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元玉锦也回以一笑,仿佛一个孩童,那般灿烂纯真。
柴雨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抿唇道:“看来我们的殿下要喜新厌旧了,我真可怜呢!”故作悲伤状,但手却没停,将一盘一盘的饭菜放到桌子上。
元玉锦缓缓走到桌前,他脸上的笑容不曾消失,仿佛他永远都只会笑一样,而且两颗虎牙很是明显,笑起来给人一种很舒畅的心情,令云挽香再次看得出神,要说曾经的慕枫是温文尔雅,那么元玉锦就是一块真正的润玉。
“柴雨,我这人就是比较喜欢交朋友,只要他不嫌弃我是个寡妇就成!”
柴雨将凳子搬到元玉锦身后,再将筷子递上,听到云挽香的话便不明的抬眸,看着对方依旧是那幸福的笑就很纳闷,一般人说到自己是‘寡妇’都会有一抹哀伤划过,因为这代表着丈夫离去了,怎么还是一副幸福的表情?
很想再问问她是否当真有过丈夫,当真成过亲,不过在后宫这地方,即便有再大的好奇心也要吞回肚中。
元玉锦在听到‘寡妇’时,有一刹那的停顿,但很快就开始继续优雅的进食。
“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弄的饭菜来?”挽香也上前将菜尽量推到元玉锦身前,他居然靠闻就知道菜具体放在了哪边,都要怀疑是否真的看不见了。
“问潘才人拿的,她人很好,也就是因为太好,所以一直被娘娘们陷害,如今也算是失宠了吧!”看看天色,冲元玉锦欠身:“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连夜赶工太后和皇后娘娘刺绣,今天就先不陪您了!”
“要走了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元玉锦放下筷子,很是不舍的样子,因为笑容显得很无力。
云挽香也知道这一个月会很忙碌,边走边回头道:“明天我会再来!”
“好!”虽然人已经走出屋,但元玉锦还是立刻回答,待听不到脚步声后才苦涩的蔹去笑容,转换为孤寂落寞。
随着月光慢慢行走在长廊中,见柴雨一副沉重的样子就开始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哪个娘娘的殿下?”
柴雨深吸一口气,眺望夜空中的繁星长叹道:“他并不是皇室中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父母是何人,他只是一件牺牲品,有用时被百般疼爱,无用了,就无人问津,要说现在的后宫终日尔虞我诈,那么先皇在世时的后宫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了!”
牺牲品?云挽香紧紧交织着双手,听着这三个字,心仿佛一瞬间痉挛,不断的抽痛。
“当初的丽妃,也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在生下二皇子后,她知道皇后一定会加害她,因为那时候后宫本有许多皇子莫名夭折,于是她想了个法子,就是将新出生的皇子送到了宫外,交予信任的人抚养,同时也从宫外抱来一个婴儿,取名元玉泽,在殿下十岁时,果真被毒害,从此双目失明,令太子可以安枕无忧!”
云挽香惊愕的望着柴雨,心尖都跟着发颤,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惜,泪珠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的流淌:“你是说……她将真正的二皇子送到了我家?”怪不得包着洛儿的那块布尽然是绣有龙纹的金色名贵布料。
柴雨自己也早已热泪盈眶,抿唇很是无奈的抹去眼角的泪痕:“是不是到你家不知晓,但殿下他承受了一切本该皇上去承受的痛苦,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登基了,太后会将他送到此处,不让人探访,他……他跟我说过,虽然得知太后并非他的亲母,但是他一直将她当母亲看待,十年前就被送到了这里,从此一切生活都要自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能说出已经有多久没人探访过:“那太子最后也是因为太后娘娘而发疯的对吗?”不用想也是了。
“恩!十年前太子疯了,皇后娘娘就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殿下身上,对他进行了一阵毒打,好在真正的二皇子回来了,那晚发生了很多事,皇上驾崩,二皇子继承皇位,殿下被送到冷宫,皇后一帮人也倒了,太后娘娘从一个小小的妃子直接一步登天,从此便再也没人记得殿下了。”
回到绣珍房,云挽香没有去安眠,而是拿出木炭在宣纸上彻夜绘画着凤袍的图案,如果皇上真是洛儿,那么就有太多人亏欠这个被放在冷宫随着岁月而苍老的人了,所以她情愿把多余的时间用在那孤寂的男子身上,也不是睡眠!
“我的天啊……奇迹啊!”
“花式好漂亮!”
“华而不俗,云姑娘,你是怎么画的?”
绣珍房今日特别的热闹,二十多个穿着一样的女孩围在大厅内对着挂在屏风上的两幅画惊叹,均是以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云挽香,一个晚上啊,她居然在一个晚上就画出了皇后和太后的服饰,两款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各不相同,真怀疑是不是她所画了。
柴雨倒是显得冷静得多,偏头欣赏了一会冲云挽香竖起大拇指:“别说做出的衣裳了,光是这两幅画恐怕也价值不菲,到时候将它们储存在绣珍房,好给后人做个表率!”
“哪有那么好!”挽香被夸得脸颊泛红,这也是看了许多宫廷服饰后又将平时那些千金小姐要的款式给结合了一下,基本她看过的凤袍都过于奢华,就是凤凰飞天图,裙摆一圈的牡丹衬托,这太单调了。
本来墨紫色对于一个年仅三十的女人来说,就很老气,如果再不弄点花样出来,确实很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