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荣天悦身边的才是丰麦麦。而李鸿朗身边的人,是丰穗穗。
如果荣天悦不是那么贪心,就像他自己先前说的,能够拥有麦麦,他已经足够,不再想着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一切,带着麦麦躲到一处没人找的的地方凭着自己的双手劳动,过着平凡的日子。那么他或许真的能够拥有麦麦一辈子。可是当他真的重新得到麦麦后,又贪心想要更多。
现在的荣天悦心里有太多的贪婪,太多的有恨,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上除了麦麦和荣妈妈,似乎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仇人。
这一天,他带着麦麦回到了囚禁荣妈妈的山顶别墅。
当麦麦看见面容憔悴,头发凌乱的荣妈妈时,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伤心和难过,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轻轻的为她理了理头发,然后说:“妈妈,您受苦了,不过请您不要怪天悦哥。其实,他也很可怜的。把您关在这里实在很抱歉。您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把你送回去。”
荣妈妈愣愣地看着麦麦,突然见了鬼一样的大叫一声,挥开麦麦的手,手指颤颤地指着她的鼻子说:“丰穗穗我告诉你!就算你学的再像,装的再像,你也不是麦麦!就算你说话的语气,动作都模仿的天衣无缝,你还是丰穗穗!你骗不过我的!”
麦麦被荣妈妈的态度吓住了。同样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荣天悦赶忙跑过来,将无助的麦麦拉到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你先上楼,我跟她谈谈。”
麦麦乖乖的点点头,又抱歉而疑惑地看了荣妈妈一眼,这才上楼去。
麦麦走后,荣天悦端了一杯茶给荣妈妈,说:“妈,穗穗也不是要刻意在学麦麦。她只是在试着改变,您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试着接受她,对您和爸都有好处。”
“哼!我接不接受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荣妈妈说。
“可是,您是我妈啊。”荣天悦说。
“我不是你妈!”荣妈妈失控地大声说。“李鸿朗才是我儿子!而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没有?”荣天悦无所谓的一摆手说:“您要是真的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那爸的事,我真的也不管了。”
荣妈妈神色一紧,赶紧问:“你说什么?”
荣天悦竖起手里一支药瓶:“这就是那支血清。假如您硬是要和我撇清关系,那么爸的事我也不问了,现在我就把它毁了。”作势就要扔掉药瓶。
“不要!”荣妈妈连忙抢上去,抱住荣天悦的手慌乱地大叫:“不可以!不可以啊!”
荣天悦依旧高高竖着手臂,回过头来微笑着看荣妈妈:“哦?不可以?那么是谁说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呢?”
荣妈妈神色一怔,坐到沙发上失控地哭起来:“天悦啊,你是我从小养大的,二十几年我都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就算知道不是亲生的又怎么会一点感情也没有?你非得这样逼我吗?”
荣天悦也半跪到荣妈妈面前,说:“妈,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无法承受一下子失去那么多。一下子金钱地位名誉还有您和爸爸都失去,从荣家大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被人唾弃的私生子,我实在无法承受啊。”说着,他伏倒在荣妈妈膝盖上也哭了起来。“我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继续做你们的儿子。无非是想继续留在你们身边而已。您放心,我不贪心,我也不和李鸿朗争荣氏。我只是想继续做你们的儿子。继续呆在你们的身边而已。”
荣妈妈看着荣天悦,心里也不全然都是恨,就像她自己说的,养了二十几年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如今让他一下子失去那么多,也有些于心不忍。“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荣天悦擦擦眼泪,说:“我希望您能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辟谣。就说李鸿朗是收养的,我才是荣家的孩子。李鸿朗现在已经是荣氏董事长,我不会争,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您不能就这样看着我不管。我知道您的名下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希望这些股份能够划到我的名下。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也只是想继续留在荣氏工作,继续留在你们身边而已。只要您这么做,我一定会按时给爸注射血清。不到半年他就可以康复。妈,我们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难道还不值荣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荣妈妈想了想,“我是不会召开什么记者招待会的,李鸿朗是我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我亏欠他的已经太多。我不可能颠倒黑白。可是我可以对外声称你还是我们荣家的人,我名下的荣氏的股份也可以让给你。天悦啊。”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她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即使你没有做那么多,没有害你爸爸,没有害李鸿朗,没有拿手里的东西威胁我,当我知道你不是亲生的时候我也不会放任你不管。我一定也会留一笔丰厚的财富给你,让你能够像以前一样安逸地生活。我也舍不得你受苦的啊。可是如今……”
“妈……”荣天悦悔恨交加,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切都是丰穗穗做的!都是她害我的……”他的话陡然止住。因为,如今的“丰穗穗”已经不是以前的“丰穗穗”。
“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丰穗穗那只妖精!”荣妈妈望着楼上咬着牙根说。“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荣天悦终于明白,事实上,他心里最恨的人除了李鸿朗,便也是丰穗穗。是她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入这样的境地,是她一步一步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他自己都厌恶的模样。他在心里发狠,“丰穗穗,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得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