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隔了一会儿,他把水杯放下,手臂一伸,紧紧的抱住了弦歌,薄唇附在弦歌耳边儿,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我们不会的……”
这句话弦歌不懂,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楚南渊的表情却异常严肃。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楚云泽闹出的事情,自然惊动了霍伦先生,楚云泽清醒后,就去了霍伦先生的书房。
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楚云泽出来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甚至没有看楚南渊一眼。
楚云泽的特助秦越就在庄园外接他,楚云泽上车后,弦歌叫住了秦越,递给他一个保温瓶,笑着说了一句,“秦特助,这是楚南渊让厨房做的粥,你拿着吧。”
秦越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去,而后他们离开了这里。
弦歌轻叹了口气,粥的确是楚南渊让人单独做的,可当楚云泽醒来,父子俩吵了几句后,他就没让人送过去。
但是,弦歌觉得粥还是送过来的好一些,所以瞒着楚南渊追了出来。
安琪.霍伦的祭日已过,弦歌他们在佛罗伦萨又待了一天,才告别霍伦先生启程回到罗马。
伊娃这次没有跟着回罗马,不过在启程前她把弦歌交代她翻译的录音还给了她,并将翻译好的对话写到了一张纸上。
当然内容伊娃不可避免的看了,她其实挺担忧的,但是想到弦歌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才交代了一句,“嫂嫂,脖子上的项链还是不要拿下来!就算回去也不要拿下来!”她相信表哥的能力,却害怕意外。
弦歌点了点头,看出来小姑娘的担忧,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头安慰了下。
他们是上午的飞机到罗马的,这也是他们在罗马的最后一天。
刚下飞机,楚南渊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被临时叫走,弦歌本来想自己出去逛逛,但一转念还是老实呆在别墅中。
沉下心来的时候,她把伊娃翻译好的法语对话仔细看了一遍,可这一看,她的眼前却如同形成了雾水?
没错,前几天把她掳走的一男一女对话的内容全都是跟她有关!可也不全是有关?
大致内容是弦歌之所以被盯上,是因为和一个女人长得想象,他们一开始以为她就是那个女人,结果发现不是!
两个人中的女人好像挺恨那个女人,不管弦歌是不是都想把她给处理掉,而男人似乎不赞同她那么做?所以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个救了她的雷诺先生出现,打断他们的话,而这个时候弦歌的录音笔也刚好没电,后面的内容弦歌没有办法知道。
这就是她所能知道的全部事实!可这的确是让人一头雾水的事情!
不过,弦歌很快冷静的用法律人的思维推理了一遍,她把重心放在了她和一个女人长得很像这个事实上!
是的,她从未来过欧洲,却和一个欧洲的女人长得想象?这很难不成为其中一个疑点儿?虽然说一大部分可能是这两个人认错了人,但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
当然,弦歌也不能忽略送给她项链的雷诺先生!这个老人和那两个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那么那两个人基本可以肯定是雷诺家的!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关系!
和她长得想象的女人和雷诺家的有仇,这点儿显而易见,但是当时雷诺先生出面阻止,又说明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不单是和雷诺家的人有仇这么简单!
几乎同一时间,弦歌想起那天晚上在雷诺先生的别墅,雷诺先生问自己的问题,几乎都是关于她的家庭的?
慢慢的,弦歌脑中形成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和那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想象?他们可能都把她当做了那个女人?
弦歌的心里有了疑惑,但是不久前她刚听过方若宁给她说过的身世,压根儿就没有往另外一个层面上想,心里也仅仅只是起了一丝疑惑?
鬼使神差的,她打开电脑,敲了雷诺两个字,结果什么都没有,看着电脑屏幕发了好大一会儿呆,弦歌随即笑了,笑自己太过无聊,也就没有再关注。
整整一天,弦歌都和米罗大婶腻在一起,边听她讲意大利的各种传说,边跟她学着做菜,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
也就是在晚餐时和楚南渊通过一个问候电话,其余时间她让自己的脑子装满各种各的东西。
一天后的傍晚,弦歌和楚南渊即将启程离开意大利这个国家。
这差不多一周左右的时间,经历了不少事情,也认识不少人,弦歌多少有些不舍,尤其是在临别之际,弦歌被楚南渊牵着上飞机的一刹那,她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缺了什么?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她明明已经和该告别的人告别,甚至还接到伊娃不舍的临别电话,怎么还会觉得少了什么?
她甩了甩头,试图忘记这种感觉,因为并不是特别舒服的感觉!
“怎么了?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进了机舱,楚南渊看她的表情就问了一句。
弦歌不想他担心,抬起头,冲着她笑了下,“没有。”
片刻后,随着飞机缓缓的远离地面,弦歌最后一次看了一眼罗马的天空,把心里那股感觉压下去。
十几个小时后,楚南渊的私人专机缓缓的在郊外机场降落,他们回到了东城市。
此刻的东城市临近中午,也是大年初五这一天,距离上班的日子还有两天时间。
下了飞机,弦歌看到来接机的人是文烨,就送了一份小礼物给他。
“谢谢夫人!”文烨欣然的接受了礼物。
“不客气,一点儿小意思。”弦歌跟笑歌通电话的时候听她提过文烨帮她的事情。
虽然机上休息了不少时间,可是长途旅行下来还是会感到疲累,他们先回楚南渊的东区别墅,补了一觉,到傍晚时刻才去了楚家老宅。
楚家老爷子知道他们回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命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基本上都是弦歌和楚南渊爱吃的。
“爷爷,这次假日我挑了一些礼物,希望你能喜欢。”用餐前,弦歌把在意大利买的礼物递给老爷子。
她其实还准备了楚云海楚云清还有子韶的,不过,今天他们回到这里,这几个人谁都没有看到,她只好把礼物交给乔管家,让乔管家转交一下。
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礼物并未打开,便说,“喜欢,什么都喜欢。”
“等下有空跟爷爷聊聊在意大利的事情,爷爷想知道霍伦那老头有没有欺负你?”楚老爷子随即开了个玩笑。
弦歌笑笑回应了一句,“爷爷,外公对我挺好的!”只是两个老人家风格不同而已!
