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了。”
今日,柳氏把基本的厨功交给了南宫若翎。虽然南宫若翎听得很累,但都学会了。
“恩,那娘先回相府。”柳氏推辞了南宫若翎的送行,匆匆离开了太子府。
“昙桂饆饠,哼哼,皇甫晏阳,我才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南宫若翎嫣然一笑,心里想的全是皇甫晏阳错愕的表情。
次日清晨,“好难……”南宫若翎听着柳氏边做昙桂饆饠边教自己要注意的事情,心里直觉得这昙桂饆饠的制法可谓繁复,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选了这个糕点。
“这就觉得难了?”柳氏眯着眼“待会还有火候,还要注意透气,那些才是真功夫呢。”
“什么?!这些只叫简单么。”南宫若翎柳眉紧蹙,一脸哀苦地看着柳氏,之前的那份信心已失了大半。
“你这丫头,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学会的么,怎么第一天就这个样子了。”柳氏一脸疼爱地看着南宫若翎,她那急性子的个性还真像极了她爹。
“唔……女儿又没说不学……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南宫若翎鼓着气,她最要强了,既然自己已经夸下海口,那就定要学好。
“来,看着,蒸这一步很重要……”
半个时辰后,“来,尝尝。”柳氏把刚刚做好的昙桂饆饠递给南宫若翎“,娘很久没做了,技艺都生疏了,怕是做不出祖宗那味了。”
“娘做的肯定很好吃!”南宫若翎把昙桂饆饠接下,有点不舍地地咬了一小口,连声说道:“好好吃!比桂花糕、蟹黄糕都好吃!”
“呵呵,这味道比起正宗的还差上不少。”
柳氏也尝了一口自己刚才所做的昙桂饆饠,心里不禁感叹自己厨艺的退步。若换做从前,这昙桂饆饠里的昙桂味不止那么少,还要浓上许多。
“不过这昙桂饆饠的样子真的让我吃了一惊。”
南宫若翎开始只以为昙桂饆饠与寻常糕点并无差别,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它的外形如普通的蒸饼,平平无奇。
可当你把它的外层咬破后,里面以昙桂所精致的浓浆便会缓缓流入口中。而最绝的是,昙桂饆饠的外皮是冷的,而那浓浆却是温热的,这一冷一热让昙桂的香味得以封存,香味久久留于舌上,让人回味无穷。
“呵呵,你以为是如普通糕点一般的样子,不曾想过竟似蒸饼,是不是?”柳氏第一次吃着她娘给她做的昙桂饆饠,也如南宫若翎那般惊讶。
“恩,而且它的样子好普通。”在南宫若翎的心里,她一直以为昙桂饆饠是一种很精美小巧的糕点,可没想到它的样子竟像寻常蒸饼,只不过小了许多。
“外表朴实无华,却内含金玉。娘虽然出身寒微,但所受礼教则不曾少于别人。祖宗研制这昙桂饆饠,并仅传嫡亲血脉,目的就是为了教导自己的子孙要如这昙桂饆饠一样,于外要朴实无华,于内要如金玉照人。”
“朴实无华内含金玉,这不就是在说娘嘛!”南宫若翎回味着舌尖上的昙桂的余香,没想到藏于这道秘传的糕点里,竟蕴藏着这般深意。
“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害羞。”柳氏莞尔一笑“刚才看清楚步骤了么?”
“恩,清楚了。”南宫若翎自信地点了点头,这制作步骤虽然繁琐复杂,但自己好歹是记在心上了,至于做得好不好,就得另当别论了。
“那你来试试,为娘在旁看看。”
“好。”
在之后的数日里,南宫若翎不分昼夜地练习昙桂饆饠的做法。而这一切,早在太子府里传开。一开始,府里的下人私下都在窃笑南宫若翎不懂厨艺。但渐渐地,他们竟开始敬佩南宫若翎。
糕点的评选,全是为了满足男人之间的虚荣心,这糕点做得好、被人赞誉最多的人的夫君,会被皇上嘉奖,说其懂得教导妻子,说其有大夫风范。
反之,要是做得不好糕点被厌弃者,一旦被人发现那人的身份,那么她的夫君则会被人私下窃笑一年之久。当朝太子是一个痴儿,而南宫若翎却能为了一个痴儿做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敬佩,而且还略带一些怜惜。
而这这些天里,皇甫晏阳一直在白杨镇里忙碌着,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他在去白杨镇前对刘总管交代自己会回宫住上一段时日,所以刘总管也没注意到什么异样。
十日后,太子府,“……若翎,别做昙桂饆饠了,娘教你别的好不好?”柳氏与南宫若翎才短短十日未见,南宫若翎那纤纤玉手变得粗糙沧桑,还有那隐在纱衣下的淤青,那脸上的憔悴。柳氏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变得如此,心里尽是不忍。
“不,女儿一定要把昙桂饆饠做好,现在我已经做得不错了。”南宫若翎的眼里尽是坚定,她不喜欢半途而废,虽然做昙桂饆饠对于她来说的确很难,但毕竟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天的努力,若不继续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那些辛苦么?
“可是,可是……”
柳氏不忍地看着南宫若翎,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对厨屋总是敬而远之,自己要她进厨屋帮忙也是百般哄骗才可。如今要她做这么难的昙桂饆饠,实在是难为她。
“娘,若翎没事,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南宫若翎温柔地看着柳氏,她知道她娘在心疼她,其实她也心疼自己。看着自己的本该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心里又怎会没有伤感呢?
“唉……你从小就是那么倔强,这性子不改,早晚会累了你。”
柳氏摇了摇头,她看着南宫若翎眼里那坚定的眼神,从小只要南宫若翎的眼里出现这眼神,那就意味着她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意思,无论是何人的劝阻。
“娘,你今天来太子府是指点女儿的厨艺,来尝尝女儿所做的昙桂饆饠到了什么水平,别的你都别管,好不好?”
“唉,我能说不好么?”柳氏把盘里的昙桂饆饠拿了起来,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形是有了,可神还是没有。”
虽然现在南宫若翎的昙桂饆饠只有形没有神,但南宫若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远远超于柳氏的预料。
她记得自己刚开始学做昙桂饆饠的时候,也要经过半月余才能达到这个水平,而爹当时却还称赞自己,说自己聪慧手巧,学得很快。
而如今南宫若翎只用了十余日就可以达到这个水平,而且还是第一次下厨,她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自己女儿的聪慧手巧。
“神……娘所说的神,究竟是什么呢?”
南宫若翎疑惑地看着柳氏,心里尽是不解。她在心里反复询问自己,何谓神似?
“昙桂饆饠能分成三个层次,第一层就是你现在所处于的层次,有形无神。你所做的昙桂饆饠里没能做到让人齿颊留香,所以只有形。第二层是娘所做给你的吃昙桂饆饠,那是有形少神,只能做到让人口有余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