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用么?”妇女气势汹汹。
乔伊一伸直腰板,看了看妇女身上的酒渍,“那您的衣服多少钱?我们赔给您。”
“伊一……”安然扯了扯乔伊一的手。可是伊一却不理她,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赔?我告诉你,再多的钱,你都赔不起!”
“那你想怎样?阿姨,我想您应该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吧?话传出去一个大人竟然欺负两个小女孩,这是有点不太好听的。”乔伊一自信满满。
“你……”妇女环着四周看了看那些看热闹的人,突然把手扬起,朝着安然的方向扇去。
乔伊一见状,立马把安然拉向自己的身后,自己挡住了那一巴掌。
等到那清响的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才回过神来。
安然静静地看着伊一,她把头歪向另一边,那一巴掌,一点也不轻。
“这是你们的赔偿,哼!”妇女气冲冲的走出了人群。
经理散开了还在看热闹的人群,把安然和伊一领到了休息室。还好,经理没怎么处理安然,只是说,这个月的奖金可能会没了。
“安然,我真没事,你看,我又没缺斤少肉的。”乔伊一拉着安然的手。
“伊一,你干嘛要站出来?”安然自责的说。
“安然,如果我没站出来的话,那个女人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伊一,她应该不会太为难的,这种事,经常发生的。”安然望着乔伊一那嘴角隐隐若现的血迹,忍不住去轻轻触碰。
“嘶……”乔伊一被安然的触碰,忍不住叫了起来,“安然,经常发生?怎么可能这样,那平常那些人怎么对你的,你有没有事啊?”
“伊一,我没事。”可是怎么没事,不是被踢,就是被吐口水。记得上次还差点被个满是络腮胡的大叔骚扰,还是经理帮忙才解脱的,安然轻轻的笑出声,擦干眼角的泪痕。
“安然,你给我听着,只要乔伊一还在你身边,乔伊一就会永远的保护你,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但是乔伊一愿意分享你的痛苦,你懂不懂?”乔伊一的眼中闪闪发亮,很郑重很郑重的说。
“伊一,其实今天是我外婆的忌日,所以我才会不小心把酒泼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安然,我带你去个地方!走,跟我来!”乔伊一拉着安然的手,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这是C市最高的楼房,乔伊一和安然站在天台上,仰望眼下的所有,密密麻麻。
“安然,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来,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给你一半,我喜欢大声喊出我的烦恼,然后让它飘到很远很远,看着那地下密密麻麻的东西,我会有一种自豪的感觉,这个世界因为有我的存在,终究是有一点不同的。我也是孤儿,但我知道,我的亲生爸爸妈妈会在天堂守护我,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乔伊一坐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伊一,你……”安然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然,你知道吗?也许自己的幸福对于别人来说并不合适,但是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幸福,也许是在有钱时,也许是在小时候,也是是在天堂。我们的家人一定拥有了自己的幸福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好不好?”乔伊一看了看安然。
“伊一,当我刚刚来这个大城市的时候,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可是我突然好庆幸自己遇见了你,我感谢那场雨,让我与你相识。我不知道,乔伊一的世界有没有因为安然的出现而发生改变,但我很清楚的知道,安然的世界因为乔伊一的出现,而发生着剧烈变化。”安然忽然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乔伊一。
乔伊一也慢慢抬起双手,紧紧回拥。
那天,她们在那待了好久好久,安然说了好多小时候跟外婆生活的日子,虽然有泪,但那是幸福的眼泪。
自从上次和乔伊一冷战之后,安以辰似乎很少跟她讲话,晚上是一前一后,早上也是偷偷跟在后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盖上被子,又掀开,侧身左边,又转右边。最后爬起来,下楼。
打开冰箱,拿出冰水猛灌,虽然说,还没有飘大雪刮冷风,不过大冬天,这种感觉还是很刺激的。
一雍容华贵的女人靠在墙上,温柔说道,“以辰,还不睡?”
安以辰轻轻拉上冰箱,径直上前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我有点睡不着。”
“怎么?学校里不开心吗?要不妈妈再帮你换个?”
“从小到大,我已经换了多少学校,你知道吗?”安以辰有点不耐烦了。
“妈只想你开心,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可以做。”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试着挨近她的儿子坐下来。
“是吗?那你确定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安以辰的脸不停地靠近,看着眼前这个睁大眼睛的女人。
“放肆!”一健硕的男子拉起那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安以辰,你可是她十月怀胎拉扯大的!”
“哼!”安以辰把二郎腿翘的老高。
“安以辰,你……”
“少白,没事的,是我的原因,我平时没怎么关心他。”女人及时拉住了安少白的即将要挥出去的手。
“丽华,你知不知道你太宠爱他了!”安少白用手指指着安以辰,看着李丽华。
安以辰站起身,直接穿过他们两的中间,上楼回房,随着房门重重的砰声。
“你看看,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好儿子啊!”安少白气愤的呼吸急促,李丽华赶紧拉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眼睛却噙满了眼泪。
李丽华再一次见到儿子时,他已经有5岁了。李丽华总是给他买很多东西,想方设法逗他开心,安以辰也很听话,可是上个星期之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大转变了。
李丽华一直看着那个紧闭的房门,红润的嘴唇被咬破出血。
安以辰紧紧咬住牙关,一手打碎了眼前的镜子,手上已经血肉模糊,不停地伴随着红色液滴的滴落。抬头看着眼前镜子那个支离破碎的自己,他突然哈哈大笑,那么凄凉,那么让人寒心。坐在地板上,安以辰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