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可怎么活啊?
元玉泽只是握拳看着表情呆住的云挽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上前道:“来人啊,搀扶皇后回宫!”
“是!”
四个宫女快速上前将段凤羽搀扶起,为其更衣,后拥簇着离去。
柳若云呼出一口气,恰到好处,药效过了就好。
“关门!”元玉泽盯着云挽香抬手。
待木门紧闭后才爬尚床抱起那从他进来后就没眨过一眼的女人,那样子,就好像真的失去了魂魄一样,没有眼泪……任何人将眼睛瞪这么大如此之久,都不可能没有眼泪的,这是怎么回事?
“云挽香?”抱起浑身酥软的女人轻轻拍打了一下那惨白的脸蛋:“云挽香?”
云挽香只是微张着小嘴,木讷的直视前方,若不是胸前还随着呼吸起伏,与死人毫无差异。
元玉泽将拇指在她的鼻翼下狠狠的掐了几下,依旧没见醒来,就惊慌的摇了摇她的肩膀,怒吼道:“云挽香你给朕听着,再不醒来,朕定要绣珍房跟你陪葬的!”
瞪大的凤眼里不断滑下水珠,而不管他怎么喊怎么叫,对方就是不眨眼,不会的……呼吸为何如此虚弱?转头咆哮道:“宣太医,给朕宣太医!”
屋外的人不动声色的起身小跑出大门。
慢慢的,女子的胸腔不再起伏,一根垂在鄙夷前的发丝不再飘动,眼内依旧有着无法去承受的恐惧。
元玉泽将大手放在了女人的双眼上,刚想强行令她闭眼,却又害怕一闭上,将永远不再睁开,可再这样下去,是会瞎掉的。
“云挽香,你快醒醒,你不能死,你听到没有,朕不许你死!”怎么会被吓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男人强壮的双臂颤抖着抱住女人,眼里有着无尽的痛苦,有着无助,所有的狠话都说了一遍,可对方就是不肯眨眼。
姐,你不可以死的,即便你死了,我也会把你从地府拉出来,一辈子都休想逃开。
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曾经放开了你的手,是你自己跑回来的,不管你爱或者不爱,这一生,你都休想从我眼前消失。
“微臣参见皇上!”
闻言元玉泽抬手抹掉水泽,下床将女孩盖好,双手背在身后阴冷道:“如果她要死了,你也休想活命!”
蒋博文在心里摇摇头,上前开始把脉,后也惊慌的起身跪地抱拳道:“苦胆有爆裂的迹象,微臣立刻去请师傅!”说完也不等元玉泽回话,直接起身跑了出去。
苦胆爆裂……
望着蒋博文飞也似的离去,元玉泽木讷的偏头,毫无表情的俯瞰着双目圆睁的女人,后弯腰伸手抹下女人的眼皮。
再看去,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沉重的闭目,大拇指缓缓触碰着女子的脸颊。
“朕放你走!”
放你走,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不管我如何去改变,你的眼里始终都没有我的存在,如果离开真的可以令你幸福,那么……你便离去。
从此后,你云挽香,和云洛祈再无瓜葛,你累了,我也累了。
“让开让开!”
孙仲余一进屋就慌慌张张坐在了床沿,几乎不用把脉就抽出银针找准苦胆位置轻柔的刺入,后头也不抬的皱眉道:“皇上请出去,莫要打扰到老臣!”
元玉泽闻言迅速起身倒退了三步,深深的凝望了女人一眼转身捏拳退出,俊脸上全是褪去铠甲后的无力。
这也是宫女们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精神不振的样子,孙仲余出手,定不会有事,为何皇上还是如此的悲伤?
阿莲早已站在屋外,将元玉泽所有不符合他性格的表情收入眼底,既然爱她,为何又总是去伤害她呢?
她如今的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看来这就是云挽香所说的‘弟弟’了,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要受这么多折磨?而最后却无法在一起,爱情,当真没有毫无缺陷的吗?
紫宸殿。
“呜呜呜爹,我不活了呜呜呜呜!”
段云涛望着女儿趴在床上要死要活就不断长叹,后眯眼冷冷的望着屋外道:“你且放心,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段凤羽不断的摇头,哭得泣不成声:“皇上……向来多疑呜呜呜他一定会误会我的呜呜呜!”
不再自称‘本宫’,可见确实被伤得不轻,这要传出去,她的脸往那里搁啊?几乎都知道她的身子被除了皇上以外的男人看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天啊,羽儿,你怎么哭成这样?”
闻言段凤羽也没起来去迎接,小手不断拍打着枕头嚎啕:“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呜呜呜呜一只循规蹈矩呜呜呜为何要这样对我!”
太后心疼的上前抱起儿媳安慰:“好了好了,你是什么人哀家最清楚,乖,不要哭了,成何体统?”
老脸上有着怜惜,几乎没有半点的怀疑,要说别人她信,但是段凤羽,就是打死她也不信。
“呜呜呜母后呜呜呜儿臣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别人一看到儿臣就会指指点点的呜呜呜呜!”
紧紧抱着太后,仿佛还在噩梦中,颤抖得厉害,眼睛已经哭肿,女子的贞洁是能随意玷污的吗?且还是一国之母,皇上一定会休了她的,一定会的。
一想到这,就哭得更厉害。
“母后,您不要哭了,求您了呜呜呜!”元心怡见母亲哭成那样也害怕的站在床前擦眼泪,第一次尝试到了何为害怕,后张嘴仰头哇哇大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