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给觅吱吱把过脉之后,只说胎位略有些不正,不过并不妨事。
不过,后来张太医又有些犹豫不决,话语间吞吞吐吐,不知想说些什么,觅吱吱见其犹豫不决,“巧蕙,去!”命巧蕙取些银两,拿给张太医。
张太医不是为了银两而犹豫不决,便怎么都不肯要这银两。
觅吱吱便令巧蕙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了觅吱吱和张太医两人,觅吱吱便直接开口,“太医有何事,直说便可,我能承受的了!”
她已经猜到太医定是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才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张太医眉头紧皱,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觅吱吱也不着急,等着张太医开口,张太医纠结了许久,终是把话说出来了,“姑娘,我说句实话,你之前身体所中之毒,一定会对孩子造成影响的!想必当初也有大夫跟姑娘说了。”
觅吱吱心下一沉,果然是因为孩子的事儿。
她平静片刻,紧闭的双眼缓缓打开,接着问道,“现在显出来了?!”
张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滴,“虽没有十分确定,却也有五分的可能了!”
觅吱吱便又问,“究竟是什么症状,竟让你难为成这个样子?!”
“这……不好说,从脉象上看,竟把不出是男是女!”张太医说话渐渐小声起来。
本来觅吱吱以为这中医把脉能把出男女来只是巧合,但听张太医这么说,竟不是巧合,听起来竟有十分的把握,她还是装作无事,接着问道,“把脉嘛,毕竟不是出生,出生了不是才能断定是男是女吗?!”
张太医有些着急,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其实也不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在宫里少不了要为哪位贵人把脉,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定是被记恨上了,为了保命,我们也得学点歪门邪道的本事。一开始是把不出,可现在姑娘腹中的孩子都已经成型了,依旧难以判断,这就很是邪门了。”
张太医边说边察言观色,唯恐觅吱吱变了脸色,见觅吱吱依旧一脸平静,才继续说下去,“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如若不是靠这个保身,恐怕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张太医害怕觅吱吱还不相信,直接跟觅吱吱交了老底。
觅吱吱心内一沉,张太医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听得非常明白了,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不辨男女!
再开口时,她已经带了三分冷意,“太医可有法子解?”
问道有无法子可解时,张太医吞吞吐吐,咿咿呀呀了好长时间也没说出个正经法子来,觅吱吱就知道他只知病症,是没法子解了,不再为难他,只让他退下了!
还未及傍晚,张太医的话就传到了福康安的耳朵里。
觅吱吱打算小憩时,福康安连门都没敲便闯进了觅吱吱的房门。
推开门,看到只穿了一身亵衣的觅吱吱还未来得及盖被,侧坐着,略带点惊诧地看着闯进房门的福康安。
福康安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失了礼数,但也未曾道歉,既然错了,就直接让它一错再错吧!
于是福康安直接坐在了觅吱吱的身边。
觅吱吱对于福康安的行为也是十分诧异的,事实上,从他们两个人的毒解清之后,两人之间一直维持一种微妙的关系。
福康安会经常看觅吱吱,但两人坐在一处,基本无话可说,福康安的态度和她中毒时,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她中毒时的福康安为了她肯上刀山下火海,无所畏惧,为了她还中了蛊毒,觅吱吱感激涕零。
可回到福府的福康安简直就像是觅吱吱初次见面时的模样,虽天天去看她,也拜托不了一个“冷”字,冷着一张脸,很少见他笑过。
有时觅吱吱见了他不仅不开心,反而一股郁气凝结心头。
后来,索性就当他不存在,每当他去看她时,她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于他,她不闻亦不问!
他并不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说的话在觅吱吱看来都毫无感情。
让觅吱吱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次他很正经地找她谈了一次话。
那次谈话的背景是福康安被封了贝勒,皇上想借着封贝勒的时候给他赐个婚,但被他拒绝了,他便找觅吱吱商量,商量着封她做个侧福晋!
那日他说得不多,但是句句落在觅吱吱耳朵眼儿里都如同针扎般难受。
她当然是不愿意,现代都活了二十多年的她怎么甘心自己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她当即表了态度,不愿意!
那时候,她有感觉到福康安似乎很为难,眉头皱的老高,那次,似乎是她惹恼了他,又似乎是他惹恼了她,反正那次之后,福康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觅吱吱。
那是觅吱吱比较深刻的看清现实的一次,之前突如其来的感动在日月穿梭中消磨殆尽,她以为的天长地久,不过是如今这般清如白水,淡而无色。
从那天开始,她便不再指望福康安,曾一度把他当做生命中最宝贵的那个人,但现在早已排到她心目中认为最重要之人的最末尾。
他不知道福康安心里到底有没有这种感觉,反正她是有的。
现在这个人却突然来了,让觅吱吱搞不明白自己身处何种境遇了。
“你来了!”她用最平常的语气迎接他。
他并未多说话,只打量着觅吱吱,见觅吱吱没有哭过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我都知道了!”
觅吱吱并未说话,只盯着他看。
破天荒的,福康安当着觅吱吱的面脱下了外衣。
不知为何,觅吱吱见状,一颗神经紧绷起来,竟比听到孩子有问题还要紧绷三分。
“你想作甚?”觅吱吱有些防卫心理。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福康安说完,只穿了一身亵衣钻进觅吱吱的被窝里。
觅吱吱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贝勒爷,您别吓我!”觅吱吱一个劲儿的做出逃离的动作,嘴里还不忘了嚷着“巧蕙”。
巧蕙知道主子在里面,哪里敢进去,更何况,她巴不得福康安能跟觅吱吱亲近一点,现在有机会,她为何去打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