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卷帘门拉到了脚底，郑舞弯腰正准备锁门，余光中出现两双脚。他动作一顿，缓缓仰起头，惺忪睡眼即使是触到蒙蒙亮的天色，也觉得刺眼。
“中午才开门，这个时候打烊，你生意是做给游魂野鬼的啊？”叶小绿手挽着一脸疲惫的东东，一手插腰望着他，“这个怎么样？”
“嗯？”郑舞揉了揉眼，熬了一夜，精神不济，皱眉眯着眼看着逆光中的东东，“你好。”
“……你好。”东东迟疑了一下，才勉强打着招呼，他被这里难闻的气味刺激的想吐，声音也是迟钝的。
于是，两个精神状况都很不好的男人被叶小绿操控着。
“什么怎么样？”郑舞顿了顿，问着叶小绿。
叶小绿挑眉一笑，松开挽着东东的胳膊，得意地退到旁边小半步，双手展示自己作品一般向着东东比划着，“怎么样？这是我们原茵传媒最受好评一个了，给你做模特算你赚到了吧？”
“模特……”郑舞闻言思忖着看了看叶小绿，又看看东东，须臾才一拍脑门，摇摇头，“我已经忘了。”
“我没忘嘛，怎么样？怎么样？”叶小绿更加兴奋了，弯腰蹲在郑舞身旁，同他一起仰视着看东东，笑嘻嘻地，“看看，多帅，拍过很多平面广告的哦，镜头里好，画里一定也很完美……你放心吧，东东很有耐力的，连续站七八个小时没关系的哦。”
她话尚未讲完，东东的脸都绿了一半，原本就因连续工作而疲惫不堪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难以形容了，“小绿……”他不可置信地唤了她的名字，却被叶小绿悄悄使颜色将话吞了回去。
“怎么样？满意吗？”叶小绿碰了碰郑舞，须臾，见郑舞有些心不在焉，又干脆拽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推到东东面前。“好好看看吧，你可别后悔哦，东东做什么事都很卖力的，很多设计师都喜欢他……你是不是困了看不清楚啊？别担心别担心，东东身材也很好的……”
“等等！”郑舞伸出手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又瞪了瞪眼睛提着神，弯下腰重新将铁门打开了，遂又把头朝门里一甩，“进来说。”
“好！”叶小绿雀跃极了，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东队，“来来来……”
“随便坐。”郑蝶将钥匙丢在桌上，从柜台处敏捷地拿出钉好的画布板和一只画笔，那在叶小绿看来极其眼熟，不就是那天给她和季雪画画的吗？难道他是要……
“好了好了，你……东东是吧？”郑舞皱眉朝东东上下打量着，惹得东东厌恶地朝外看去，并不理会他。
“郑舞，要不改天再画吧，你和东东都没睡好哦。”
“不用，我现在想画画，很想。”郑舞露出叶小绿第一次见到的执著面孔，只是那双眼的目光是对着东东的，徐宇，当东东也回转过头，面对他时，他才干脆地道，“脱！”
咦？叶小绿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急忙上前拉了郑舞。
“唉，你没事吧？这样就脱？”
郑舞耸耸肩，“不然你以为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快呀？”叶小绿还在打着商量，“人家是正经传媒公司的模特，可没做过这个哦……”
“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在国外有人还求着我画咧。”
“那……下下次行不行，我还要做做工作，之前没说好嘛，东东是第一次……呃，可能是第一次……”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入一旁脸已绿了一半的东东的耳中，此时，他终于仰天长长吐口气，向门口走去。
“东东”叶小绿见状忙追出去。
“唉，害什么羞？没想好就别干了，我不稀罕勉强的，不放松不甘愿我画了也没意思。”郑舞在身后边喊边丢下画布和笔，一把抓起钥匙，跟在叶小绿身后。
直到两人已走出了咖啡馆，他也关上了玻璃门，忙碌的铁门又是“哗啦”一声，拉到了脚底。
“你先等会儿！”叶小绿见他这样，慌乱地阻止他继续锁上门的动作，“等我做做工作嘛，这孩子很听话的，我会想办法让他脱过你看的……”
“叶小绿！”东东走了几步，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回来拽起叶小绿向前快走了几步，悄悄凑在她耳边道，“小绿姐，你够了吧？我一天一夜没睡一直在彩排，现在你拉了我来居然要我脱衣服，你……”
东东压低了声音说得咬牙切齿，见叶小绿无所谓的面孔只得叹口气，再道，“我告诉你啊，要不是看在司青的面子上，我可不来这一回，你想求他办什么事儿是你的事儿，我工作做完了，没必要再替老板的秘书做额外的工，现在他看也看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东东说完拔腿要走，几乎是逃跑一般，但无奈被叶小绿拦腰一把拉住，“东东，我求求你了，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这个忙，你说呀，我都答应就是了。”
东东身子一僵，思忖着回头，看着叶小绿想了良久，才摇摇头，“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只可惜你帮不了。”
“什么愿望你说说看嘛。”叶小绿笑道，不怕他提难题，就怕他无欲无求。
东东假意咳了一声，轻轻嗓，又沉吟了片刻，仿佛要将心里的话组织好再说出口，“次元里有个核心人物，也是司青除老之外的第二心腹，叫，你和他聊过一次吧？”
“是啊。”叶小绿听后思忖地看着东东，脑中回旋着千百个想法，最终落实到处，“你想追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