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那边我会给风雨楼写信,让他们在凤国皇城和宫内做出一些小动作,给舒碧丝添添事儿。柳年拾处死陆炔怜,舒碧丝对他意见很大,如果他们俩人能反目,那对我们就更有利了。其他的……我们每日都会收到密报,其他的事情也只能临时应变。总之不能掉以轻心就是了。”
“那你也让风雨楼小心,莫要被柳年拾和舒碧丝查到藏身点,避免暴露。”
“这个我会叮嘱他们的。”
银亦俞点点头,又对叶将军道,“三弟妹她还有个身份是凤国风雨楼的楼主,这个是重要的秘密,只能你自己知道,就算你的那些心腹也不能告诉。”
叶将军站起身,领命道,“叶浩然谨记。”
哦,原来这个叶将军名叫叶浩然。
介绍完叶浩然,银亦俞便挥退了他和赵特,屋内没有了其他人,我将杜维和那一百将士的事情亲口和银亦俞叙述一遍,算是对他表达了尊重。
他们已经留在了那里,银亦俞再说其他的也没用了。他不说这个,转而问我道,“你可有收到万华国的消息?”
我去苗疆这些天仅和风雨楼单方面的联系汇报行踪,其他的都没有联系,摇头道,“没有。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澹台浩云将梁振曲处死了,相连的还处死了数十名官员,虽然他们和凤国勾结有罪在身,但还是引起了朝中动荡,现在正苦恼着平息朝堂。”
“梁振曲死不足惜。”我问他道,“那你可知澹台浩云是否收回了梁振曲手中的兵权等?”
“这些自然都收回了。”银亦俞颇为感慨的道,“澹台浩云处事果断决绝,梁振曲的余党全部被清,一个不剩。”
“那卫棉他是如何处置的?”
“那个妃子?”
“对。”
“关起来了,她肚子里有孩子,澹台浩云没有处死她。”
卫棉的下场和李素素一样,不过,她不一定过的会比李素素好。李素素是造反,她是叛国,虽然都是为了谋江山,但性质不一样。
我想起一事,问银亦俞道,“十五城现在是什么样子?”
“凤国很少去滋事了,过的算是安定。”
“和银国相邻最近的十五城是淮城?”
“对。淮城和禹城相邻。”
我陷入思考,银亦俞见我不说话,知道我在想事情,也没有开口问。等我想清楚后,问银亦俞道,“边城现在还有多少兵马驻扎?”
“全部加起来不足两万。”
“那边已经有近两万的兵马,叶将军的这一万兵马再过去,只会增加边城的负担。一万兵马的消耗不容小觑,他们去不得边城。”
“两万兵马听起来很多,但如果真的对战,多一万兵马就多几分胜算。”
“你方才还说国库不足,三万兵马全部挪到边城,如果舒碧丝改变策略,不从这个边城进宫,改攻别处,你到时再调兵可还来得及?!”
“和凤国相对的就是这个边城,舒碧丝不从这里进宫还能绕路到他出不成?”
“也许就有这个可能。”我指了指地图上的淮城,对银亦俞道,“万华国派了一万兵马用来威慑舒碧丝,保护十五城。这一万人马驻扎的方位以夏城为主。淮城、巴城、嘉城这三座城池是边界城池,根本不会有什么受益。淮城兵弱,如果舒碧丝兵行险招,从淮城这边起兵,痛打淮城,攻下淮城后再从淮城进攻禹城。上一次她和凤国的军队在禹城吃了大亏,一定会奋力的攻打禹城。等你收到消息再派兵增援禹城一定赶不及,万一舒碧丝攻下禹城,你的脸面就扫地了。”
银亦俞不这么想,他辩论道,“上一次舒碧丝攻打禹城是从城东开始打。禹城背靠一座岳山,岳山后面才是淮城。如果舒碧丝从淮城方向来进宫禹城,要带兵翻过岳山,有他们翻山的时间,叶浩然的大军也能赶到禹城了。”
禹城靠山?我仔细的看一遍地图,发现禹城那里确实画了一座简易的山。“那山上有山匪吗?”
银亦俞想了想道,“大抵是有的。”
“那如果舒碧丝买通山匪,走山上的近路呢?”
