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累了,幕画刚走没多久,我就陷入了沉睡,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风影那张憔悴的脸。
我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风影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今天早上。”
看他憔悴的脸,就知道他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昨日发生的事情再次涌入脑袋,此时看到风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我一把抱住风影,哽咽道,“小茶死了,束银也昏迷不醒……呜呜……都是我害的……”
风影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乖,我都听幕画说了。”
“束银要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苗疆圣女和我一同回来的,她会救他的。”
“真的?!”我立即推开风影的拥抱,双眼冒光的问道,“她能救束银吗?”
风影带着宠溺的笑说道,“当然可以。”
“你们是早上回来的……那现在束银是不是已经醒了?”说着,我就要下床去找束银,却被风影拦住。
风影说道,“还没开始救。”
“为什么?”
“因为……”风影顿了顿,忽然问道,“你想解毒吗?”
我想都没想的回道,“想!”任谁也不想一条虫子在自己身体里时刻威胁着自己的小命。
“那……”
见风影迟疑的样子,我焦急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次我去苗疆,依束银说的拿着他的信物向苗疆族人借引虫草。引虫草在苗疆很是稀缺,我和他们寻遍苗疆才寻到一颗。他们怕束银不会使用引虫草,这才破例跟我一起过来。”
“束银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他母亲当年种下的保命蛊被激发,保命蛊盘踞在他的心脏里,在他生命受到危险时封住了他的心脉,保住了他的命,但同时让他陷入了昏迷。”
“要想让他醒来,必须用引虫草将保命蛊虫引出来,而现在,只有一颗引虫草,如果救了束银,你就没办法解毒了。幕画他们不愿意苗疆圣女救束银,将她关了起来,想要逼迫她给你解毒。现在陷入了僵持。”
听完风影的解释,我立即做了决定道,“把引虫草用来给束银解毒!”
风影闻言立即皱住了眉,很是纠结的问我道,“你可想清楚了?错过这颗引虫草,你再也没办法解毒了。”
“想清楚了。”我问风影,“苗疆的人在哪里?我去给他们赔罪。”
“在柴房,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我起身下床。
风影点了点头,“那好,我去找幕画她们。”
“嗯!”
柴房真是个好地方,几年没放过东西,束银来了把他关在里面,和他有关的苗族圣女来了,又把苗族圣女关在里面。
上一次我来看束银,把这里门给弄坏了,现在也修好了。
推开柴房房门,我看到一位穿着标准苗疆服饰的小女孩正十分警惕的瞪着我。
我抬脚迈进屋里,把房门关上,小女孩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微笑,看着我问道,“你就是小银子要救的人吧?”
小银子?
我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
小女孩指了指我的脸,“你脸上有蛊虫在体的象征。”
我摸了摸脸,自言道,“我怎么没注意脸上有什么东西多出来?”
“扑哧……”小女孩笑出声道,“骗你呢!”
我无语。
小女孩指了指我的胳膊道,眨着大眼睛的问道,“听说你为了救小银子,放血喂蛊虫?”
我点了点头,疑惑的问她,“为什么我喂了他血感觉没用似的?”
“当然没用啦。母虫在他身上,又没在你身上。”小女孩说着,又撇嘴道,“小银子真是笨,到现在还会下错蛊虫。”
“……”她这是在说我该死么……
“不过他倒也有福气,竟然寻到了真心人。”
“呃?”
“喂。”小女孩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我说道,“小银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的看着他。”
“……”这什么情况?
“那啥……”我组织了一下措辞问道,“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和束银是什么关系?”
“我叫阿瑛,是小银子母亲的妹妹。”
我吃惊的瞪住眼前的小女孩,她是束银的姨……妈?
“你不用这么惊讶,我们苗疆的圣女一直都是以这种体态存在的。”
圣女……
哦,对了。记得以前风影好似说过,束银和母亲在苗疆的地位好似不轻。不曾想竟是圣女的姐姐。听说苗疆好像是圣女最大。类似国君的存在。
可随后,阿瑛的话让我更惊讶。
“唉,要不是阿姐跟了银仲年那个混蛋,我才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才是圣女的第一候选!”
