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京城空荡荡的街道上寂静无声。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疾驰而出一队黑衣黑马的神秘人,他们迅如闪电一般地经过空荡荡的街道,快马经过之处,宛如疾风卷过,引得路边店家的旗帜招牌,歪的歪,倒的倒,发出此起彼落的声响。
这一队黑色的人马,最后停到了世子府门外,为首的黑衣人翻身下马,抬手将驮在马背上的麻袋,拉到地上。那麻袋里面似乎装了什么活物,倒在地上动了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其他的黑衣人也随即跃下马背,众人齐手将地上的麻袋抬起来,抬进世子爷府内。
此时,已经更深露重时分,世子府中除了几名留下守夜的小厮之外,丫鬟婆子全都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那几名黑衣人抬着麻袋径直来到后花园,在园中的假山后面,一块圆形的巨石,为首的黑衣人将那块圆石轻轻挪动,便见从假山后面出现了一条幽暗的地道。
这条密道一直通往地下,除了江淮扬和他的亲信之外,全府上下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江淮扬平日里都是在书房处理公事,这里如此隐蔽,一般人不得进入,一旦进来了,若是想要再出去,怕是难上加难了。
江淮扬已经在暗室里等了多时,眼见黑衣人提着麻袋进来,随即起身道:“你们可算到了。”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上前一步行礼道:“请世子爷恕罪,属下们来迟了。”
江淮扬紧紧盯着那只被撂倒在地上的麻袋,沉声道:“我要的人就是他。”
黑衣人点一点头,亲自解开麻袋的封口,露出里面捆绑着两个半迷半醒的男人,满脸血痕,气息微弱。
江淮扬看着那个两人,冷冷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黑衣人回话道:“属下是在辉城找到他们的。”
“用冰盐水把他们泼醒了。”
只听哗啦一声,黑衣人提起身旁的水桶,照着那两个人兜下了一桶冰水,冰水冰寒刺骨,水中的盐分随即渗入伤口,宛如烈焰灼身。
“啊.......”那两个人果然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呻吟着清醒了过来。
那两个人一见自己的被人捆绑至此,又见面前站着的男子是江淮扬,非但不急不怕,反而是出奇地镇静了下来,只是丝丝渗入伤口的盐水,让他们十分痛苦。
江淮扬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沉声问道:“蔡凤生究竟在哪里?”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闻言,忽地弯了弯嘴角,似乎是想要嘲笑他。
江淮扬抽出腰间的佩剑,将锋利无比的剑锋抵在他的喉间,“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蔡凤生究竟在哪里?我的妻子陆婧婷在哪里?”
那人看着泛着寒光的长剑,低声道:“主人已经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那我妻子呢?她在哪儿?”江淮扬手上微微用力,锋利的剑锋轻轻刺破了那人的皮肤,留下一道细长的血迹。
作为蔡凤生的手下,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对他们而言,死并不可怕,背叛才最可怕。
那人面不改色道:“我不知道你妻子在哪里。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江淮扬闻言,眸光一冷,随即抬手挥剑,将那人的头颅削了下去。
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几下,最后落在了黑衣人的脚下,跟着把他狠狠地踩到了脚下。
江淮扬随即剑锋一转,转向剩下那个人,沉声道:“轮到你了。我这个人很公平,也给你两次机会。”
那人看着同伴没了头颅的尸体,闻着那刺鼻难闻的血腥味,冷笑道:“你要杀便杀,何须说这么多的废话。”
“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嚣张!”黑衣人轻哼了一声,抬脚对他又是一阵踢打,打得他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江淮扬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住出声阻止道:“够了,他的命还对我有用,你们也不要下手太狠了,只需给他一些教训就行了。”
黑衣人喘着粗气,止住了拳脚。
那人瘫在地上,忽地发出一声冷笑,吐出了一口血唾沫,抬头看向江淮扬,目光轻蔑道:“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真是没用!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她在哪里吗?你少在这里装作一派仁慈的嘴脸,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你现在就动手吧!”
