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命!”
不一会,满园都传出了许多女子黄莺出谷般的笑声,乐不可支。
夜半三更,圆月倾洒下明亮的光束,令大地随处都形同白昼。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睡梦中的云挽香仿佛遇到了梦魇,额头正不断沁出涔涔冷汗,宫灯下的如玉容颜显得很是不安,头颅轻微的摇动,仿佛要挣扎着醒来,却好似被鬼压床一样,无法逃离困境。
忽然一只拿着柔软毛巾的手温柔的为她擦去了前额的汗珠,仿佛在对一件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是谁?云挽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是谁在给她擦汗?几乎用尽全力才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在屋子里开始搜寻,最后见到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背影正好走出她的房间,只是一个背影,无法判定来者何人,可太监服……
没有力气爬起来去追寻,头颅慢慢低垂,白天遇到的事全数在脑海中演绎了一次。
似乎所有的人或物都如同梦境一般朦胧诡异,甚至都来不及判断那个酷似洛儿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她眼前出现过,记得当时他的眼神陌生得就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小手颤动着扶上还在发疼的脸颊。
这真的是洛儿吗?不会的,洛儿不会让别人打她的,绝对不会的,这不是她的洛儿……
可……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吗?忽然想起曾经洛儿侧脑有受过伤,还封了针,后来留有一块伤疤,快速擦掉眼泪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
刚要走出拱门,却被叫住,木讷的转身看着那个白天说帮她照顾女儿的女子,看样子也有二十四的年纪,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清秀佳人,苦涩道:“我要去找皇上,你知道吗?他和我的洛儿一模一样!”
柴雨浑身都透着成熟稳重,穿着素雅,上前拦在了云挽香的前面严肃的警告:“你别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间发生过什么,但现在他正在与某位娘娘安寝,后宫这个地方不是民间,天子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如果你现在去大吵大闹,激怒了侍寝的娘娘,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可是我不确认一下,我一定会发疯的!”按住心脏的位置,她的好想去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洛儿……
“倘若皇上当真认识你,今日就不会让何公公打你了,就算你们从前有什么渊源,可他今天的表现也是不想承认你,现在去了不但得不到结果,还会令好不容易得来侍寝的娘娘大发雷霆!”柴雨伸出双手抓住了云挽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提醒。
云挽香眼泪越掉越汹涌,不断的摇头拒绝听这些,想推开柴雨,对方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我不管,呜呜呜就算死……我也要去呜呜呜你不明白的……你不是我……你不明白的!”她真的好想知道,真的好想,老天爷,求您了,求求您了。
柴雨见她开始剧烈挣扎就愤怒的低吼道:“你不要忘了阿樱,你这次去一定会命丧黄泉,阿樱怎么办?啊?你让她一个孤儿怎么办?”
“阿樱!”是啊,她怎么丢下女儿不管?无力的趴伏在了柴雨的身上,压抑着声音抽泣:“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洛儿呜呜呜!”
“你不要着急,机会一定会有,但一定要深思熟虑,绝不可莽撞,你先听我的回去好好睡觉,养好身子,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无奈的将女孩扶进屋子,并未怀疑对方的话,在宫中什么人没见过?哪些真哪些假她还是能分辨的。
“阿樱呢?”
重新坐回床榻,神情憔悴,一切转变得有些出乎意料,完全无法招架,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洛儿怎么会成为君王?
柴雨伸手将云挽香因为泪花粘稠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这是一张不算美丽的脸,但她的眸中没有算计,没有过多的复杂,见多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多久没见这样清澈的眼神了?
“你放心,她今晚先跟我睡,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闻言云挽香有些疑惑的看向柴雨,这才开始正式打量,看她的穿着,好像是那堆女孩里最特别的,白色绣蓝花的料子做的长裙,头戴蓝色珠花,灯光下,小脸显得很是精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比她漂亮多了。
“你叫什么?多大了?”
“柴雨!二十四岁。”
柴雨……虽然她的年龄不如她,但云挽香却觉得柴雨更像一个大姐姐,刚才要不是她,或许自己会真的酿成大错,人总是会一时冲动,如果身边有个好友,这种冲动自然会避免,转身打开包裹拿出一个香包道:“这是我最得意之作,送给你!”
柴雨抿唇温柔的笑笑,接过香包评价道:“嗯!怪不得连皇后娘娘都要亲自请你来,绣工果真了得,而且花式也不老套,以后我就叫你挽香,好吗?”
微微点头,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一个闺蜜,而且在这里无亲无靠,多个朋友路也好走。
“你呀!”柴雨无奈的伸手揉了揉挽香的头颅揶揄道:“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我告诉你,在这里千万不要说谁对你好就把她当朋友,否则一定吃亏,我是绣珍房的姑姑,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出宫了,在这之前,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什么叫皇宫!”
皇宫,不是最神圣、最不可亵渎的地方吗?为什么在每个人眼里,这里都像是一个可怕的牢笼?处处都充满了危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