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阳夜色繁华,万火阑珊,只有眼前她娇颜如花。
她似乎是醉了,被几个人扶着,其中一个他倒是认识,正是这露江丰江的公子哥,此刻看着她,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爱慕。
她一边推开他们的扶持,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一边的脸上好像还带着一丝一丝清浅的湿意。他隔她极近,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口中还低声喃喃着什么,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那一个人名。她仿若是伤了心,连声音都带上绝望,她说:“阿年。”
下意识的,他就伸出手去扶住了她。
她却错当成另一人,脸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也反手拉住他的衣袖:“你还是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他应着她的要求,分不清是哄着她还是诉说了心里最初的渴望,他说:“是啊,我舍不得你。”
她转眼就笑出来。
可是下一刻,她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仰起小脸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吻别人呢?阿年,你为什么要吻别人?我不比那个嫆嫆好吗?”
想必是被她看到心爱的男子与别人缠绵的画面,把自己灌得这样醉,他说:“你自然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少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我要你陪我喝酒。今天我生日,你都不来,你还没陪我喝呢。”她努力睁大眼,却全是蒙蒙的光亮,整个人挂在他怀里如一朵娇媚的花朵。
他们这样在这人来人往的门口纠缠许久,早就惹得太多眼睛看过来,幸而先前扶着她的那几个看到他来都悻悻的走开了。可这样到底不好看,他才这么想着,却看到远处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影。他脸色一沉,跟在身边的下属就已经靠着方向过去了。
他有片刻没有看她,她就不干了,扳正她的脸,小小的红唇一下子印上来。
慕昭宇片刻石化。
娇颜如画,柔媚得如一汪水,她的唇不可思议的柔软,还带着馥郁的酒香,一下子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只觉得全身都僵了。
回过神,他一下子拉开她。阴沉着脸将她打横抱起就往车子里走。
她醉了,他不跟她计较。
可此时的莫少卿却不识相,坐进车子里了还不安份,勾勾缠缠又扑上来寻着他的唇又印上来。还一边喃喃:“阿年,阿年。”
他又将她拉开,忍着怒意,指着自己的脸给她看:“莫少卿,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傻笑:“阿年。”
他忍无可忍,愤恨一掌拍在车背上。恰恰在此时远去下属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被偷拍的照片。他抬起眼来问:“人呢?”
是个中年人,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吩咐说:“带走吧,照片给我。”又跟司机说,“开车,去莫家。”
这个季节正是华翠如盖,浓翠欲滴。道路由着万丈红尘的喧嚣大道分走寂静的长街,路两侧是许多高大的法国梧桐,道路上寂廖无声,只余着他们这一点光亮前行,这一刻她反而安静了,侧身躺在他腿上睡得正熟。
若不是这真实的触感,她均匀的呼吸撒在一旁,他几乎疑心这是一个梦。
梦里辗转过无数次的美丽缱绻,她唇上柔软的香气,此刻正画卷一样在他面前展开。手中紧握的,是关于他和她仅剩的交集。
她脸如霞蔚,笑容流转,美得夺人心目。
他突然希望,如果能这样带着她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现在,他只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些,能长久些。
他说,声音也是轻轻的:“绕去莫家的别墅。”
司机低低应了一声是。
大半夜的穿梭,他却恍然只有一瞬。到了莫家门外,他看到舒沐苔等在门外。几次商场交锋,两人也算熟悉,更何况,他和莫叙时还有这样的君子协定。
他带莫少卿回来,舒脸色颇为和缓,只说:“有劳。”挥手就要旁边的人接过去。
慕昭宇抬眼一看,这一个静立一旁的人正是让她伤心的罪魁祸首——苏蓟年。他脸色一沉,偏开身子就把莫少卿带进去了。
他分明看到苏蓟年眼里闪过的痛苦。
可是他为何又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逼着莫少卿来离开他?
他安顿好莫少卿,转身就要离开。苏蓟年跟着他走到长廊这一头:“慕昭宇。”他回身,苏蓟年正立在那光影错乱之处,他听见他说:“谢谢你送少卿回来。”
慕昭宇冷笑一声:“你用什么身份来代替少卿谢我?苏蓟年,你把她伤得这样狠,你不够格。”
苏却没有辩解,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慕昭宇再转身,就看到站在身后的舒沐苔。他要跟她告辞,她却跟他说:“昭宇,你跟我来。”
是一个小小的花房,正种着几珠虞美人,她站在花丛之中跟他说话:“这里静,好说话。我知道你心疼少卿,可是昭宇,今天我就算是少卿的母亲也得替阿年说几句。”
“你以为是我们不愿他们两人在一起吗?阿年这样的好孩子,天下再难寻。他们两情相悦,于我们来说,也是高兴的。可是,昭宇,你听说过沈孺恭么?”
他自然听过的。有名的三公子,先前还抢了他的新品成果。
“沈孺恭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恋人,两情相悦,几乎谈及婚嫁,可是一直到他们之前有了孩子也没能结婚。在孩子两岁的时候,沈孺恭娶了妻。那个人,你应该听过,郝部长的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