楚南渊没有说话,目光浅浅的落在两个人身上,里面积淀的都是柔光,只有在这样的画面下才能泻出的一丝温柔。
三个人一起吃过晚餐,弦歌搀扶着老爷子回到客厅的时候,顾子韶从外面回来了。
不过,顾子韶喝醉了,醉眼朦胧的模样,几乎看不清弦歌他们的模样,还眯着眼眸问,“老爷子,来客人了?”
“老乔,把他扔到浴室灌灌水去?”老爷子气呼呼瞪了顾子韶一眼,便吩咐乔管家一句。
乔管家不由分说就把顾子韶带到了楼上。
弦歌正想问顾子韶怎么喝成那样,就听老爷子气呼呼说了一句,“别理这混账,听说被女人甩了?”
女人甩了?弦歌下意识的想到了顾棉,难道顾棉回来了?可没听见顾棉联系自己?
接着,楚南渊临时要去书房打几个工作电话,弦歌就在客厅陪着老爷子喝茶聊天,大多都是对意大利的美丽印象,所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她避重就轻的躲避开,比如楚云泽突然出现在霍伦庄园的事情,比如她遇到的一些事情。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弦歌去楼上睡觉的时候,楚南渊还未忙完,弦歌想着他这段时间估计积下了不少的工作也就没有打扰她。
可等她躺到床上,快要入睡的时候,楚南渊回来了,身体还不老实的靠了过来。
他的薄唇留恋在弦歌的一侧耳旁周围,轻轻的摩挲,炙热的气息迅速把她包围了起来。
“宝贝,睡了没有?”他低低的发出了一声儿热烈的声音,热热的指腹扣在弦歌的唇瓣上,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磨着,而他的唇突然转移到了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上。
弦歌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僵着身体就是不回应,可偏偏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大胆,害得她想装不知道都不行!
“别吵,我在睡觉!”她没有转身,手指怒怒的贴到他的俊脸上。
楚南渊仿佛故意似的,弯弯翘起唇角,“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弦歌即便紧闭着眼睛,听到他这句话也瞬间红了脸,脸颊像是被火烧一般,停不下来的热力。
她郁闷的把头埋进枕头中,闷声儿道:“楚南渊,没有TT,你休想!”她想了半天想了这么一个理由,说着,她恍然发觉两个人在意大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措施?
只是弦歌万万没想到楚公子下一句是,“没关系,我帮你算过日子,这几天是安全期,放心!”
“再过几天,你家亲戚就要来了”楚公子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可与此同时,他的动作也没有闲着,不知不觉轻松中把弦歌翻到了自己上面位置。
弦歌心里暗骂了一声儿不要脸,竟然帮她算日子,可睁开眼睛,再抗议的时候已经晚了,某男人觉得自己废话太多了,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唇瓣。
楚南渊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总是那么的强势霸道,作为对手的弦歌基本在这个方面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被压榨的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
不过即便是小绵羊也是有脾气的,在弦歌被吻的晕七晕八的,中间大口喘息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替自己争取利益,她的小手揪着某人的头发,气呼呼道:“楚南渊,今天就yi次!”
“好。”楚南渊眯着眼睛笑了下,可弦歌怎么看他的眼眸中都留露着一丝狡诈。
“我是说真的,你不答应就不准!”弦歌再次揪住他头发,半威胁了一句。
“好。”回答她的还是一个字。
不过下一秒她已经没有机会求证,因为她再一次发不出声音,只能郁闷的将拳头砸在他的脊背上。
第二天,弦歌起得很晚,吃过午饭,两个人才启程回谢家。
路上,弦歌一想到自己酸酸的腰,不管楚南渊跟她说什么,她都不搭理他!
快到谢家大门口的时候,楚南渊停下车子,他自知理亏,半诱哄了一句,“宝贝,身为一名专业律师,气量可不能这么小?”
弦歌气呼呼撇了他一眼,“这次你说对了,我的气量就这么小!”她说完,就径自拉开了车门,下车,向谢家大门走过去。
楚南渊停好车子,追了过来,一只伸手拉住弦歌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背,就把她往自己怀中压。
“楚南渊,你做什么?”弦歌针对他不要脸的动作低吼了一句,在生气中她的脸也红了起来。
“你说不生气,我就放开你!”楚南渊闪烁着眼眸,眸中盛满了笑意,他是没想到这女人因为那件事情生这么长时间的气,他要怎么解释?根本无法解释,谁让他一碰到她的事情就停不下来!
弦歌知道不能这么僵持,而她也知道楚南渊骨子中的霸道,如果她不说,他肯定不放手,这么一来,路过的人就都看到了,于是,她假装平静了下,扬起头,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我不生气了!”
楚南渊也以为她说真的,但是没想到她话落的同时,伸出脚气呼呼的踩了他脚背一下,而且这女人踩完他,扭头就跑。
“弦歌,你……”楚南渊顿时哭笑不得,忍着疼痛,继续向前移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