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同一个人么?
想起上一次,她远远地看见他便像老鼠见着了猫躲起来,也正是这样他才起了玩心,谁料不过摸了下小手她便跳湖。
真是扫兴!
然而,今日的她那淡定自若的神态还有那张利嘴,很难让人将前后两人混为一谈。
方永祥轻笑,她以为能轻易的逃掉?真是太天真了,他快步地跟上前去。
"表妹你好绝情,表哥可是专程为了看你而来的,你怎么可以这么伤我的心呢?"方永祥伸出手将苏喻歆拦下。
"我还是那一句,公子莫要乱认亲戚,我可不知道有你这样表哥。让开!"苏喻歆沉脸冷声道。
方永祥嘁嘁笑了两声,不急不慢:"如果我偏不让呢。"
在后面看着的流云急了,小姐这样跟一个陌生男子对恃着被人发现了可会出大事的,箭步挡在苏喻歆面前,大声喝斥:"恶贼,休要伤我家小姐。"
"就凭你?"方永祥正眼都没瞧流云一眼,伸手便将她丢开。
流云没料到他竟真对一个女子动粗,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丢远了,砸在鹅卵石上痛得她冷汗直冒。
苏喻歆的反应很快,却也只来得及抓住流云的衣衫一角,男女的力气悬殊,只能眼睁睁看着流云砸在地上。
愤怒的火种在眸里燃烧,扫了眼熟悉的环境,心生一计。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苏喻歆被吓得花容失色,边喊边退。
听到要喊人,方永祥不仅不怕,反而更加兴奋:"现在知道怕了么?你尽管放声喊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来了人更好,让他们瞧瞧苏府的二小姐是怎样勾引男人的。哈哈..."
果然!
苏喻歆眸底闪过一抹了然,这就是他的目的么?
很好!
"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苏喻歆退到小湖边,这正是上次许妈妈落水的地方。
方永祥讥讽:"又想跳湖?你还有没有新鲜的招数?每回都跳湖,你不腻我都觉得无聊。"
"你别再过来,我真的会跳下去哦。"已经退到缘边,只差一步。
"你跳啊!"方永祥亦步亦趋,眼睛上下打量着苏喻歆的身段,小是小了点,胜在脸蛋长得标致,猥琐之色毫不保留。"正好来个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
苏喻歆唇角微勾,如你所愿。
趁对方不备,苏喻歆先发制人,左手抓住一旁的树丫,右手抓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扯,一个番身来到他身后,狠狠地在他屁股补上一脚。
方永祥大叫一声,以癞蛤蟆跳水之姿掉进湖里。
苏喻歆拍了拍手,冷眼看着方永祥的狼狈,讥讽道:"公子慢慢享受鸳鸯戏水之乐吧。"
不再浪费口舌眼神,不顾他如何叫嚣都置之不理,拉过她就火速离开。
待回到苑子里才检查着流云:"怎样,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流云摇摇头:"奴婢没事,都是奴婢不好,没能保护好小姐。"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苏喻歆没好气的睑她一眼:"好了,别哭了,真没摔着?你小姐我厉害着呢,没人能欺负得到我的,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下次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先保护好自己,别再傻乎乎地往前冲,没得还打乱了你小姐我的计划呢。"
流云被她的话惹得破了功,又摇了摇头:"奴婢皮厚着呢。"
想起方才那无礼的男子,流云就气得磨牙霍霍,不过小姐那招反击,真是爽到了。她恨不得多喘两脚泄愤才是。
流云崇拜地看着苏喻歆,她感觉小姐自从落水后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胆小懦弱,变聪明了,还很勇敢。反观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
苏喻歆见她看着自己神游,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调侃道:"回魂咯。怎么?觉得你家小姐我国色天香,迷上我了?"
流云耳根微红,羞涩地跺脚:"小姐!"
苏喻歆耸了耸肩,拍拍她红扑扑的脸蛋,笑得人畜无害:"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苏喻歆刚躺上床喘口气,红绵就将针线摆了出来。"小姐,饿了么?要不先吃些糕点再练针活儿?"
一听针活苏喻歆就想大喊,恨不得有人将她敲晕过去,一了百了。
绣你妹啊!
那根本不是人做的事情,光是呆坐几个时辰就够要她的命了,还要拿针绣花,花没绣出来,反倒她的手指头被刺出几朵花来了。
真不知道古代女子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反正她现在一听到女红就头痛。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带上流云离开这里,要是身处现代,她毫不犹豫,绝对会撒腿就跑!偏生这里是古代,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何况身无分文,就算跑了出去也是两眼一抹黑,在这种男人至尊的世界里找不到工作不说,别被拐子蒙了,转手再卖到更糟糕的地方去,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连叫鬼鬼都不理你。
说到钱,苏喻歆将流云喊过来:"每个月的月例都是谁去领的?"
流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奴婢不知,奴婢来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拿过月例给小姐,也没有人带话让奴婢去领。"
得!
一句话概括,她确实身无分文!
贪墨之事不管在哪里都存在,这不稀奇,只是想到贪墨的那个人,不管是谁,她都会让她连本带利吐出来的。
"每月几时领月钱?西苑一个月能领多少?"
"每月初十发月钱,月钱都是按级别高低决定的,像红菱和红绵二等丫鬟每月能得二百个钱,奴婢以前有一百五十个钱,现在升为大丫鬟是有五百个钱的,大小姐和三小姐是嫡女,月例有十两,像小姐和四小姐庶出的每月也能得七两银子,姨娘属于半个主半婢的月例也有五两银子。今日已经是初八,后日就是发月钱的日子了。"
流云细细道来,苏喻歆的脑子在飞速地计算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