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硕面色铁青,在乔尚耀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后,他冷哼一声,踹了他一脚。乔尚耀抱脚呼痛,差点飙泪,显然汤臣硕这一脚踢狠了。
“恭喜。”安子矜拍了拍汤臣硕的肩膀,兄弟结婚,自然不是只道声恭喜,他会献上一份大礼的。
“谢谢。”汤臣硕伸手揽住伊柔的小蛮腰,俊逸挺拔的身躯稳当地成为了伊柔的依靠。
悠兰会所的VIP房各有不同,乔尚耀长期包下的一号房,这里面的装修全是照他的喜好设计的,墙壁刷成了灰色,有一个小型的吧台,上面陈列了一排名酒,套房里的游戏设备十分齐全,桌球台,麻将桌,还有K房的顶级音响,伊柔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下来,不得不在心里腹诽乔尚耀这厮真是败家。
汤臣硕一来,嗜赌的乔尚耀立刻坐在麻将桌前,道是今儿个他摸牌顺了,没玩上几把谁也不准离场,五个人之中只有伊柔不会打麻将,安子矜不得不坐回原来的位置。
伊柔坐在汤臣硕身后,颇为好奇地观看他们打麻将,汤臣硕一副牌十三张拿起来,也不排列,这让坐在身后的伊柔半天看不明白,直到汤臣硕摸牌换牌打牌,她才渐渐地看清楚了他面前是怎样一副麻将。
但今儿个明显乔尚耀很旺,汤臣硕听牌之后,他就自mo了,汤臣硕丢了一叠现钞给乔尚耀,眼也不眨一下,好像丢袜子似的,看得伊柔心里那个纠结。
半个小时过去之后,伊柔晕晕欲睡,耷拉着眼皮,脑袋几乎搁在汤臣硕的肩膀上,乔尚耀一声得瑟的胡了,把她从迷糊中拉回来,娇嗔地瞪了乔尚耀那大嗓公一眼,她挪了挪椅子,不服气钱都被这货搜刮走了,推了推汤臣硕的手臂,她说:“你教我。”
汤臣硕见她眉眼间有乏意,温柔地说:“麻将这玩意容易上瘾,你要是累了就去躺会儿。”
伊柔噘着小嘴,乔尚耀见状,得瑟地说:“柔柔过来,汤臣硕不教,我教,看看尚耀哥哥是怎么赢牌的……”
“我才不看你的牌。”伊柔做了个鬼脸,她和汤臣硕是一国的,哪里会过去乔尚耀那边看他赢钱呐,要知道她现在是汤臣硕的妻子,乔尚耀赢的那些钱有一半是她的呢。
“哟,有了老公忘了哥哥啦。”
“这厮忒得瑟了,你快点教我,我不信他就那么旺!”
伊柔推了推汤臣硕的手臂,汤臣硕不希望她学会打麻将,敷衍地回应了一声,仍然是照着原来的习惯打牌,后来就是摸到了有用的牌也只是放在旁边搁着,就这样子换来换去,伊柔看懵了,以为汤臣硕真的是手气不好,摸了半天摸到的全是没用的,还幽幽地说了一句:“好烂的牌……”
乔尚耀闻言捧腹大笑,伊柔感觉到了汤臣硕根本无心要教她,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安子矜身后,一双好奇的美眸圆溜溜的,安子矜手里的牌明显比汤臣硕的漂亮,已经听牌了。
安子矜有些乏意,见伊柔那双趣味透亮的眼眸,倒也打了精神,将手里的牌子罗列了一下,拆开给她看,顿时一目了然。
伊柔站的角度既可以看见汤臣硕,也可以看见安子矜的,在看懂了安子矜的牌听的是什么后,她说:“我好像有点懂了。”
汤臣硕挑眉,伊柔笑了笑,又坐在椅子上,按住汤臣硕,伸手将他那些牌重新排列了一下,这会儿终于一目了然了,这才知道原来汤臣硕的牌也是很漂亮的,安子矜听两门,而他听了三门。
眼下这情况,安子矜听的是白板和一条,而汤臣硕听的则是一条四条七条,安子矜仍然没有摸到他想要的牌,轮到汤臣硕了,伊柔兴致勃勃,扯了扯汤臣硕的袖子说:“让我摸牌,让我摸牌……”
“你来吧。”汤臣硕放手让她去。
伊柔伸出白嫩莹润的小手,神秘地拿起一张牌,偷偷地看了一眼,好像是汤臣硕要的牌,她喜上眉梢,不敢确定,便问汤臣硕:“是这个牌不?”
“嗯。”汤臣硕淡淡地应了一声,微挑眉,心想伊柔的手气还是不错的。
“果然,麻将这玩意,还是得看手气,柔柔你这把赢得漂亮,我们仨都在听一条,就被你摸到了,厉害!”
