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之后,宁迹抱着她温软的身体,眸中染着的笑意不达眼底,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着她铺散在洁白床单上的头发。
她两条纤细的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两人之间贴的密不透风,她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他的怀里缩。
“阿笙……”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轻扯了两下,纹丝未动。
“别叫我。”萧笙缩在他的胸口,手指有意无意的轻挠着他的腰,“累了,不想说话。”
宁迹瞳孔微眯,制止她的动作,翻身附在她的上空,“就这点能耐还想勾引我?”
萧笙微微一笑,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这点能耐就能勾住你。”
宁迹咬牙,低头覆上她温软的唇瓣。萧笙被夺了呼吸,唔唔了两声,不满的瞪着眸看着他。
他微眯的眸子裹着一丝邪肆,蔓延着危险的气息,“阿笙,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什么话都敢说是不是?”
“我在我自己老公面前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萧笙眨眨眼睛,直接忽略了他眸中的危险。
宁迹看着她咬牙,腰下一沉,“不乖。”
萧笙轻呼了一声,下意识的缠紧他的身体。
……
这种战斗最终以萧笙昏睡过去结束,宁迹起身,轻轻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此时离宴会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象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萧笙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个普通女人,也会有嫉妒的情绪。
有些话她无法明说,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留住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手轻轻拂去遮住她脸的黑发丝,“阿笙……”
其实你根本不必这样,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去路家,也不过是为了给你留一条后路而已。
他愣了愣,换了身衣服移开。
房间的门打开又被关上,萧笙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那道门只觉得心脏处有一块被掏空了。
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室内温度正好,她的心却如同坠入了冰窖。
他们之间有种默契,明明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却还要假装不知道。
很久之后,萧笙坐在红叶别墅的摇椅看着渐落的黄昏和外面紧锁的大门,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她爱宁迹,毋庸置疑。可她和宁迹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路笙竹和妮妮,还隔着整个青春和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她深吸一口气,又轻轻阖上眸,总有一天,她会渐渐取代路笙竹在宁迹心目中的位置,成为宁迹真正的独一无二。
她从床上爬起来,拿出包里的平板搜索有关B市路家的信息。
……
宁迹驱车赶到路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灯火辉煌的前厅觥筹交错,灯光交映之中落下的是一片寂凉的繁华。
所谓宴会,不过是一场交际,来的人又有谁是真心的?
见他过来,佣人急忙接过他脱下的风衣,“姑……”
他一个冷眸扫过去,佣人立刻低了头,“宁四公子。”
他脸色恢之如常,朝着前厅里面走去,时碧柔正在举着酒杯和人说话,见他过来神色微微一愣,朝着他这边移动过来,但看他孤身一人,神色微微变了变,停在原地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脚步。
难得回一次B市的汪雪桐看见他过来脸上瞬间有了笑意,举着酒杯拦住了他的脚步,“阿迹?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宁迹顿下脚步,眉尖微微一挑,“什么时候回来的?”
据他所知,因为路云平和汪静离婚的事汪雪桐对路家的一切都很排斥,甚至在成年以后擅做主张改成了母姓。不接受路云平,更不接受破坏了她家庭的时碧柔。
她与路家渐行渐远,唯一亲近的也只有路笙竹这个姐姐。她和路笙竹不同,路笙竹从小跟着时碧柔长大,享受的是时碧柔完整的母爱,所以她一直对时碧柔很依赖,反而对汪静这个生母渐渐生疏。
所以她们常常也会因为时碧柔而发成争吵和分歧,但到底是亲生姐妹,即便吵的不可开交也能和好如初。
“昨天回来的。”她轻笑了一声,看向正在和别人攀谈的路云平,“这里好歹是我半个家,我回来看看。”
宁迹微微蹙了下眉,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牧之寒身上,唇角微微勾起。
“萧笙没跟你一起过来?”汪雪桐继续问道,顺着他的视线回了一下眸,身体莫名打了个冷颤。
“她不喜欢这种场面。”
“以前阿竹也不喜欢。”汪雪桐接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可她为了站在你身边,为了配得上你,却每次强迫自己陪你一起,为了你不断的摆出那些并非出自真心的笑脸。”
宁迹眉心蹙的更紧,“你想说什么?”
她轻轻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怀,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失去自我。”
宁迹嗤笑了一声,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
汪雪桐的意思他懂,无非就是说萧笙不如路笙竹爱他。但他和萧笙之间的事,汪雪桐永远都不会懂。
今天若是其他的宴会,萧笙一定会陪着他一起,并且会费尽心思的给他长脸,可今天是路家。所以刻意避开,其实也是为了他着想,“阿笙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不需要为了谁而去刻意逢迎那些各怀心思的人,我只怕我配不上她。”
汪雪桐微微一愣,咬牙,“阿迹……”
“雪桐,你怎么在这儿?”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其中隐隐含着一丝强势,时碧柔打断两人的谈话,视线在宁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接着转到汪雪桐的脸上,“我刚刚听你父亲说找你有点事,你快过去吧。”
汪雪桐看着她冷嗤了一声,又和宁迹打了个招呼,朝着路云平的方向走去。
时碧柔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淡漠的眸中携着一丝厌恶。片刻,她转过头笑对着宁迹,“怎么没把笙笙带过来?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这种场面她多来总是有好处的。”
宁迹哂笑,“她的世界很纯洁,没必要见识这些逢场作戏的交际,路夫人,如果你能给她的只是这些,大可不必这么费尽心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