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和乐歌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灾全文阅读

建平启程了,走的时候还带了惠帝的一道谕旨,向乐哥知道她写个向戎的信娘有帮她转交并且确实起了些效用。

建平本想邀向乐哥一同往那边远地境去看看,奈何如今时局动荡且洪灾泛滥,于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却有另一个人去了,那人便是曲文芝。

她从向乐哥那儿听到有这么一个人于是便起了兴趣,虽说行医的证明还未开考,但是有向乐哥的保证,建平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更奇怪的是曲家的人竟也应了让自己的独女前往那危险之地,也不知曲文芝用了什么法子。

向乐哥其实也挺想一同前往的,奈何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岑氏都并不答应。原先她还想做出翻墙离家出走的事情,结果岑氏却恰逢其时地病了一场。

虽说请了医者来看过说并无大碍,但是向乐哥也不能再闹了;曲文芝跟着建平一起离京的那天向乐哥去送了二人,临别前千叮咛万嘱咐二人要小心回来,三个女子相约来年的除夕定然要见到,然而事情却并不像她们想的那么简单,却也都是后话了。

向乐哥每日依旧是无所事事地呆着,好像自从向乐柔许了人家之后她就安静了许多,也不来找自己也不闹什么事情。京城还是平静的,即便是周遭都已经危机四伏了,可在秋季的时候,岭南传来了消息,吐蕃犯境了。

岭南离京城其实太远,然而这个消息却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不仅是宫内,赵王府,自然还有向府。

五郎在岭南,而且还是在军中!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向乐哥也怔了一下,遂而转头去看娘亲,见到娘亲对她摇了摇头她便没出声,静静地看着坐在上首的老郡君。

老郡君也是想五郎出去历练一番,然而却是真心担心孙子的。消息一传来她就让向戎去了朝里,此时还没半点消息。毕竟五郎当初是离家出走去的军营,具体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况且往岭南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半月,于是向府里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房虽不只这一个嫡子却是苏氏放在心尖的一个,听到这消息她就晕了过去,然而醒来后却异常地没有又哭又闹,而是病了,静静地在屋里歇着卧床不起,也不与人说话。

“她这也是心堵的,你们让她自己静一静吧。”老郡君如此一说,大家也不好去过问了。这日岑氏让向乐哥拿了些补品去看苏氏;向乐哥也觉得苏氏如此是个可怜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遭恨,至少对于儿子,她是真的心疼。

送东西去的时候向乐柔也在屋内,两姐妹相识礼貌地笑了笑,向乐哥就将补品放在了桌上,转眼看苏氏,一个最恬燥的人竟是静静地坐在那一字不说,看到她的时候抬了抬头,见她行了礼也就点头罢了。

“三叔母,五弟不会有事的。”向乐哥看着这样安静的一个人莫名起了些怜悯,开口想要安慰她却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只得淡淡地话了一句。

苏氏抬头看了看她又垂下了眼,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五妹妹,你不是与建平熟么?可否去一封信问问看那儿的情况?”一旁的向乐柔站起来开了口,苏氏卒而抬头看了看她而后依旧没说什么。

其实大家都知道,最快的消息不可能是向乐哥此时能去的信,而是边关来来往往的报。然而这些日子传来的消息似乎都并不大好,岭南那方洪灾刚过,起了瘟疫,虽说稍作了压制但依旧是有些严重。

向乐哥不知道曲文芝能不能发挥出点什么作用,疫病这种东西,永远是可怕的。虽说这样恶劣的环境对于吐蕃和大盛来说都不好,然而吐蕃却是起了兵。

建平借的兵还未到,此时回来的消息都是不理想的,甚至更糟。

重阳节了,京中的人却都不敢过节,有许多的人家开始屯粮,粮价一时看涨。

边关的瘟疫消息传来之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许多的人家开始买药材。之前曲文芝让楚六娘屯的药材一时就翻了一倍的价钱卖了出去,然而楚六娘却并不想赚灾的钱,将药材卖了一半留了一半托了镖局往南方送去。

或许太平太久,一时天灾人祸都来了,大盛朝也开始了它的风风雨雨,国子学依旧没放假,上官氏却有些担心。人心惶惶来形容此事的大盛朝再合适不过;重阳又过了两日,惠帝病倒了。

惠帝病倒的事情并没有向外说,也是向乐哥无意从父亲与母亲的对话里猜到的。国逢难时君王还病倒了,那么此时掌管处理朝政要事的可不就是太子了么?

向乐哥有些骇然,然而事实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此时坐在帝王寝殿榻旁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

“如今形式如何了?”惠帝轻咳了两声刚从眩晕里醒来,看到坐在榻旁的儿子心里莫名很是心安。这孩子不像他亦不像他母妃,自小道骨仙风便让人难以有猜疑之感。

“父皇安心养病,儿估得不过二日便会有捷报传来,你要快些好起来,朝中百官都在等着你继续统领天下呢。”二皇子温柔地话道,话中的安抚和关心各占一半,入耳也很是顺心。惠帝支起身子将药服下,再与二皇子聊了些今日发生的事便让他退下了。

除了殿外,能看到久跪殿前的太子,他抬眼恶狠狠地瞪了自己这二弟一眼,面上满是憎恨。

“皇兄不必在此多跪了,大家让你早些回去了。”二皇子的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容,而那笑容之下的喜悦在太子的眼里又何曾不那么赤裸裸。

“你等着,可别高兴得太早了。”

“好,我等着。”

这句话是付在太子耳旁轻轻说的,说完二皇子拍了拍太子的肩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天上还是阴沉沉的,似乎一切都在暗示着什么不可知的未来,又似乎那么的赤裸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