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和亲公主远到枳禾国,还没嫁给枳禾太子,就被多次羞辱,女儿家名节受损,有损大燕的国威。是以,大燕皇帝派出五万精兵挺进枳禾国的国界线。穆府穆大将军之子穆远之接枳禾国王令,领军八万戍守边关。就连天狼国也派出三万大军支援枳禾。
几日后,穆将军俯被宫中的数百名守卫团团围住,这次领头来的,既不是皇后身边的亲信,更不是太子殿下。而且韩凌初到枳禾之时发生争执的宫殿守官:林佰。
甚至都没有等府内小肆通报一声,林佰就带着一小队人马横冲直撞地直奔韩凌的厢房。彼时,韩凌正要宽衣入寝,刚解开第一颗纽扣就听到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公主的侍女青玄跳了起来,赶到门口查看,大喊着:“谁这么大的胆子!公主的房间也敢……”
说到后面渐渐熄了声,韩凌唤了声青玄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便疑惑地从屏风后走出,只见自己的侍女正被林佰的一个手下死死地捏着喉咙,说不出话来,脸也涨红了。
“放开她!”韩凌横眉一斜,怒道。
“公主,请随我们回宫一趟。”林佰示意自己的手下暂时松手,却没有完全放开青玄,依旧掐着她的脖子,似乎想用这个方法来威胁韩凌。
韩凌心里明白,林佰口中说的“一趟”,或许就是有去无回的一趟。但看情势,自己也是非去不可的了。她忍了一忍,做出了退让:“你们先放开她,我收拾下东西,马上和你们走。”
“收拾东西?”林佰说话更不客气,“我就怕公主收拾到别处去了,到时候我们找不到啊。”说完,他冷哼了一声,此时的声色凛然对林佰而言像是一洗前耻般让他觉得痛快非常,若不是还在顾忌着韩凌“大燕公主”的身份,恐怕他更是要忍不住说些挺难的话来。
韩凌本想拖上一拖,等萧砚之回来再想对策,可是看林佰这强硬的态度,再看旁边青玄憋闷的脸,此间局势对她来说十分不利,只好妥协道:“你们放开她,我和你们走。”
林佰冷笑一声,摆摆手,命人放开了青玄,对着韩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吧,公主殿下。”
寒星冷月下,韩凌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像押解犯人一样,被一路送回了宫中。
穆君芙听说韩凌被送回了宫中,急急忙忙去找萧砚之,可是翻遍了整个府邸都找不到他人。只好动用了府中的情报关系网搜寻到了萧砚之的所在。
在微微晨曦之中,那个面容冷静肃穆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郊外距离着皇陵五里的地方,远远地遥望着皇陵的方向。残月微曦的天际,像一个将醉未醉又不肯醉的梦。
“萧砚之!萧砚之!”穆君芙骑着马,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飘进萧砚之的耳朵里。
穆君芙灵动的身姿恍然间已经到了萧砚之眼前。
“穆小姑娘,怎么了?”
穆君芙将自己的手伸向他,一面道:“快跟我走,公主别人抓走了!”
萧砚之一惊:“什么?”
“是宫里派来的人。”穆君芙定了定神,说道。
萧砚之的手搭上穆君芙的,穆君芙用力一拉,将萧砚之拉上了马背。
“你哥哥呢?”萧砚之问道。
“我听说大燕派兵枳禾,皇帝下令让哥哥镇守边关,昨天夜里就出发了。”穆君芙现在来找萧砚之,心里不可谓不纠结。一面,她是穆大将军的女儿,血脉里对自己国家和子民的拥护和爱戴比别人更甚;而另一面,对于自己身后这个或将成为仇敌之国大臣的中原人,怀抱着一样别样的心绪。
年轻的穆君芙还没想过,也想不明白那“别样”的情绪是为什么。只有萧砚之明白,那是她初开的情窦,开错了地方。
萧砚之和穆君芙两人一马,在天亮快亮之前赶回了穆府,萧砚之将穆君芙送下马,对她道:“君芙,我去找你哥哥,你乖乖地在家等着。”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去。”穆君芙嘟着嘴,对于萧砚之的安排表示不满。
萧砚之皱着眉,不知道该拿眼前的这个小妮子如何是好,只得用一种哄劝小孩子的语气同她道:“你跟着我没什么用,反倒给我添乱。”
穆君芙脾气上来了,依旧不依不饶地:“我不管,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自己去!”
萧砚之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凝肃。半响,他的声音才似隐忍着什么,缓缓地,带着些冷漠的说道:“穆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燕国的人,若是战事四起,国难当前,你我皆是敌人!是敌人,就要赶尽杀绝。你可明白?现在你能和我统一战线,可是若是明日我大燕进军平恬,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穆君芙被他骇人的神情吓得往后缩了一缩,逞强道:“你别吓唬我,你以为我穆君芙是什么人?我可是被吓大的。”
“吓唬你?”萧砚之笑笑,穆君芙似乎觉得自己眼花了,她分明看到那笑里的几分凄凉,几分萧索。萧砚之不再理会穆君芙,扬鞭策马而去,只留下一溜烟的尘土。
穆君芙呛了一口泥土:“喂!萧砚之!笨蛋中原人!”
萧砚之跟随着大军的路线马不停蹄地赶往穆远之的军营,直至第二日破晓十分才追上了大部队。穆远之带领的大军在距离燕军五十里处扎营休息。
萧砚之日夜兼程,赶到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了,轻而易举地就被戴承捉下。
戴承押着萧砚之送到穆远之的营帐外禀报道:“穆将军,有人擅闯军营!”
彼时,穆远之正在看附近三百里地的军情分布图,听到帐外戴承的声音,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对着外面吩咐道:“押进来。”
萧砚之奔波了一日一夜,甚觉困顿,但此时仍强打起精神,见了穆远之也顾不得礼数,直接开口道:“公主被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