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危,医生说已经晚期了,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随时都会救不回来。
而母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看着她嫁人,找到一个好归宿,所以她才会四处相亲。
毫不起眼的她要找到一个好男人真的很难,而她和夜琉的也只是见过两面而已,一面是她捡到了他的钱包,一面就是在相亲的时候。
几乎是一眼,他就已经做了决定,就等她点头。
夜琉并没有隐瞒,他说并不是真的想娶妻,只是需要一个契约新娘,也懒得再去相亲,如果愿意让律师准备契约文件,她点了头,可听了那些契约的条件,她却挣扎了,犹豫了,他确实要的就是一个契约的妻子,所以才会出现一开始的那一幕,可是母亲又进了急救室让她乱了方寸,最后她还是签了名。
蒲枫是感恩的,至少在母亲走的时候是嘴角含笑的,那么她的后半生如何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嫁的还不是一般人,虽然没有什么空闲看电视,可仍然可以从报刊杂志上看到他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娶妻,事实上只要他愿意有很多女孩排着队要嫁给他,不过他不说,她也不敢问,她只要扮演好一个对丈夫不闻不问的妻子就好,这是她的承诺。
房子卖了,她早就无家可归了,夜琉为在宾馆里开了房间,葬了母亲,一个月后她被夜琉带进了豪宅。
有佣人伺候着,吃的好,睡的好,一张金卡随便刷,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舒适生活,心却空了,每每看着窗外的景色的变换,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婚后,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是面对面仍然是无话可说,对于他来说,她就好似一个隐形的人,不存在的人,她就不停的问着自己,她究竟为什么而存在,可是始终是没有答案。
婚后两年,夫妻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有什么交集,各过各的生活,蒲枫可以从报刊杂志上看到丈夫的身影,每每总是搂着抱着绝艳的美女,绯闻从没间断过,渐渐的麻木了,她开始不再看报刊杂志,疯狂的迷恋上了网络游戏,越接触就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在虚拟世界里,她是存在的,而且很强大,等级全服最高,PK榜上排行第一,打BOSS没人抢得过她,装备是牛的变态,在游戏的世界里,她是成功的,可在真实的世界里她却是失败的,失败才会逃避。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还逃避在游戏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吧。
走进书房,他埋首在一堆文件当中,蒲枫压低着头,始终不敢看他,小声的问道"夜先生,你找我?"
闻言他并没有从文件中抬头,继续看着文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恩,今晚准备一下,陪我出席一个宴会。"
"该准备什么?"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对上流社会的一切根本就无从得知,若非她嫁给了夜琉,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有所交集吧。
"就像你平时一样就可以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平时的打扮,可是她平时的打扮非常随意,这样会不会丢他的脸?毕竟他们是夫妻,即使不是真的。
蒲枫轻蹙着眉,怯怯的说道"我平时穿的在宴会上穿似乎不太合适...我..."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已经没了声音。
看着夜琉仍然埋首在一堆文件之中,似乎不打算多作解释,似乎更不想她再继续打扰他。
最后她低下头悄然退出了书房,一段非常公式化的对话,是啊,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她凭什么要求他对自己态度热络呢。
回到房间,对着镜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配不上他。
夜琉,若他只是一般的二世祖,或许她会从心底里厌恶,可他不是,他的父母双双跳楼自杀,那日是夜琉二十二岁的生日,他一人背负父母所留下的累累债务,短短两年,夜琉不但还清了债务,更让曾经拥有上亿负资产的企业跻身成为N市的三大企业之一——曜光企业。
他是个矛盾体,棱角分明的轮廓好似被雕刻家细心雕琢过一番般俊美,一双黑眸深邃的仿佛多看一眼就要被吸进去一样,性感的薄唇泛着冷笑,按理说他该是个冷峻的男人,事实上在她感觉,他确实是,至少他对她是这样的,若不是逛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杂志封面上印着的他俊美的脸庞展露绅士般的笑容,搂着那艳美的女星,她会一直那么认为吧。
面对他,却不敢看他,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拥有着闪耀的光环,可她只是个平凡不起眼的小女孩。
摸着这张脸,蒲枫苦涩的轻摇着头,太平凡了,脱下那架在鼻梁上多年的眼镜,在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模糊,没有了眼镜,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她的近视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依然戴起笨拙的黑框大眼镜,刘海平平的盖在额前,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朴素的白色小洋装,那是母亲在世时买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她的衣服里最好的一件了,她都舍不得穿。
笑着穿上洋装,心里感觉暖暖的,好似母亲就在身旁护着她,暖着她,那种舒心的感觉,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下楼来到大厅,他优雅的叠坐着,冷眼看了看她的穿着,起身径自走出门去。
蒲枫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她真的不想站在如他那般闪耀的人身边。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车子在豪华大酒店的门口停下了,下车后,蒲枫仍然低着头不声不响的跟在夜琉的身后。
倏然夜琉转过身将她揽入怀中,脸颊火辣辣的,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有多红,却也知道比想象中的相差不远,和男人那么接近,被男人紧紧的搂着,明明知道是在做戏,她的心仍然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