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燚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凝视手中的金针,心下复杂万分,因为他不知道是否该解开南宫若翎当年的记忆,解开那曾让她恐惧的记忆。
“终究我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伤害你么。”公孙燚缓缓举起手中的金针,沉重地将金针刺入南宫若翎的穴道。
一针,两针,当九针分别全部插入对应的穴位后,南宫若翎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但双眼却充满了空灵。
“若翎……你终于醒了。”公孙燚愧疚地看向南宫若翎,他知道现在她的脑子一定混乱不堪,心下也定是充满恐惧疑惑。
南宫若翎没有回答公孙燚的话,只是继续用那空灵的双眼注视着公孙燚,好似没了七魂六魄一般。
“若翎,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公孙燚将金针分别取出,急声说道:“你哪里还觉得不舒服?”
“燚……燚——”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若翎才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公孙燚的名字,但她的双眼依旧是毫无生气,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会说话的木偶而已。
“我在这,我在这!”公孙燚心疼地握着南宫若翎的玉手,柔声说道:“现在好些了么,还会难受么?”
他看着她痴傻的摸样,心下自责不已。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呜——燚哥哥——!”突然,南宫若翎像孩童一般扑入公孙燚的怀里,泪如洪水般在她的脸上肆虐,很快便湿润了公孙燚的衣裳。
“若翎乖,别哭。”公孙燚爱怜地抚摸着南宫若翎的乌发,柔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燚、燚哥哥,我好怕,若翎好怕——!”南宫若翎贪婪地喊着公孙燚,生怕过了此刻她就再也见不到公孙燚一般。
“若翎——!”公孙燚将南宫若翎紧紧抱着,就好像从前一样,生怕她再受半点伤害。
“燚哥哥,我都记起来了,你好过分,好过分啊——!”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若翎才缓缓抬头看着公孙燚,啜泣道:“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为什么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不与我相认!”
“我……若翎,你不该记得我,只有这样,你才会……”
“我不要听这些话——!”南宫若翎捂着耳朵,眼里的泪水有开始滑落脸颊,“爹都知道的是不是,他也帮你一起瞒着我?!”
“不……南宫曜并不知情。”公孙燚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知道我们以前的交情,他只以为我们是点头之交。”
“那爹为何这么多年都没向我提起你?”南宫若翎拿开捂着耳朵的小手,缓声说道:“爹真的不知情?”
“他没有向你提起我,大概是没有这个必要。”公孙燚温柔地拭去南宫若翎脸上的清泪,柔声说道:“你爹真的不知情,我没有骗你。”
“哼,燚哥哥最喜欢骗若翎了!”南宫若翎赌气地看着公孙燚,一脸不悦地说:“先是故意抹去我的记忆,之后就故意隐瞒事实,还说若翎想太多!”
“好了若翎,是燚哥哥不对,不要生气了好么?”公孙燚闭上双眼,责备说道:“现在……你还会恐惧么?”
“我……”南宫若翎闻得公孙燚这话,身体颤抖不已,脸上的恐惧毫无保留地映入公孙燚的眼里。
“果然,儿时的创伤是最深的,无法由岁月抹平。”公孙燚愧疚地看着南宫若翎,正色说道:“若翎,对不起。”
“这……这不能怪燚哥哥,是若翎贪玩,才会落入歹人手中。”南宫若翎顿了顿,坚定地看向公孙燚,“而且燚哥哥还为救若翎受了重伤,燚哥哥何错之有?”
“如果不是我……”
“不,这一切都怪他们,都只能怪那些卑鄙变态的淫贼——!”南宫若翎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她想,那事距今,已有九年。
那时公孙燚年方十一,而南宫若翎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女娃。那时候两人因南宫曜之故认识已有一年余,两人私下的感情十分之好,南宫若翎称公孙燚为燚哥哥,而公孙燚也怜爱地喊她为若翎。
那天是公孙燚与南宫若翎约定出玩的日子,也是南宫若翎第一次出杏花村的日子。南宫若翎不敢与柳氏道明,因为她知道柳氏定不会首肯。于是她便趁者柳氏上山给南宫曜送饭的时间,偷偷溜出家门。
南宫若翎与公孙燚本约定午时正在村口不远处的山坡下碰面,可谁知道南宫若翎等了两刻钟依旧没有见到公孙燚的身影。南宫若翎从小便活泼好动,从来静不下来。正当她无聊之际,有两个人向南宫若翎走进,不仅给她糖吃,还给她小鼓玩。那时候南宫若翎没有多想,只觉得两人是个好人。可没想到她玩了一会小鼓,便觉得昏昏欲睡。原来那颗糖里,被两人下了蒙汗药。
其实这两人是黑风寨的人,而当时黑风寨受了赏金,要将柳氏与南宫若翎杀死。自然,这些赏金是由南宫家所出。
那时候南宫曜与柳氏珠胎暗结一事已被南宫曜的爹知道,他为了让南宫曜断绝情思,为了保住南宫家的名声,便暗中与黑风寨的老大广程天交涉,并给予他们大量的金钱,为的就是将两人干净除去,不得走漏一丝风声。
黑风寨盘踞黑风山上,是柏举一带小有名气的山贼恶霸。那时黑风寨上有山贼三十三人,个个好勇斗狠,杀人如麻。官府虽多次围剿,却也奈何不了他们,反被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将南宫若翎掳去,却没有马上伤她性命,因为他们要留着她的性命将柳氏引来。当南宫若翎醒来之时,她只发现自己身处柴房,双手双脚被反绑,嘴亦是塞了粗布,可谓是呼救不得。
正当南宫若翎惊慌失措之时,黑风寨的人打开了柴门。他们看见南宫若翎醒来,心下大喜,将她带到广程天面前。广程天虎背熊腰,长得凶煞十分。那时他杀气盎然地看着南宫若翎,吓得她身体直哆嗦。
广程天打量了南宫若翎一眼,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竟替她松绑,把她的衣服扒个精光,权当信物!
南宫若翎哭喊着,她期盼着有人会来救她,可这一切希望都落空了,她就这样被无情地脱去衣服,一件不剩!那时南宫若翎虽懵懂无知,但被一群男子邪笑围着,还被他们逐一脱去衣服,这足以让南宫若翎幼小的心灵崩溃!
而那些人似乎还没打算就此放过南宫若翎,他们看见南宫若翎洁白无瑕的玉肌,竟心生邪念!他们将南宫若翎当做一件玩物,淫笑地看着惊恐无助的她。南宫若翎越是无助,越是哭泣,他们就越开心,笑得越癫狂!他们想方设法地将她弄哭,他们捏她,打她,甚至想侮辱她!
广程天先是仰天狂笑,那笑声足以让人颤抖!他止住笑意,命手下几人将南宫若翎手脚分开,程大字型卧在地上。尔后,他便猥琐地盯着南宫若翎的惊脸,盯着她那颤抖不已的身躯。
他缓缓将右手放在南宫若翎的头顶上,左手贴在南宫若翎的脸上。那时南宫若翎的耳边萦绕着众人的淫笑声,眼里全是他们那一张张狰狞而又淫邪的大脸。那时她已被这一切吓得叫不出声,被吓得只会哆嗦,不知该如何反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