁给他，可是他并不希望和我长相厮守。所以，雪，如果你也喜欢他，他也想花心的左拥右抱的话，那我们都答应他好不好？我们一起陪他，我不介意，也再不妒嫉你了，只要他还活着，他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好不好？”
“……呃，绿？”季雪一脸尴尬，好难回答她，“绿，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不会有事的……我我去上洗手间。”
季雪说完急忙走掉了，留下叶小绿默默地垂头，又看着手里的染血的手机。
“只拿到这个吗？”不知谁问了句，声音粗沉的很，好象一道阴风。
“老？”坐起身，看到次元的老搭档，迎了上去。“别问小绿了，她现在……”没有出声，而是手指指自己脑袋，好似说明叶小绿现在脑袋已经不听使唤了，问也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