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两人也是去山顶,那是北京有史以来最热的一天,可那一天他吵着想要去寻找青鸟,他逃课陪着他,两人才爬了一半她就因为天气太热差点中暑,当时也是给她喝这个,也还是这个表情……一切仿佛都还像是发生在昨天,可转眼她却是因为其他男人而咽下了那她曾经发誓死也不喝的盐水。
谭懿宸敛去兴中的那丝痛楚,接过她还回来的水瓶,拧好又陪着继续寻找。
好在,这次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很快他们便看到了那在不远处吩咐着处理火势的姬月珩。
他背对着他们,不曾发现他们的到来,垂眸与身边的人似乎在商量着最为快捷和有效的方法,偶尔还可以听到略显黯哑的嗓音透着一丝凌厉,却是让所有人都信服,更甚至是有着满满的信心,似乎只要有他在,这场大火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一定可以如愿的扑灭。
顾琉璃忽然湿了眼眶,快捷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
“就按这个方案去实施,要加快速度,还有征求支援,切记不能让人进来。”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严厉的询问在他的话落音之后响起,刚才还围在一起讨论的人立刻转身,当看到她汗流浃背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张丽颜因为这里的高温度而红彤彤,唇紧抿着,莹润的瞳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就那么直直的望着自己。
姬月珩愣了下,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出来的时候他曾叮嘱过让她呆在酒店陪顾爷爷,也因为担心她不听话而跟顾爷爷说了一番,怎么现在她会站在这里。
想到顾爷爷的“阳奉阴违”,姬月珩无奈勾唇,这爷孙俩还真是如出一撤。
略显不悦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顾琉璃,姬月珩突然转身对着身边的炎渃墨说了几句什么,就又见他低头跟身边的人商讨了起来。
“顾小姐,我送你出去。”
顾琉璃没料到这个男人看到自己,不仅一句话都没说,还直接让人送自己出去。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现在出去,那她刚才的行为算什么。
站在那不动,顾琉璃狠狠的瞪着那个看都不看自己的男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神情阴郁恐怖,好像随时都会幻化成怪兽一样。
明明现在热得他都快脱了一层皮,炎渃墨却偏偏感觉到了一阵恶寒,瞧着顾琉璃小心翼翼的道:“那个,顾小姐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火势彻底的稳定了下来,市长会出来的。”
顾琉璃看都不看炎渃墨一眼,最后更是一把就将挡在跟前的他扯开,在他想要上前再次拦住自己时,一个眼刀过去,看到炎渃墨那立刻顿在那里的身子,满意的朝着姬月珩走去。
无视众人那好奇惊讶的目光,顾琉璃一把扯住姬月珩,拉着他转过来,咬牙道:“我不走!”
望着她那倔强的模样,姬月珩安抚着道:“乖,先出去。这里很热,你不是最受不了热的吗?这里处理好了我就出去了。”
闻言,顾琉璃退后一步,以为她听从了的姬月珩就见她突然耍赖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山大王的架势,“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么着”。
姬月珩又何尝不知道她为什么坚持。
可正因为这里危险,她才更不能让她留下。
静静的凝视了她一眼,姬月珩移开视线望向炎渃墨,清冷的命令,“送她出去。”
顾琉璃猛的瞪大眸子,这个男人要坚持下来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斗不过。
紧抿着唇,名字从齿缝间吐出,“姬月珩。”
“快去。”丝毫不容商量,火虽然已经渐渐控制了下来,但极有可能再次燃烧起来,一旦再次燃起大火,恐怕这姻缘该改名叫鬼魂山了。
而最先波及的就是这山上的人。
顾琉璃自然是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才不肯离开。
炎渃墨虽然害怕顾琉璃的眼神,但更怕老大发火,刚想上前,却被一直沉默的谭懿宸拦住。
姬月珩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谭懿宸的存在一般,因为长时间呆在这里,姬月珩的声音没有往日的纯净,那一丝嗓音不断的提醒着顾琉璃,他在这个里面已经呆了差不多好几个小时了,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宸少,烦请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很危险。”清冷的语调比之刚才还要冷漠。
谭懿宸微挑眉梢,“珩少尽管办公,懿宸在这里绝对不会干预半分,而且是杨书记劳烦懿宸来这里看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也算是受人所托,这样离开也不好。”
“既然宸少坚持,那我也不勉强,炎秘书,将顾小姐送下去。”收回视线,姬月珩比刚才还要坚持。
顾琉璃气闷的站在那,人家根本不看自己,她就算是想要反驳也无从去说。
“姬市长可知道刚才她一个人站在山下,不能进来的慌乱和焦急?”再次挡住炎渃墨,谭懿宸微拧着眸色。
他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那样的着急和慌乱,心中自是不好受,可相比较不好受,他更愿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包括带她来看另一个此刻在她心中分量比自己重的男人。
可是偏偏他想要的,这个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他还记得,一次自己为了救她意外受伤,伤不是很重,可她整整气了自己一个星期。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拒绝她陪在身边,他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
其实两个人合力完全可以克服,就因为他不忍她受苦,最后她虽安全了,但自己受伤了。
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她剖开心的对自己说,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不准再将他推开。
她说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人的细心呵护,她有本事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她只是希望在危机时刻得以相互扶持,而不是他在这里战斗,而她却被保护的站在别处焦急等待。
那种等待远比共同面对还要难以忍受。
从此,他便答应,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只要她愿意,他便带她在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