伊柔闻言摸了摸鼻子,她也觉得自个儿厉害了嘿。
“既然懂了下来玩两把呗,我看子矜这家伙好像很累,你就替他玩两把。”
安子矜正有此意,否则刚才也不会有那小动作,自动让了位置,他鼓励道。
“你就玩吧,我在旁帮你看着,赢了钱归你,输了算我的。”
有这话,伊柔自然不怕了,坐在安子矜的位置上,她朝对面的左佑希露出友好的微笑,心想,在唱歌跳舞演戏方面没办法和人家比,这麻将一定要好好打才成!
汤臣硕没说什么,默许她加入了,事实上麻将果然是照顾新手的,伊柔的手气很好,要什么牌来什么牌,安子矜摸了摸下巴,心想运气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再刁钻的牌也给被自个儿摸着,连庄三局后,乔尚耀瞪眼了。
汤臣硕嘴角微翘,这伊柔的运气旺,自然少不了他的放水。
“不对劲!”乔尚耀敏感地察觉到了猫腻,翻开汤臣硕的牌,惊诧道:“你这副牌……”
基本上乔尚耀听的牌全部被汤臣硕藏起来了,他这样打牌明显就是在帮伊柔。
“你们俩夫妻太奸诈了!合起来坑我!”乔尚耀孩子气地撅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乔哥哥,你能不能不撅嘴啊?好恶……”伊柔被雷得娇躯一颤。
乔尚耀眯起眼,深深觉得自个儿被鄙视了,又玩了半个小时,他先前赢的钱全部输了不止,还必须掏本钱出来玩,好不容易拿到一副好牌,他两眼发绿,露出狼一样的凶狠目光,怎知他的牌虽然好,却还是有人比他更好——
“这里有四张一样的牌耶,怎么办?”
安子矜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越看越精神,这小妞儿有赌神的天赋,手气特好。
“这是暗杠。”
“这个有钱吗?”
“相当于自mo。”
伊柔瞪大了眼睛,觉得好神奇,这样就有钱了呵,将牌亮了出来,四颗五万,恰好是乔尚耀听的牌,某人于是悲催了,他的牌一拿上来听的就是五万哎。
乔尚耀哀嚎,胡嚷嚷:“柔柔妹子,不带你这样的,你竟然杠这张牌……”
“不会恰好是你要听的牌吧?”
“就是我要听的牌!”
“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
半个小时后,某人很不淡定地掀桌了,乔尚耀一脸铁青地说他不玩了!
伊柔投过去鄙视的小眼神,感叹道:“乔哥哥,你这样很没有牌品咧……”
乔尚耀哼哼了一声,兀自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冰酒,伊柔美滋滋地坐在原位数钞票,那一叠一叠的,都让她成小富婆了,本来想把钱还给乔尚耀和安子矜的,但汤臣硕说不用还,这俩厮的钱都不是钱,尽管拿去花了。
伊柔找服务员要了一个黑塑料袋,把钱都装里头了,乔尚耀见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
“柔柔妹子,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要去倒垃圾。”
伊柔笑了笑,认真地说:“我这叫财不外露!”
几个人不打麻将了,便坐在沙发上聊天喝酒,乔尚耀说今儿个是新婚日,夫妻俩要合唱一曲应应景,伊柔当然是没有问题了,可是汤臣硕这人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伊柔点了一首甜蜜的歌曲《今天你要嫁给我》,将话筒递给汤臣硕的时候,他剑眉微挑,淡淡地说:“你唱吧。”
伊柔忽然就觉得没劲儿了,独自唱着这首歌,心里头有淡淡的惆怅。
乔尚耀见状,拿过话筒唱了男声的部分,朝伊柔挤眉弄眼的,特别会煽动气氛,唱着唱着就闹了起来,将手臂放在伊柔肩膀上,道是汤臣硕这人特别会假正经,其实他是因为唱歌难听,这会儿装酷来着。
伊柔被逗笑了,拍开乔尚耀揩油的爪子,坐在汤臣硕身边,酥软的嗓子甜甜地说道:“你不唱,那就我唱给你听。”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领地,其他人不可以随意来去,丢掉了我最喜欢的黑色,耕种着在我阳台所有的花。这些年一个人来来去去,我不禁看看我的天空里,这一边是读不懂的忧郁,那一边是大太阳高挂的画……”
这首歌是真心地想唱给汤臣硕听的,在一起的两年,她感觉都是自己一个人,即便有时夜里有男人的拥抱,但她的心总是空落落的,她其实不懂爱情究竟是个怎么滋味,只不过,在汤臣硕向她提出结婚的那一瞬,她的心找到了着落感,不再空荡荡的难受,她是真心地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即便这个男人常常令人捉摸不定。
假如汤臣硕没有耀眼的外表和显赫的权势,那他还剩下什么呢?伊柔不止一次那样去假设,发觉男人不过是个别扭的傲娇的脾气很坏的小孩,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男人其实很想要有人关怀,将他放在心上,抚平他心上那些不为人知的疼痛。伊柔不问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疼痛,她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能让他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