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绿看着他的埋头食品袋的样子,心中忽然涌上不祥的预感,他刚刚的样子,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他也曾神通广大到连郁孟白的私人号都找得到。
“原司青。”叶小绿忽然沉默中唤了他一声,不轻不重,令在场其他两人皱眉回头。
反倒是被叫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头也不抬,吃着饼干,“干嘛?”
“你”叶小绿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吞咽了一口口水,“昨天你是不是找过梦白,和他说了什么?”
“什么?”原司青挑眉,一脸无辜的样子。“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他……”
“你住口!”叶小绿猛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那天梦白明明说有个自称姓原的威胁他,后来我就差点被广告牌砸死,再然后他就出这种事,他躲在这个脏兮兮的地方避世,无非就是想理清思绪想清楚,根本不可能自杀,一定是你找过他!”
原司青静静听完,微叹了口气,好象很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我说过了,湖州姓原的也不是我一个,就算不是原茵的人,也有不少人知晓原家的势力,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冒我的名?”
“因为照目前看来,梦白根本没得罪过任何人,除了你。”
“绿,你们在说什么啊?”季雪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对了。”叶小绿冷笑,“你只需要知道,提防这家伙随时随地的阴谋就好了,不要相信他,别到时候被他利用,被他玩弄了还替他数钞票喽。”
“绿?”季雪惊呼一声,不解地看着她,不晓得好朋友为什么会这样说她,虽然一切的根源都出在她身上常年用惯的冷水香水上。
叶小绿话已出口,也觉得后悔,但她一向嘴硬,只僵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叶小绿,你闹够了没有?”原司青皱眉看他,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对小雪,她是你好朋友啊,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找她了?”
“我……我找她不是为了送上门给你当慰安妇的!”叶小绿脱口而出,连一直打磕睡的郑舞都闻声睁开眼,疑惑地看向这个本不想参与的“战局”。
“够了!”原司青不禁提高了声音,伸出手拍了她胳膊一下,“小雪一直帮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叶小绿反而眉目更竖了起来,怒瞪着他,看看僵在一旁吸着鼻子忍着哭的季雪,又看看原司青,“你叫她小雪?你是她什么人你叫她小雪?告诉你,她是我小叔叔的人,只有我小叔叔才可以叫她!你没资格!”
“你凭什么这么替我说?”叶小绿话音刚落,就闻小雪高了八度的声音如鸣笛一样响在耳畔,引得另外三人皱眉哑然,“谁是你小叔叔的人?你……你……”
季雪气得身子发抖,举起的手指着小绿,也是颤抖着,“你敢再这么说,我跟你绝交!”她说完跑了出去,声音里带着哭腔。
“季雪,你的包”郑舞跟了两步喊她,才回头抓起季雪的衣服和包,“我去追她劝她,我……我们直接带她去咖啡馆了。”
“吵什么吵?里面在抢救知不知道?不想等了就出去!”一个穿着消毒衣的模样的大夫随着比之他们更加尖锐的声音训斥着他们,出现在抢救室门口眨眼间又不见了,只剩那句话还飘荡在充满消毒药水的门口。季雪和郑舞走了。
洗胃之类的抢救室只设在普通区,此时门终于开了,周围也聚集了三四个人,都是刚刚被推进抢救室的病人家属。
自然,叶小绿和原司青也跟着站了起来。
“郁孟白的家属郁孟白的家属”一个护士隔着口罩声音闷闷地扬起在这抢救室过道里。
“在,在!”叶小绿急忙上前。
“郁孟白已经抢救过来了,洗了胃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确定是吞了太多安眠药片。”护士用看惯生死的口气,淡定地机械式地复述着。
“哦,那……太好了,谢谢你医生。”
“我是护士。”那人皱眉,强调着,只露出的眉目尽是冷漠,“你是他什么人?”
“朋友。”
“女朋友?”
“不是”叶小绿忽然紧张起来,好象觉得背后长了一只眼睛,正在观察着原司青的反应。“我是他普通朋友。”
“他家人呢?”
“都不在了。”叶小绿有些信口开河,心中也不确定。
“嗯。”护士冷冷地应了一声,举目看她一眼,又将眼光投到她身后的原司青脸上,这一回时间久了一点。叶小绿回头,见原司青正朝护士微笑着,回应着。
“咳……”叶小绿轻咳了一声,提醒她。“护士,梦……郁孟白醒了吗?”
“哦,只醒了一会儿,现在睡着。”护士也很快回过神儿来,继续冷冷地说,“郁孟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这里签个字,交住院费,我们会送到普通病房,单据上会写明病房号,到时候你自己去看他就好了,不过时间不能太长。”护士说了一大串,然后将笔交给叶小绿。
叶小绿有些迟缓地拿起笔,慢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拿走了病历,留下叶小绿拿着单据,尴尬地回过头。
“咳,司青?”
她突然很后悔刚刚的冲动,好象说出口的话都不是由自己而来的一样,被魔鬼利用了一般。现在,虽然不算高额的住院费,但她刚刚和季雪郑舞三人一起掏空了口袋,才凑齐了挂号和抢救的费用。如今,怕是只能靠眼前这人了。
“嗯?”原司青显然料得到她想要问什么,仍拿着饼干,站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