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优自幼比别人的神经敏感,疼痛也是别人的双倍,她现在神智迷迷糊糊的,可那疼痛感却一分不少,她疼的挣扎起来,霍晋扬使劲压着她,抿着唇眉头紧锁。
时慧利索拔针,唐优哭的嗓子都哑了。
霍晋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抱着她安慰,"优优,没事了,不疼了,嗯?"
疼痛感下去,唐优哭声渐渐小了,时慧不禁抹了把额头的细汗,这边赶紧利索的配打点滴的药。
一切就绪,霍晋扬都跟着出一身的汗。
唐优老实了,大概是睡了过去,不过眉头一直皱着,可以看出她并不好受。
时慧整理好一切,这才呼了一口气,转而对霍晋扬道:"老板,我去客厅等着,这针下完了你叫我。"
时慧准备出去就听见霍晋扬说:"不用了,都先回去,针下完了我来拔,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时慧顿了下才道:"没有,先看看药效,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来看看唐小姐的病情,到时候再做打算。"
霍晋扬听了便让时慧出去,魏征贺卫几个人都在客厅站着,见时慧出来,魏征当即就问:"唐小姐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正常的高烧,老板让我们先回去,有事再通知。"
魏征看了眼唐优卧室的门,挥手让大家都散了,其他人都走了,韦尧拉着魏征不让走,魏征不用猜也知道什么原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韦尧那脸色真不太好看,一半是怒火,一半是无奈,"老大,老板让我以后跟着唐小姐是真的假的?"
魏征递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吗?魏老大,这事你可得替我把关啊,我真不想去看着那女人,我看不来。"她天天麻烦事不断,到时候要是看不好,出个万一谁替他受去?再说,他心里正对她反感,要他看着一个他反感的人,怎么去接受?
韦尧这话魏征基本是没听进去,一句一句的刺他,"你不想保护唐小姐你自个儿跟老板说去?贺卫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再说老板让你照顾唐小姐那是相信你,你要是不想要老板的相信你直接去说,再不然直接卷铺盖走人。"
魏征这话说的也够明白,霍晋扬做事从来都是思考过的,要是韦尧没那个本事,他未必让他保护唐优,唐优对他多重要啊,这事能是开玩笑的?韦尧虽然年轻,心气高,可身手好,人也机灵,霍晋扬大抵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
韦尧不说话了,让他找老板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啊,他就是来工作的,什么时候去反驳自己老板做的决定?
"可是魏哥,您不是跟在老板身边最久吗?你要是跟老板说说指不定他会同意换个人呢?我是真不想以后都跟着唐小姐。"
魏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我告诉你,今早老板交代我的时候我就提议了,不过老板不答应,所以你知道的,好自为之吧,唐小姐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魏征说完这话直接走了,韦尧自个站在走道站了好几分钟,虽然魏征这样说,可心里快郁闷死了,回房间直接躺床上,应付唐小姐那样的人,他这一刻感觉到身心疲惫,压力三大。
到晚上的时候时慧过来给唐优做了一番检查,烧退了些,三十七度八。
时慧开了药,让霍晋扬喂唐优吃下,明早她再过来看,唐优躺在床上还是一样浑浑噩噩的,眉头一直紧皱,就没松开过,时慧观察了一会忍不住说:"老板,我觉得唐小姐可能是吓着了。"
霍晋扬正给唐优拿湿毛巾擦脸,听了时慧这话想到昨晚她被关的事,看看小丫头的样子,他心里清楚了,还真有可能是因为吓着了。
时慧出去了,霍晋扬合衣上床。
唐优的房间是粉色的梦幻的,霍晋扬这个大男人躺在这格格不入,但为了小丫头,霍晋扬就忍了,他一躺下来,唐优就依偎过来,霍晋扬能感受到她身上因发烧不正常的热度,小丫头全身可就套了件丝质睡衣,小脸贴着他的胸膛,胳膊动了动搂上他的腰,这比她任何时候都依赖他。
小丫头这模样霍晋扬没怎么多想,更多的是对小丫头的心疼,她身子弱,感冒很难好,所以他就怕她感冒,平常都尽心在注意,这次还是出了漏洞,他也是有责任的。
整个夜晚,霍晋扬都没怎么合眼,药效的缘故,小丫头一直出汗,霍晋扬担心她体温再升上来,隔断时间又给她量一次体温,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又喂她吃一包药,将近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唐优的体温下降到三十七度,霍晋扬总算松了口气。
