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九眼珠一转大概猜出了一二:“娘亲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不过那个男子我感觉不像是爹啊。”
罗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是啊,那个时候娘亲也像你这样,不过我家里觉得他是江湖侠客太危险了就反对我们在一起。娘亲为了他也是不惜跟家里反目。”罗兰说到此处神情不自觉的流露出哀伤。
“最后呢?”叶时九问到。
“最后他劝我,爱情固然重要,但不是让我失去家人的前提下,跟他相爱。”罗兰有些难过的说道,
叶时九沉默了,他不能否认最后一句话的正确性,爱情固然重要,但家人的感受也不可忽略,可一想到自己曾对深爱的千月许下过承诺,再想到被自己伤害过的赫敏,震怒的父亲,叶时九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
见自己的儿子久久不发言,罗兰握住叶时九的手,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九儿,娘未尝不是做出过这种选择,娘当时不能一妻两夫,所以只得割舍其中一方,但你不同啊,你可以一夫两妻,你可以把敏儿和千月同时娶进门呐!”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时九猛然醒悟,他眼神亮了起来,却又暗了下去,“娘,爹那边……”
罗兰笑了笑,“你爹那边我会帮你搞定他的,你只需要把这消息告诉千月,并在明日早晨将她一并带回,便可以了。”
叶时九感激的看了看罗兰,“娘,多谢了!”
罗兰拍了拍他的肩,“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快去吧九儿,”叶时九最后跟罗兰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叶府,回到了千月那儿。
罗兰望着关上的门,重重的叹了口气,赫敏和千月都是个好姑娘,她是着实对不住她们。
匆匆忙忙收拾好被褥,罗兰仔细梳理了一番,将最后一支步摇插入发中,她神情严肃地推开了门,婢女在门外,见到罗兰出来后行了个礼,“参见夫人,老爷和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都在大厅等候着您。”
罗兰一僵,槺宁怕是又要捣乱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被攥紧,另一只手挥了挥,“带我去吧。”
这一面,千月早已做好午饭,等着叶时九的回归,见叶时九推开门,她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赫敏姐她……”
叶时九安抚般的亲了亲千月的额头。
“赫敏姐没事,方才我与娘亲商讨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我可以娶你进门。”
千月喜上眉梢,“真的?”
叶时九搂住她,点了点头,又接着开口,“但是……”
千月一僵,她知道,叶家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她的。
“但是,我必须同时将赫敏姐娶进门。”叶时九难堪的说,明明出门之前才说过只有千月一人,如今回来却又让她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千月顿时转身抓住叶时九的手臂,脸色苍白,“你的意思……是……我……做小妾,赫敏姐是正房……?”
叶时九看着她,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千月吼道,“叶时九,你说啊!”
叶时九终是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千月挣脱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走回床边,跌坐了下来。
叶时九见状连忙过去想抱住她,却没料到手刚伸出去,就被千月一巴掌拍开了,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僵着,谁也不发话,谁也没有动作。
韩凌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温柔,只有深入骨血的冰寒,果然还是一个结果,他还是要娶别的女人,这又跟当初有什么区别。难道这一世,就是为了让她重新回顾那种无能为力的事情。
叶府大厅此时气氛凝重,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方才,罗兰踏进大厅后便向叶权禀告了她与叶时九的决定。
过了一会,叶权才开口回应,“夫人你的意思是,让九儿把两人都娶进门?”
罗兰笃定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在一旁摆弄牡丹色指甲的槺宁说话了。
“哎哟我的姐姐,你这不是摆明要让赫府难堪嘛,堂堂赫府大小姐要跟一个渔户出身的穷丫头同时进门?我的天呐说出去不得笑死人嘛!”
叶权面色难堪,的确,赫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跟千月同时进门,也是难为她了,况且赫家主怕是也不会答应。
罗兰见此,连忙出声,“老爷,虽然千月是个渔户出身的丫头,可她倔强得很,您也不想大婚被再次破坏吧?这样说出去我们叶府的名誉怕是……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把千月纳入门下。”
叶权皱紧了眉头,罗兰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他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坐在罗兰对面的槺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无话可说,只能等着叶权发话。
叶权抿着嘴,指节叩击着桌面,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发出明显的“叩,叩”声,“我决定了。”
叶权突然开口,槺宁和罗兰马上朝他看去,“九儿可以娶两人入门,但……身份……”罗兰马上接着说,“老爷您放心,我已经跟九儿说了,敏儿是正房,千月是小妾,”叶权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最欣赏罗兰的明事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也乏了,”叶权说完后便起身就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最后剩下槺宁还有罗兰,槺宁恶毒的一面在叶权离开后就显露了出来,她恶狠狠的警告罗兰,“别跟我斗,你斗不过!”
罗兰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起身拂袖,“斗不斗的过,看最后的结果。”
槺宁被最后一句话气的不轻,她攥紧了手绢,恨不得冲上去将罗兰撕成两半,气愤的跺脚,槺宁起步,回了自己的厢房。
看婢女还低着头,她不由得疾步走回去,扯着婢女的耳朵,“还不走!”
婢女耳朵被扯得生疼,她一边喊,“四夫人息怒,息怒,奴婢知错了……”一边抬手扇自己的脸,槺宁才松开手,一脸嫌弃的擦了擦手,然后把擦手的手绢丢到地上,走回了厢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