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前面的山道越来越险,你惹了个不要命飚黑车的,我听说那些喜欢飙车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你瞧牌子都贴住了,他要是生了坏心怎么办?”身后的白子莲居然也担忧地说,语气里听起来竟然是真心实意的关切。
“我难道怕他?”荣天悦不服气的说,可是就在一个急转弯处,那辆雷克萨斯猛地从左边将保时捷超出十几米,方向朝右稍稍一滑,车尾朝着保时捷的车头甩过去。
荣天悦大惊,右边是山壁,几乎无处可避,只得猛地急刹,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声音,车身剧烈摆动,在距离山壁不住五公分的地方停下来。
荣天悦惊出一声冷汗。白子莲发出一声尖锐惊呼。麦麦却呆住了。
荣天悦盯着那扬长而去的雷克萨斯,十指紧紧握住方向盘。这一场,居然和那次他逼李鸿朗弯道翻车的方法十分雷同。刚才只要那家伙方向再打一公分,今天翻车的必然是他!
荣天悦恼火地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妈的,他怎么觉得李鸿朗阴魂不散!
“我们不去墓地了!不去了好不好?”比荣天悦更加紧张的居然是白子莲,她不顾一切的伸过头抓住荣天悦的胳膊央求。“看起来太危险了!”
看看下面黑漆漆的山崖,想到那次他被李鸿朗挂在山壁下,荣天悦至今心有余悸,咬咬牙,猛地调转车头,朝城里开去。
麦麦却依旧在失神,一路上一言不发。
荣天悦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去,那辆雷克萨斯果真在弯道胜利逼退他之后再未出现。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荣天悦想。他郁结了一肚子的火气。又不得不把麦麦送回去。尽管他恨不得此刻就把她带回荣家,可是又不想因为一时的心急而前功尽弃。
麦麦自从那辆雷克萨斯出现之后就有些精神恍惚。没有让荣天悦送,独自上楼,发现鹰三靠在电梯旁的烟灰缸边吸烟。
麦麦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经过他的身边,走到门口,取出钥匙开门。他在她门合上的那一刻掐了烟,单手推在门上,说:“我有话要说。”
“我说呢,今天居然没有不请自入,而是绅士一样地在门口等着。”
他不顾麦麦的嘲讽,强行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盯着她,眼里有火苗在跳动:“离荣天悦远一点,你这个蠢女人!”
“我要做什么不用你来告诉我。”麦麦说。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鹰三说,“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尤其是在晚上。”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麦麦颇具深意地望着鹰三。
后者没有回答。
“那辆雷克萨斯是你开的?”她又问。
“什么雷克萨斯?我不知道。”鹰三没有表情地说。
麦麦盯着他的脸,试图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鹰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心烦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荣家。”麦麦说。
轻轻的三个字就像给鹰三的世界丢下一颗炸蛋,看得出他眼里有明显的怒火想要喷涌而出,他紧紧抿着唇,好半天才说:“你疯了!”
“随你怎么说,谢谢你们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可是你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我也得为我自己找一个依靠。”麦麦说。
“你可以依靠我。”鹰三几乎接口就说,可是最后一个字有陡然刹车的痕迹。
“依靠你?”麦麦轻轻地重复一遍,轻轻地走向他。
而鹰三却在不自觉地后退,像是害怕她似的。避开她探究的眼神。
麦麦苦笑,淡淡地说:“你瞧,你还说我可以依靠你。你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敢。”她又说:“有一件事我就是弄不明白,既然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又为什么要替我做那么多事?就算是我再笨再迟钝,我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照顾到无微不至,要么就代表他对那个女人有意思,要么他就是受人之托。而你对我根本不可能有意思,那么你是受李鸿朗之托吗?”
鹰三沉默片刻,说:“他永远是我老大。”
“就凭你老大生前的余威,就可以让你照顾我一辈子?”麦麦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鹰三终于正视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这点你完全不用怀疑,是的。”
麦麦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因为这句话而褪尽,尽管已经知道答案,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死心,她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在她的身边,可是,鹰三的回答再一次让她陷入绝境,她声音沙哑,声音明明轻得不能再轻,却似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一样,问:“告诉我,他真的死了吗……”
鹰三几乎不忍心去看麦麦的眼神,却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麦麦闭上了眼,她的眼皮睫毛都在颤,可是拼命地将眼泪逼回去,“以后的生活,以后的事都得我自己去完成。”她坚决地转头,不再理会鹰三,丢下包径直朝室内走去。
“你会做什么?你准备做什么?”鹰三抓住麦麦的胳膊有些着急地问。傻瓜才会相信她要搬进荣家是为了重新找一个靠山。
麦麦抬头,认真地回答他:“我准备,脱衣服,洗澡,如果你硬是要留下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看似软弱温柔骨子里却有着十二分的倔强,有时候鹰三也会无计可施,他僵了一下,生硬地松开麦麦的胳膊,愤然摔门离去。
以为荣天悦回家之后,荣家定会有一场轩然大波,可是不知道荣天悦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只花了两天的功夫他就把麦麦要的条件全部办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