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谁的手上?”荣妈妈问。
“我。”
仅仅一个字,铿锵有力,犹如一剂重磅炸弹在大厅里炸开。
荣妈妈望过去,不请自到的男子正站在客厅的门口,一身黑色皮装,浓眉大眼,器宇轩昂,只是那样笔挺地站着也能感觉出他浑身的每一处完美至极的线条都充满爆发性的力量。
荣妈妈在吃惊之余,稍稍有些愣神,这个人……好眼熟。
见到来者,荣天悦如同被激怒的公牛一下子跳起来冲到李鸿朗身边,“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
李鸿朗站立不动,嘴角含笑,眼前轻蔑地看着扑到自己面前的荣天悦。仿佛那直直挥向自己鼻尖的,并不是成年男人铁硬的拳头,而只是小孩儿可爱的把戏。
“天悦!”荣永康制止荣天悦。
李鸿朗满意地看到那只拳头在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一寸的距离停下。唇角依旧吊着笑意,轻蔑地看着对方。荣天悦却气的要发疯,剧烈地起伏着胸膛,生硬地拔回拳头。
荣永康将目光投注到李鸿朗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从容优雅的举止中却锋芒逼显,毫不张扬却有着巨大的气场。李鸿朗的这份气魄让同样站在一起的荣天悦黯然失色。
这个人是个极厉害角色,自己的儿子绝不是对手。这是商场老狐狸,荣永康在心里第一时间就给李鸿朗下的评语。
荣永康能够赤手空拳打下一片江山,气魄和决断也是凡人所不能及,在外人面前,一改刚才的暴怒脾气,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气,甚至脸上也带着似笑非笑的官方客套,对自己的儿子说:“天悦,不得无礼。是我约了这位李鸿朗先生,因为……”他又将目光转到李鸿朗的身上,注视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中电光火石,充满压迫:“是这位李先生,好心的告诉我,我们公司内部的账目出了状况。”
李鸿朗完全没有被荣永康的气势所压倒,神态轻松,傲然举步,走到荣永康面前,举止从容尊贵,仿佛他是被主人诚心邀请而来的绅士,“荣老板太过看得起晚辈。不过,鄙人并不知道荣氏集团内部的账目,而且鄙人也对荣氏内部的账目毫无兴趣,只是,偶然和一个从事……”他顿了顿,将视线朝荣天悦脸上一晃,感觉后者明显一怔,这才满意地笑起,又将目光移到荣永康面上接着说:“只是和一个从事证券业务的高管有业务往来,他闲谈中无意聊起,荣少在他们公司投资证券时不慎亏空了三千万。鄙人才想,和荣家也算有点渊源,不妨告诉荣老板一声,怎么……”他轻松淡笑,环顾四周,“看来,我的好心反而弄巧成拙了?”
完美无瑕的说辞,连商场谈判老手也不禁赞叹,摸不清对付来路,荣永康更不敢掉以轻心,嘴角笑意加深,话语却充满力量,“哦?原来是这样,敢问,荣家和李先生有何渊源?”
“或许荣老板还不知道,麦麦,她是我的。”李鸿朗的嘴角优雅地吊起唇角,脸上溢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宠溺,“故人。”
这两个字用的极秒。荣天悦的脸色已经黑的发青了。
“哦?”荣永康也笑了,“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我们麦麦有什么故人。不过,李先生眼熟,是不是前些日子受聘与荣家,做过麦麦的保镖?”
“既然是故人,就不可能是主顾关系。荣老板是商场精英,可毕竟不是神,不是每一件事都知道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令郎的事。您说是不是?”谈笑风生间,电光火石,犹如高手对决,每一句话都充满迫人分量。
荣天悦想要插嘴,却被荣永康的眼神止住。这个李鸿朗,他远不是对手。
“好,好一个不是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既然已经话说开了,那么敢问,李先生此来有何贵干?”
“荣老板说错了,不是我要来,而是荣老板请我来。”
“对,是我请李先生。那么请李先生开个条件吧。”
“荣老板又说错了,鄙人绝不会用这件事却要挟荣少,相反,我是来帮助荣老板解决燃眉之急的。”
“什么?”
李鸿朗轻拍一次手。
有两个穿着黑色正装的男子,抬着一只大箱子走进来。在客厅的正中间放下箱子,又退出客厅。
荣家众人面面相觑。
李鸿朗却嘴角含笑,优雅地迈步,走到箱子面前,单手叩了叩箱盖子,像是试一试这东西的分量,然后单手扣住盖口凹出,将盖子缓缓打开。然后嘴角的笑意加深,两名壮汉才能抬起的箱子被他一只手猛地提起,箱子倾斜,里面的东西哗哗啦啦地倒了出来。
那里面的东西,似在华灯之下闪耀着金光灼灼,烙人视线。而李鸿朗身上的光芒似比那堆俗物更甚。他傲然站在那里,满意地欣赏着众人错愕的表情,凌厉的气势,夺目的气质,耀眼的气场,仿佛一个王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切踩在脚下。
躲在暗处的梅兰和丰穗穗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都看直了。
三千万是见过,可是只见过账户上的一窜数字,真真切切的三千万现金,在她们活生生的堆成一座小山,丰穗穗和梅兰看的几乎两眼冒光,呼吸都急促了。
什么叫做金山,这就是啊,一座金钱堆成的小山。
那一堆钱山,在丰穗穗和梅兰的眼里,真的就在在闪闪发光。丰穗穗再看李鸿朗,心里越发地不平衡了。
大厅里的荣家人也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