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的府邸在城内,邢文昌自然不会舍近求远真的去刑府喊人,他直冲他城外的住所,喊了几个小厮帮着找找永琏的下落。
领了人,顺路去趟仁寿堂,打算给小七和觅吱吱带些草药过去,毕竟两人受伤都不轻。
于是,邢文昌风风火火地带着小厮往仁寿堂赶,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见了邢文昌这幅模样,皆是一惊,从未见过这仁寿堂的掌柜带这么多人行走在大街上,更未见过他眼神如此狠厉过,纷纷避让。
对小厮们来说,别说路人少见他们主子如此严肃,就连他们也没见他们主子这么着急过,除了老太爷打他那次。
虽然主子喊他们出来,但他们并不知到底要他们做什么。
甭管做什么,他们只要知道,主子说什么,他们照做就是了,把主子哄开心了,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主子——”,一个叫武庚的小厮喊了下邢文昌,指着仁寿堂不远处的一抹黑影,“您看!”
邢文昌闻言走上前,翻过那人身子一看,竟是刑三儿!
…………
最煎熬的莫过于觅吱吱了,她帮小七煎好药,又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若有所思坐在床沿边默默的等。
除了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在她等的煎熬万分时,邢文昌带着小厮们风风火火地进门。
“你们在外边等着。”这话是邢文昌对小厮们说的。
“找到刑三儿了!”这话是对觅吱吱说的。
刑三儿可是关键,一听说找到刑三儿,觅吱吱忘了膝盖上的伤,蓦地站起,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邢文昌忙扶住她。
觅吱吱知道自己着急了,静下心来,再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断了三条肋骨,伤及脏器,而且……脖子上被抹了一刀。”邢文昌说的一脸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他的心情。
“什么!”觅吱吱不能淡定,又急的站起,站到一半被邢文昌压下了。
“那他……”
“他还活着,方才他醒了。”
一听说刑三儿还活着,觅吱吱松了口气,问道,“他可说什么了?”
“他嗓子伤到了,怕是今后都说不了话。这次也是九死一生,虽说不出话来,但他写的出来,说永琏被卓家抓走了!”邢文昌的眼睛微眯,危险万分。
邢文昌的一段话,让觅吱吱的心,提起来松下去,又提起来,再这么折磨下去,她心脏铁定得出问题。
卓家?
这卓家又是什么角?
这永琏怎么会跟卓家扯上关系?
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带走他?
她自己寻思一会儿,明白,大概他们之前对刑三儿的怀疑,不过是这个卓家施的障眼法,最终的目的就是把永琏带走。
可见永琏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从邢文昌得知永琏不见了的反应就知道。
“这卓家是什么背景?”觅吱吱问道。
邢文昌一声轻叹,说起这卓家的来历,真可谓复杂。
“这卓家乃汉族包衣出身,原姓氏是魏氏,并无贵族血统,只是皇上身边有个魏妃乃魏家嫡长女,深得皇上的喜爱,后魏妃想提升家族地位,请求皇上重新赐了姓氏,故有了卓家,这魏氏自然而然成了镶黄旗的魏佳氏。
这卓家也就仗着魏妃在宫中得宠才有的地位,本并无忌惮之处,但魏家有个嫡长子——卓煌,此人甚是精明。
只听名字,就知道此人多犯忌讳,‘煌’字当头,任谁也不敢往自己头上冠,他非要弃航换煌。
本以为他这一番作为定是杀头的罪过,但他面圣时,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愣是让皇上倍加赏识,封他做将军,他手中还控制着大批的盐商,势力不容小觑。
只是此人邪大于正,这次的计谋多半是他的主意,这样一来,永琏的安危我也不敢保证。”
邢文昌说完,觅吱吱眉头紧皱,眼眸急转,考虑这其中的利害。
这卓煌既然是连皇帝都不怕的人,那真就不好对付,他费劲了心机把永琏弄到手,反而不像是要他性命。
“这永琏是皇家人?”觅吱吱大胆的猜测了一下。
一般的人该是入不了那个叫卓煌的眼。
邢文昌大吃一惊,“你竟能猜到!”
觅吱吱轻嗤,他说的、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她想猜不出来也难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二皇子!”
竟是二皇子!觅吱吱脑袋嗡嗡作响,平白无故竟然救了个皇子!怪不得那天士兵来搜查,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离开,唯恐疏漏一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觅吱吱忽然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坐立不安。
床上小七一直在听觅吱吱和邢文昌的谈话,借机问道,“那我们怎么救他出来?”
觅吱吱和邢文昌尽皆不语。
忽然,门外的小厮扣门,邢文昌让小厮进门。
那小厮伏在邢文昌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邢文昌脸色愈发白皙。
“恐怕不好救!守城门的士兵说天还未亮,人就进城了。”
一进城,卓家眼线自然处处都是,不能再和城外时相比。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不知怎的,觅吱吱一股气上头,想着永琏的伤势,总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从卓家给他们下套来看,卓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永琏弄走,自然不会简简单单地把他送回皇宫,卓家恐怕……另有心思!
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心思,恨就恨邢三儿还昏迷不醒,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卓家做的。
就算上报,也不会有人信的。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