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高大山和村里的个小伙子用一把躺椅绑了两根长木头做了个简易的担架,高大娘在担架上垫了厚厚的褥子,叶紫虚弱的趴在上面,失血的脸孔惨白惨白,让人不忍。高大嫂拿了水和吃食给高大山,又把一个包袱给了叶紫,。一边絮絮的叮嘱着。
虽然,才相处了几天,可是,她们的恩情让叶紫无法报答,她含着泪,摸索着将头上的一个簪子递给高大嫂,高大嫂看着簪子的成色和做工就知道不是凡品,怎么也不肯收。
高大娘走过来,责怪着说:“紫儿,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帮一把也是应该的,怎么还这么见外呢?那个包袱是你随身带着的,簪子你也好生收着,你记着这份情就好。以后,身体好利索了,别忘了回来看我们,啊?”叶紫见大娘这么说就没有再勉强,流着泪,说:“大娘……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将来一定……会报的。我……走了。”说完,高大山他们抬着叶紫向苍山出发了。
“娘,也不知道,紫儿能不能见着苍神医?她的伤那么重……”
“会的,紫儿一定会好的,这么俊秀聪慧的女娃,老天一定不舍得收的.”高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泪走进屋里。
叶紫他们走在山上的一条羊肠小道上,山路就像高大嫂说的十分陡峭。一路上,叶紫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每当她醒来,高大山就给她喝高大娘准备的米粥,粥里掺了前些天高大山刚挖的人参,喝了粥,有些力气,就看着四周的景色。
小路两边参天古树直耸入云,树林中间缀着各色各样的野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越往上走,山路越是难走。看着他们汗湿的衣衫,叶紫觉得很过意不去“高大哥……歇会吧!”
高大山抬头看了看天,估计已经过了晌午,就让大伙歇了,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又继续上路了。又走了大半日,路的两边没了古树,前面出现了一大片平地,种了各色各样的药草,循着药草园中的小径走了一会,就看见一座院子,四周围了篱笆,木门敞开着,门匾上写了“苍园”二字。高大山他们放下担架,走上前去,就见一人头戴草帽,身穿褐色布衣,挽着袖子,弯着腰正侍弄着不知名的药草。
“请问,苍神医在吗?”
那人听到问话,抬起了头,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只见他左脸上一条刀疤从额角一直蜿蜒到下巴,像条蜈蚣爬在脸上,令人恐惧。他用手指了指院子,一个约莫40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男子躺在摇椅上,手里拿了把鹅毛扇子,假寐着。
高大山见状忙上前,行了礼,说明了来意。
苍神医听了后,起身来到担架边,看了看昏睡中叶紫的面色,又诊了脉。只见她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两颊又因高烧呈现潮红,呼吸粗重,时断时续,脉细弱如丝。面色凝重的招呼他们将叶紫抬进了院子左边的屋子里,又叫来他的夫人宋红菱,帮忙解了叶紫的衣服。
同时,他向高大山了解了一些情况,便让他们歇了,等第二天再下山。高大山他们看了看天色,便应了。
没多久,他夫人脸色凝重的走出来,苍神医随她进了屋子。
叶紫趴在床上昏睡着,背上一条很长,深可见骨的伤口,流着黑紫的血水和脓水。
“夫人,这姑娘不止刀伤,应该还中了血竭毒,才会让她的伤口一直渗着血。她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我让辛辰准备蒸桶,你且先喂她服了续命丹吧.”说完,他走到院子里。
“辛辰,烧些水,将连翘,夏枯草,地骨皮……烧成药汤,倒入蒸桶内。”正在侍弄药草的男子听了,点了点头,走入一间平房内,忙活开了。
半个时辰后,叶紫全裸的趴在了一个一人多高,六尺宽的大圆桶的蒸格上,底下是热气腾腾的解毒药汤。
一个时辰后,苍夫人将她放在床上,伤口上涂了止血生肌的药膏,又用干净的白布包了起来。
忙完这些已经月上中天了,苍日远走进来,诊了脉。“脉平稳了些,夫人,这几日还得辛苦你啊。解这血竭毒,还需冰花,今日正是月圆之夜,冰花盛开时,我与辛辰去采摘来。这里就辛苦夫人了。”
“嗯,为妻晓得,只是夫君,那冰花长在极阴的苍幽谷,多是些虫蚁,小心些。”宋红菱担忧的说道。
苍日远和辛辰带了驱除虫蚁的药囊,背了篓子,趁着月色,向着苍幽谷出发。走了两个时辰后,就来到一座峡谷,许多许多白的近乎透明的花,对着月光怒放。
“辛辰,看仔细了,采六瓣的,小心虫蚁。”
待两人摘了满满两药篓,便急急赶回。
“夫人,取些冰花捣碎,熬成汤汁,给她喂下。余下的放在阴凉处,阴干着,以后每日取些熬汁喂下,连服七日.”
宋红菱照着夫君的吩咐做了。
小轩窗内,穿着粉红裙衫的少女,执着笔。
“蓝哥哥,你看我写的好吗?”小女孩微笑着问站在旁边的蓝衫少年。
“臻儿写的真不错!”少年满眼宠溺。
又是一片迷雾,又是那两个少男少女。
忽然,嘴里流进了苦苦的药汁,叶紫抿着嘴本能的抗拒着。
“紫儿,乖啊,喝了药,病就好了!”耳边飘来温柔的女声,像妈妈。叶紫听话的张了嘴,好苦!
热,好热,叶紫朦胧的觉得好像在一个大蒸笼里。
是谁在轻抚她的背?小心翼翼的,暖暖的,是妈妈吗?背,不再像以前那般火辣辣的疼,而是凉凉的,好舒服。
雾,又是迷雾。
“蓝哥哥,纸鸢飞的好高哦!”小女孩高兴的拍手跳着。蓝天上一只美丽的蝴蝶飞着,草地上少年和少女的笑靥如花。
谁,到底是谁?叶紫朝着小女孩走过去,可是,不管她朝哪个方向走,那浓雾都会如影随形的包裹着她,她很着急。
背,再次传来那种凉凉的感觉。
叶紫慢慢的睁开眼,一间古色古色的房子,桌上还熏着香。
“紫儿,你醒了!你可知你已昏睡了四日了。夫君说你今日该醒了,果真被他料中。你等等,我去叫他来!”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着白色儒衫的中年文士和刚才着绛红色裙衫的妇人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中年文士一手搭着叶紫的脉,一手摸着山羊胡子。片刻后,他松了手,舒了一口气说:“紫姑娘,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大半,背上的伤也结了痂。你既已醒来,那药蒸就无需再做了,再服几日的药,便可痊愈了。夫人,你陪着她。我去叫辛辰煮些粥。”
叶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她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妇人,问道:“请问……大姐,这里是?”
一声“大姐”让宋红菱笑的花枝乱颤,“紫儿,我都可以做你的娘了。”
叶紫惊讶着她凝脂雪肤,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这里是苍山,先前那位是我夫君苍日远。”
苍山?背伤?中毒?叶紫过了好久,才想起她坐飞机撞山穿越了,是被好心的高大山一家送来苍山求医的。
“苍日远?是苍神医!您是她夫人?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叶紫无以为报,唯有……唯有……”叶紫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报答。
“傻姑娘,我们根本就不用你报答,救人本就是大夫的天职!”
正说着,辛辰端了粥进来。叶紫乍一看,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脸,吓的转了头。后来,觉得这样不礼貌,转了过来,对着他歉意的笑了笑。辛辰面无表情的将粥放下便离开了。
宋红菱扶她坐起来,喂了些粥,嘱咐她好好歇着,也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