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蹙了蹙,她翻了个身,刻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宁迹回眸看了一眼,看着女人露出被子的圆润的肩头勾了唇角,但对着电话那头说出的话却更加的凉,“沈家和我无关,我出手,是因为沈家挡了我的路,别妄想把我和沈家绑在一起,看在朋友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主动澄清老爷子的一厢情愿,有些事让我来,未免太过难堪。”
他视线落在萧笙的身上没动,眸里星星点点的笑意晕开。
沈婷欢听着他那些薄凉话,紧咬着牙根,蓦然间听到听筒里传来除了他说话声以外的声音,微微一愣,“阿迹,你和谁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无关。”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沈婷欢咬唇,“阿迹,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现在这么对我,是不是太薄情了一点?我当初……”
“这几年中,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宁迹淡淡打断她的话,语气波澜不惊,却裹着让人不自觉的震慑,“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情,何来薄情一说?短短的三年时间里你能在沈家站稳脚跟,难道仅仅凭你自己?人不能太贪心,别奢求太多。”
“你是不是跟萧笙在一起?”沈婷欢紧蹙着眉心,听着他的话身上越发的凉,“阿迹,她要嫁给牧之寒了,你和她纠缠除了一身骂名,还能得到什么……”
话还未说完,她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紧紧的皱起眉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萧笙和牧之寒的婚礼,正是今天。
瞳孔骤然缩了缩,她抬头看向外面的夕阳,如火般染红了半边天,她漆黑的瞳孔出映出一片橘黄色,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灼穿她的心脏。
这个时间,萧笙怎么会和宁迹在一起?她不是应该在婚礼上吗?可宁迹也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三年中,他若肯花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现在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
她还未想明白,宁迹凉薄的嗓音再度传来,“就算一身骂名身败名裂,我也心甘情愿。我最后说一次,自己去澄清我们之间的绯闻,否则就别怪我做事不留情面,这几年中,沈家是什么情形你比谁都清楚。”
“你……”
多说无益,宁迹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迈开长腿朝萧笙走过去。
身后的床垫凹进去了一块,萧笙拧了拧眉,往旁边挪了挪,精壮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微微一用力将她捞了回去,后背撞上他健硕的胸膛,萧笙倒吸了一口冷气,手重重拍在他的手背上,“起开,你身上很凉。”
“马上就热了。”他轻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线条,“生气了?”
“没什么可气的。”萧笙翻了个白眼,又往旁边挪了挪,直接忽视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我饿了,你去做饭。”
宁迹摸了摸她的肚子,紧致如初,“想吃什么?”
“随便。”
“火锅怎么样?”宁迹眸暗了暗,唇角依旧噙着笑意,缓缓的站起身来。
床上的她没动,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双晶亮的眸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闭上了,脸上的神情似是嫌弃。
宁迹拧了拧眉,原本准备出去的脚步停住,“阿笙,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萧笙睁开眼睛,冷冷扫了他一眼,“没什么想问的,就是饿。”
一天一夜没吃饭,还做了体力活,谁受得了?
可是,当初说好了互不干涉,现在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她再度闭上眸,摆明了不会再理他。
宁迹轻叹了一口气,出去准备食材。
这一周她虽然没回来,但他每天都过来,冰箱里的材料充足,他想了想,挑了几种萧笙喜欢吃的准备。
……
越想越觉得烦,萧笙从床上起来,全身酸软,尤其是两腿之间,传来令人羞耻的疼痛,还有他留下的东西顺着大腿往下流。
萧笙咬了咬唇,朝着卫生间走去。
这男人,还是不喜欢戴套。可想想,她的公寓之中似乎没有套,而且,带不带套又有什么区别?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站在花洒下面,紧紧的闭着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紧呡着下唇,滚烫的热水烫了她一下,她才蓦然间回过神来,将之前的记忆隐去,思索着现在牧家那边的情况。
她把牧之寒的竞标书交给了牧之卓,按牧之卓的手段,牧之寒一定拿不到这个项目,可牧之卓是否能拿到,她心里没底。
牧之卓那个人并非善类,若是这次她还不了人情,日后势必会被他牵着走。
“阿笙?”沉沉的男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几声敲门声,“洗好了吗,火锅已经准备好了。”
萧笙伸手关了花洒,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洗好了。”
她裹着浴巾出来,宁迹还站在浴室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浴袍,急忙帮她披上。
滚烫的火锅不断往外冒着热气,隔着那层白色雾气,萧笙看着男人认真而温润的脸,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世家公子,矜贵自持。
“不是饿了吗?看我能饱?”他轻笑着,把已经熟了的肉往她的碗里放,“西关度假村的投标结果已经出来了,沈家今天被曝出因南湾的豆腐渣工程而砸死民工买通相关负责人拒不赔偿的问题,自身难保所以退出了竞标。”
之前的财务问题,豆腐渣工程虽然伤到了沈家,但沈家尚有应对之策,可出了人命的事被曝出来,一时间引爆了大众的同情心和愤怒感,即便不退出,恐怕也会被取消资格。
萧笙的筷子顿了顿,接着便又若无其事的低头吃菜,耳朵却不经意间凝了神。
“牧之卓的卓峰地产最终碾压牧氏集团赢得西关的开发权。”他眉梢挑了挑,“云哲在现场,牧之寒的脸色都黑了,据传,牧之卓这次取胜的方案,来自于牧之寒。”
拿筷子的手一松,两根筷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漆黑的眸中闪过异样的情绪,抬头看了宁迹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