我,“……”
忽然想到束银的双眸,我忙凑到阿瑛面前,想看一看她的眸子是什么颜色。
阿瑛猜不出我想做什么,吓得后跳一步,警惕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呃……束银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所以……”
“哦。”阿瑛放下警惕,摇头道,“不用看了,我是黑瞳。他的蓝瞳是遗传我阿姐的。”
阿瑛说着,又是一声叹气,“我和姐姐一奶同胞只有她是蓝瞳,蓝瞳是苗疆圣女的标志,她却为了那个混蛋放弃了圣女之位。本来想把束银培养成圣女的,不过阿姐拼死阻拦,这才由我抵包。”
阿瑛转眼上下打量我一番,而后眯着眼睛笑道,“以后呐,你和小银子的孩子要送回苗疆当圣女呦。”
“……”我刚刚看她眼神就不对劲儿,果然没说出什么靠谱的话。不过……他们苗疆人本领很大吗?竟然能把男变女?!
“圣女大概是误会了,我和束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阿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小银子能为了你让人千里传信物,你能为了小银子放弃解毒的机会,这还不够?”
“这是因为……”
“你不用解释。”阿瑛大手一挥,“我这种弃去七情六欲的人是不懂你们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
我,“……”
“为了你那群手下和小银子醒来不找我拼命,我还是要隆重的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把引虫草给他用?”
看着她面带坏笑单手叉腰的样子,我没看出哪一点隆重了。
“他这样都是因为我,给他用吧。”
阿瑛一个拍手,双眼眯成月牙的问,“这算不算为情做牺牲?”
我,“……”
“唔,大概不算。”阿瑛眼珠子提溜的转,“你若是喜欢小银子,那蛊虫在你身体里也没有害处,还会吸食掉你身体中的毒物……你要是不喜欢小银子……”阿瑛坏笑一声,“那就痛苦咯……”
我,“……”
等束银醒来,我一定要问问他,苗疆的人都是看起来那样的无害,但实际又无比的腹黑么。
我带着阿瑛去到束银的房间,一进屋看到风影幕画他们都在。
没等我开口说决定,就见幕画红着一双眼的握住我的手说道,“楼主,以后你嫁去苗疆我能当陪嫁么?”
我,“……”
“当然可以,我能做主。”阿瑛看起来十分的愉悦。
只见阿瑛话一说完,屋子里的人哗啦一下都朝阿瑛拜道,“多谢圣女。”
阿瑛闻言立马跳起来摆手道,“去一两个还可以,你们要是都过去开起妓院可是会饿死的。我们苗疆人一生只嫁娶一次,婚日种下锁心蛊,不可做出越轨之事,否则便会暴毙身亡的。”
“那……就我和夏莲过去吧,我俩这辈子不准备嫁人,可以当做丫鬟伺候楼主。”
“嗯。”春红接话道,“风影和春红就留在这里打理春雨楼,春雨楼可不能倒。”
听他们一唱一和的谈论我以后的去留,我不禁怒道,“你们够了!”
他们似是没听到我的怒吼,幕画继续拉着阿瑛说道,“嫁妆圣女不用担心,我们绝不会小气,不过还有一事要跟你说清楚……”
“幕画!”
“哎?”
看她那副被我打扰正烦躁的表情,我忍着怒火看向阿瑛说道,“先救束银吧,免得拖久了出什么状况。”
“恩咯。”阿英笑道,“还是你心疼小银子。”
我,“……”
我看见风影从角落里搬出一个很大的花盆,里面种着一颗长相奇怪的草,粗壮的草杆上一片叶子都没有,只有顶部长了两片叶子。
阿瑛接过风影的花盘,偌大的花盆被她轻松的抱住,朝我们摆手道,“鉴于秘术不能被你们观看,你们就先出去吧。”
我听话的带着风影他们出去,幕画临出门前,还不忘说道,“那件事儿回头再跟你说哈。”
气的我一把将幕画拽出了门。
春雨楼因为昨天小茶的事情挂出了歇业的牌子,又因为束银的事情一群人都围着他转,现在知道他会没事,一个一个的又跑去休息了。
等人全部走干净,我拉着幕画喊着风影一群人主要人物走到前院,将幕画按到凳子上,一拍桌子清清喉咙道,“我和束银没什么关系,你们就不要瞎折腾了。说不定束银醒过来会和圣女一起回苗疆,到时不要弄得太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