江淮扬闻言,脸上阴沉地难看,暗暗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去一剑了结他的冲动,他曾经是蔡凤生的手下,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只要他肯开口,自己就一定能找回陆婧婷。
“好,你还要嘴硬是吗?那我就命人好好陪你玩玩!”江淮扬收回了长剑,望向身边的黑衣人吩咐道:“他这么嘴硬,你们好好招呼招呼他,但只记得一点要紧,那就是别让他死了。”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齐声应是,继而上前分开站在那人的周围,准备动手。
江淮扬背过身子,看着桌上的忽明忽暗的烛火,眉头紧蹙。
片刻间,暗室之中,只剩下拳脚落在血肉之躯上的沉闷声响,让人倍感压抑。
***
许是昨晚被霍东起缠了太久,陆婧婷难得贪睡一次,直到辰时三刻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眼看天已大亮,陆婧婷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她不是真的还在睡,而是故意不起来的。
又过来一会儿,又脚步轻悄的从她的床边经过,陆婧婷依旧闭着双眼,不愿理会。下一秒,陆婧婷只觉自己的身子被人粗鲁的抱了起来,她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便又被人放了下来。
霍东起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怀中的陆婧婷,含笑道:“你今儿怎么这么能睡?”
陆婧婷只作未闻,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是在跟他生闷气似的。
霍东起见状,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随即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起来,我就多陪你躺一会儿。”说完,他便挥挥手,示意丫鬟退出去,侧身躺在了陆婧婷的身边。
陆婧婷感觉到他呼在自己耳边的热气,甚感不适,蹙起眉毛,睁开眼睛道:“我要起来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就被人飞快地啄吻了一下脸颊,陆婧婷有些羞恼地红了,伸手去打霍东起一下,嗔怪道:“你还要闹我。”
霍东起仍是噙着笑,心知她是因为昨晚自己的粗鲁而生了气,他原本想着要节制一些的,可是谁知,当碰触到那娇嫩的肌肤之时,他便彻底地迷醉了,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什么也顾不得了。
陆婧婷低低嚷着让他走开,还用双手推了他一下,只是她异常疲倦的身子,实在使不出什么力气,最后只能被霍东起拢住怀中动弹不得。
霍东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软嫩的唇,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陆婧婷有些慌了,万分的不自在道:“霍东起,你再惹我,我可真生气了。”她很少这样直呼他的名字,除非是气极了的情况下。
霍东起用手臂直着头,眼神清亮的看着她,见她这样说,便低下头温柔的吻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再和自己发脾气。
陆婧婷软弱的身子无助地承受他的热吻,用被吻得微肿的唇吐出不安的话语:“我真的累了。”
霍东起听不进她的无助,依旧深吻着,直到怀中的人儿几乎要不能呼吸了,才肯暂时松开。
陆婧婷昏昏沉沉地伏在他的怀中,脑中一片空白,连生气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东起搂抱着陆婧婷纤细的腰,忽然靠在她耳边说道:“再给我生个娃儿,好不好?”
陆婧婷闻言一惊,抬头怔怔地看向霍东起,满脸不解道:“大爷是在和我说笑吗?”
霍东起黝黑的眼睛扫过她晕红的小脸,轻轻抬手捏起她的下巴,道:“我是认真的。”
陆婧婷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有了佑儿和妍儿,她已经很知足了,从来没想过还要再要一个孩子。
“咱们不是已经有佑儿和婷儿了吗?他们年纪还小,最需要人悉心照料.......”
陆婧婷试图想要说服霍东起放弃这个念头,谁知,却再次被他霸道地吻住。他炙热的唇沿着她的粉颊蜿蜒,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我想要让你再生一个,请你答应我。”
陆婧婷诧异地瞪大双眸,双手捧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为什么?好好地,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霍东起低头看着她,半晌之后,他才轻声道:“因为我爱你。”
陆婧婷的心像是有惊雷闪过,击打着她整个人不知所措。
霍东起轻叹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贴进自己的胸口。“当初若不是因为有了佑儿,你绝不会肯留在我的身边。怀佑儿的时候,你是身不由己,怀妍儿的时候,你是无从选择,仔细说来,这两个孩子都来得意料之外,都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她虽然从来不说一声委屈,但不代表霍东起不懂她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