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他要强迫我做他的女人。”
“啊?”麦麦也吓了一跳,“这么会这样!你没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我说了,哎,反正一句话说不清楚,总之,麦麦,我遇到麻烦了!”花蕾蕾将碎花窗帘的一角挑开,戒备地望着院外。
“贾子恒呢?”麦麦问,这个时候,男朋友应该在身边啊。
“别提了,他最近公司不顺利,基本都看不见人影,手机也联系不上。所以我才会找你,现在那个人就守在我家外面。”想一个狩猎的猎人,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什么?你报警啊?”麦麦惊跳起来。
“不行,他是黑社会的,报警也没用。”花蕾蕾说,
“麦麦,那个人……他好像和李鸿朗很熟,他也是去看守所找李鸿朗的。你能不能向李鸿朗求求情,让他放过我。”
又是李鸿朗!
这难道也是李鸿朗用来逼她的手段。想到这里,猫咪般温顺的麦麦也被逼出了火气。拨通李鸿朗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那边便接通了,“李鸿朗,让那个黑社会的不要骚扰蕾蕾!”
李鸿朗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说:“这么快回电话,我以为你是来给我答案的。”
“什么答案?我问你,那个骚扰花蕾蕾的人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鸿朗好心情地低笑:“原来敢甩莫寒泽耳光的女人就是花蕾蕾。恩,不错。”他的语气里颇有些赞赏的意味,“转告花蕾蕾,我对她表示崇高的敬意。”
“你还笑?”麦麦怒斥,“你吓到蕾蕾了!”
“我?笨女人你以为是我搞的鬼?”李鸿朗语气冷了下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这么一问,麦麦有点心虚了。“那,既然你认识那个莫寒泽,能不能替麦麦求求情,让他放过她。”
“这个,我爱莫能助,第一,莫寒泽不是我手下,第二,没有惹了他还能有好结果的人,你让花蕾蕾自求多福吧。第三。”李鸿朗顿了顿,“笨麦麦,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这怎么是闲事?如果不是我让她去看你,她就不会被别人欺负,这件事我当然有责任。”麦麦说。
“是她欺负别人好不好?”李鸿朗无奈地说,“好了,我可以试一试,不过对方是莫寒泽,我没有任何把握。”李鸿朗那头心情似乎很好。“说实话,莫寒泽虽然老了点,人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让花蕾蕾考虑下把他收了!”
“李鸿朗!”麦麦忍无可忍地低叫。
“我在呢?你要准备答应我吗?”李鸿朗款款地问。
麦麦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那头沉默片刻说:“麦麦,你不了解荣天悦。他不适合你。他也不值得你托付终生。”
挂了电话,麦麦觉得自己很累,很无力,可是必须打起精神来。荣天悦真的要害死李鸿朗?她要去找荣天悦问个清楚!麦麦快速拨通荣天悦的电话,还没等开口,荣天悦已经抢先说话,语气里全是抱歉,“麦麦对不起,今天晚上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你就在自己房间里等我,回头我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呆在房间里乖乖等我哦。”
荣天悦略带兴奋和期待的语气让麦麦有些心软了,质疑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仿佛又回到当初,他晚上迟归常常会带一些小惊喜给她。
天已经晚了,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等荣天悦回来?等李鸿朗的电话?
不,她应该去陪陪花蕾蕾。
穿好外套,稍微收拾一下,走出房间。
大家都已经休息,客厅里只有梅兰一个人,她披着披肩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织毛衣,水晶灯没有全部打开,只亮着两盏小壁灯,灯光有点昏黄,照在梅兰的身上,有种阳光般温暖的感觉,麦麦的心突然也变得温暖起来,尽管带着点酸涩,可是那种暖意却是真的存在的。
小时候她曾经无数次想象和自己的亲生妈妈生活在一起,冬,天妈妈在火炉子边或者阳光下织毛衣,自己在她的身边玩耍,或者趴在她的膝盖上撒娇。在孤儿院的每一晚,她都想象着这样的情形入睡的。如今这样的情景就出现在眼前,麦麦心里酸的直想哭。
梅兰抬头见了麦麦,想也没想地说:“麦麦,给我去看炉子上的燕窝有没有炖好?”如此的自然,仿佛她们早已生活在一起。
或许是孤寂了太久,或许是这种片刻的温暖太过让人贪念,即使知道是虚无的,不真实的,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抓住,哪怕只是几分钟。麦麦居然鬼使神差地听从了梅兰的话,走进了厨房,揭开锅盖……
“要是好了的话,改小火炖,过一会儿穗穗回来正好可以吃。”梅兰接着说。
咣当!
麦麦手猛地一抖,锅盖掉在了地上。
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无情将她心里那一点点温暖的小火苗全部熄灭,在心里瞬间冻成冰渣,冷得她直打哆嗦。她逃也似的冲出厨房,奔向黑暗。
梅兰在看见麦麦出门后,若有所思地收起毛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夜太黑,风太凉,热闹的霓虹灯也掩饰不住秋夜的凄冷,路上的行人似乎都少了许多。
末班车上只有麦麦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呆呆地看着路边不停变化的路灯,街景,行人,和树,所有的景色倒影在她瞳孔里,似乎都属于另一个世界。
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没有,什么也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