我说的银亦俞冷汗涔涔,看他神情变得万分的严肃,我又挑眉开解他道,“也许山上不存在近路。”
“不,有的。”银亦俞道,“你不提起此事我根本不会想起,以前禹城的城主曾上过奏折,让父皇派兵剿匪。我登位以后,就和凤国开始了打仗,他还没有机会提及此事。”
“禹城不是自己有兵吗?”我疑惑的问。上一次舒碧丝攻打禹城时,他们抵挡住了舒碧丝的兵马,守住了禹城,兵力应该不弱。
“岳山是一座十分复杂的山,山上的山匪不弱,他们也曾试过自己剿匪,但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所以才求父皇派兵增援。”
“这么说,禹城也有可能成为银国的弱点?”
银亦俞神色严肃的点头。
我又观摩一次地图,指着一处空地问银亦俞道,“叶将军的一万兵马驻扎在晋城、边城和禹城的交界处如何?”
“这里我和赵特事先也做过打算,但又放弃了。一万兵马数量不少,这里没有足以容下他们的空当,粮草的输送也有些问题。”
“没有空地?”我不信的问,“一万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只要有个差不多的大小的空地就行,就算伐木除林又如何?”
“这个……我再和赵特还有叶浩然商量一下。”
“也好。”我站起身道,“他们对银国的地势要清楚一些,你们商讨之后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银亦俞点头答应。
从御书房出来,我估摸着雍月宫瑛姨和梅辰的事情也该有结果了,漫步朝雍月宫回。走到雍月宫门口,我问宫门口的守卫梅辰是否出宫了,守卫答曰没有。心中有了一半的答案,心情甚佳。
雍月宫正殿的门依旧关着,我离开时遣散了宫女,门口没有守人,我蹑手蹑脚朝门口走,想趴上去偷听两句,刚走到门口,就听正殿里的瑛姨喊道,“进来。”
我整整衣衫推门走进去,看到瑛姨一双眼睛通红,梅辰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红着眼睛。
瑛姨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我不太好意思先开口。瑛姨也知道这个,先开口道,“你送梅大夫出宫吧。”
“送出宫?”我吃惊的问。
瑛姨皱眉道,“不送出宫他还能住在雍月宫不成?!”
“哦。”我应一声,转身对梅辰道,“梅大夫,走吧,我送你出去。”
梅辰朝我点点头,从凳子上站起身,就朝门口走。我以为他还会和瑛姨说两句告白的话,起码推开门走出宫门口时也该回头望一眼,谁知道他这两样儿一样都没有做。我看瑛姨失望的跌坐回凳子上,跑步追了出去。
“梅大夫!”低头赶路的梅辰被我喊住,停住脚步转身问我道,“夫人有何指示?”
“你和瑛姨……”
“没事了。”梅辰接话道。
没事了是什么意思?我解释道,“瑛姨这样也是有苦衷的,现在苗疆已经有了小圣女,她马上就能自由了……”
“我知道。”
“那……”
“夫人。”梅辰打断我的话,沉声道,“我的故人是二十三年前就死去的阿瑛,不是现如今的圣女。”
我愣住,“你什么意思?”
“这是圣女说的,不是我说的。”梅辰答一句,转身离开。
望着他颓废的背影,我如鲠在喉。来时的他满怀希望,意气风发,回去时完全的相反,让人看得心疼。
回到雍月宫,一样失神落魄的瑛姨见我进门,问我道,“他……走了?”
我点点头。瑛姨叹一口气,也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我乏了,去休息一下。”
长辈的事情我不好插口,只得对她点点头,让她注意身体。接连几日我也没有睡好,在房里给风雨楼书信一封,写好派人送出去,也觉得困了,去内屋睡了一会儿。
晚饭时有宫女来唤我,我问她瑛姨是否吃了晚饭,宫女答瑛姨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说是不饿没吃。我发愁的叹一口气,这件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
吃了晚饭我看没什么事情又躺到床上去睡了,一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蛋蛋和多多,不知道他们白天有没有哭闹,晚上睡觉老不老实。哭的时候春夏秋冬能不能哄住他们,饿了嬷嬷会不会及时的喂他们。几天没见到我,他们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发现他们的娘亲不见了……
想着这些,一开始觉得自己会越想越睡不着,后来竟然迷迷瞪瞪的睡着了。梦里我又见到了束银,我对他说十分想念的蛋蛋和多多,他告诉我蛋蛋和多多在苗疆过的很好。我嘱咐束银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的保佑蛋蛋和多多,他微笑着答应。
我又告诉他瑛姨和梅辰的事情,束银说以前没听母亲说过瑛姨的这件事,并且还说瑛姨身为长辈,让我不要去插手这件事情。我求夸奖的说没有插手,束银微笑着夸我懂事。
梦中和束银交谈,就像他真的站在我身旁一样。如果不是自己有意识是在做梦,真的不会去怀疑,他是我梦中虚拟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