厨房里阿姨已经过来在忙碌早餐,魏征也已经在客厅坐着,霍晋扬从房间出来,魏征站起身子明显看出他脸上的疲倦,怕是一夜没睡。
阿姨泡了咖啡过来,霍晋扬拿起来抿了一口便说:"今天下午约谭市长见面,你安排一下。"
魏征犹豫了下劝说,"老板,我看见面就排到明天吧,这个点您还是休息一下为好。"从半个月以前他就每天忙碌工作,又出了趟国,怕是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应付其他的。
霍晋扬柔了下眉心,"改天见面也行,把今天的行程往后推。"还是留下来照顾那小丫头一天。
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唐优醒了,霍晋扬就在一旁看着,唐优嗓子哑了想说句话却什么音都发不出来,难受的她想哭。
霍晋扬上前扶她起来,安慰道:"你感冒了,嗓子哑正常,先让阿姨送点吃的进来。"
阿姨特意煮的小米粥,比较清淡,唐优没什么胃口,霍晋扬喂了她吃了一点,嗓子疼,没咽一口都疼。
唐优吃了饭,霍晋扬又让她吃了包药。
唐优浑浑噩噩到第二天,烧退下去了,不过嗓子还不见好转,时慧检查了一下,扁桃体发炎,说不出话正常,只能吃药慢慢消炎。
唐优这个病情来的又凶又猛,霍晋扬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两天。
第三天的早晨,唐优自己先醒了,霍晋扬第二天把她移到了自己房间,她醒来的时候有点迷糊,认不清这是哪,但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都格外生硬,她拽紧被子,偏头就看见身旁熟睡的男人。
不如以往的意气风发,嘴巴周围长满了胡渣,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他侧身躺着,身上还穿着白衬衫,衣服都没有脱掉,有洁癖的他这在以往很难看到。
唐优动了动身子,在床上躺了两天,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慢慢的坐起身子,昨晚半夜吃完药出了汗,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她想去清洗一下。
头还蒙着,她在这边找了下鞋子没找到,小心的翻到霍晋扬那边,没有她的拖鞋,但有霍晋扬的,去洗手间的地方没有铺毛毯,赤脚下去想想都好冷。
她小心翼翼的抬脚下床,却不料脚底一滑,直接扑倒在霍晋扬身上,被折腾两天的霍晋扬不想醒都得醒,他几乎是下一秒就睁开眼,看到身上的人不禁无奈,"丫头,你想做什么?"
唐优抬起头脸都红了,还好屋里光线不太亮,应该看不出来,她急忙昂着头解释,"没...没什么,我要下床,脚滑了,我要上洗手间。"
她的声音带着沙哑,霍晋扬叹了口气,小意识搂着他的双臂没立刻松开。
这小丫头还真会折腾人,他零晨两三点合的眼,这才几点又被她被她折腾醒了,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乖宝,身子好些了没,感觉怎么样?"
唐优憋了半天才说:"好多了..."
霍晋扬吻了下她的额头,起身抱她从身上起来,唐优顺势滑到地上,穿上他的拖鞋哒哒哒的往洗手间跑。
霍晋扬看着发笑,睡意被这丫头搅没了,无奈起身,却发现身上衬衣西装裤,皱了下眉,自己嫌弃了自己一把,有洁癖的他还真受不了这样,怕这是他近几年以来的极限。
唐优在洗手间墨迹了很长时间,霍晋扬早她一步把自己收拾干净,下楼再喝了一杯咖啡人才出来。
时慧就在一旁坐着,等她下来,直接把配好的药递给她,"唐小姐,这药一天三遍吃,你扁桃体的炎症还没下去,不要吃辛辣生冷的食物,最近天冷,您注意保暖。"
唐优跟要上战场似得,苦着脸子接过来,她最怕吃药。
时慧说完这些就出去了。
魏征在门口站着,霍晋扬招呼她吃早餐,那药就白开水她实在吃不下,霍晋扬就吩咐阿姨做了个清淡的汤,唐优这才吃下药。
她这三天都有课,霍晋扬替她请了假,她病好的差不多,想去学校,霍晋扬不怎么同意,不过唐优坚持霍晋扬也只能答应,就是出门前霍晋扬把她包裹的十分严密,帽子围巾大衣一样不少,唐优觉得自己都能赶上北极的企鹅了。
不,企鹅都不能相提并论。
人家企鹅整齐肥胖,一件衣服都没穿,她本来瘦瘦高高的,现在都给整成大壮树了,她不想穿成这样,女孩子谁不爱美啊,她这衣服,一点款式都没有,唐优望着标着一二衣柜不甘心的问:"这里面的衣服那么好看,为什么偏偏上学就要穿成这样?显得我多老啊。"
霍晋扬伸手关上那两个衣柜,拿着一个白色帽子给她戴上,面带笑意说:"乖宝,你这是去学校上学的,又不是去选美的,你想啊,你本人就长得好看,再穿的这么好看让你班里的其他女同学怎么办?你不是嚷嚷要交朋友吗?你穿那么好看恐怕别人都不敢跟你说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