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汤臣硕眯起狭长的乌眸,一把拽住伊柔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掐住她的下颚。
“你放开我。”
忽然就倦了,伊柔在男人面前节节败退,扯出一抹凄楚的苦笑,她的心还不能强大到足以面对男人花天酒地流连花丛却还能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看到她笑的凄楚,汤臣硕胸口骤然紧缩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在一起,就连呼吸,也都在痛。
男人渐渐地松开了力道,伊柔趁机摆脱了他的束缚,脚尖向后,她在离他五步远的时候站定。
“汤臣硕,你不是已经和我离婚了么?你不是装腔作势地要和我保持距离么?你救我就不怕伪装起来的冷漠被人拆穿么?”
男人目光深沉,看着伊柔,心痛的无以复加,他还不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眼前的女人,所以才忍痛割舍,放她自由。
既然她明白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在声色犬马的帝都试图重新站起来?
她知不知道,他每次看到她,心都在痛,仿佛结痂的创口再度被扯裂般的痛。
伊柔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就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她在他面前,挺直了背,然后伸出纤细的玉手,解开毛衣的扣子,让那犹如梨花白的身子展露在男人面前,她的身子至始至终都养不起来,总是那么瘦,看到露出的那精致锁骨,黑色的文胸,还有剖腹产时留下的淡淡伤疤……
“够了……”
伊柔摇了摇头,她笑中带泪,说:“你不是要我么?”
“我对自动送上门,主动脱掉衣服的女人没兴趣。”
“这样么,本来我的身子也不像从前那样干净无暇了,你嫌弃也是应该的。”
伊柔脱的只剩下比基尼,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还是觉得好冷,她光着脚尖走到男人面前,在男人晦涩难懂的眸光中,主动伸出双手,犹如森林藤蔓缠绕住伟岸树干般,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汤臣硕的头发越来越长了,这样束起来真好看,他的额头饱满光滑,有人说有饱满印堂的男人运势通常不错,他的眉毛斜飞入鬓,霸气凌厉,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伊柔没有涂口红,嘴唇略显苍白之色,像是在膜拜天神般,细细的看男人的样子,她靠的很近,却没有吻上去,只是用心在感受,这段时间以来男人的变化。
除了那股熟悉的男性麝香味,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她得以知道男人这段时间几乎是烟不离手。
“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会被你所伤。”
汤臣硕默默地伸出手抱住眼前这个知他懂他却也被他所伤的女人,无声一叹。
“你何时变得这样聪明。”
“我情愿我不聪明,痛过之后就把你给忘了,这样我会快活好多。”
男人无言以对,现在的他,给不了她什么。
“汤臣硕,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所有思念都化成了拥抱与热吻,他们彼此都渴望着对方,只要一点点火苗就能燎原。
汤臣硕将她眼角滚动的豆大泪珠舔进嘴里,品尝那微咸的苦涩,用唇封住她那不断呼唤的小嘴,忽而将瘦小的她抱了起来,她自动地敞开双腿夹住他的腰,伸出手插进他的发梢里,体会那种柔顺的感觉,终于明白,为何男人总喜欢抚摸女人的长发,原来竟有这么舒服的触感。
激情几乎是一触即发,汤臣硕把伊柔抱到高度正好在膝盖以上臀部以下的实木桌上,动作迅猛地脱掉身上的衣物,边脱还要边吻她,似是一刻也不想浪费与她亲近。
伊柔没有帮男人脱掉衣物,她睁着一双迷离的美眸看着男人,忽而就笑了,笑他的急躁,笑他的迫切,更笑他的爱在心口难开。
“你笑什么?”
“你不是说,你对自动送上门,主动脱掉衣服的女人不感兴趣么,现在又为什么还要我?”
汤臣硕咬牙切齿地回道:“那是因为你勾引我。”
“我勾引你,所以你就忍不住了,呵呵,好好笑。”
“好笑么?我会用力让你笑不出来的。”
汤臣硕的声音带着警告,很快地,他就脱掉下身的障碍物,俯身亲吻这白玉无瑕的莹润身子,从发尾末梢到那洁白脚趾,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都不放过,或重或轻,或啃或吮……
伊柔知道男人在调情方面的技术高超,可从未尝试到他如此极致销魂的爱抚,喉咙发出阵阵难耐的吟哦,她的双手在男人的前胸后背都留下了道道痕迹。
轻微的痛楚和娇弱的吟哦刺激了汤臣硕的欲火,他还没有真正进攻,她就已经在他的手指和亲吻中颤抖不已,全身痉挛,躺在黑色的实木桌上,犹如一滩春水,媚眼如丝,娇滴滴的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娇花。
伊柔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眯着眼睛放纵自己在情yu的世界里沉沦,虽然曾有过无数次高潮,但这一次,却是与众不同的深刻,仿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被激活,高潮后的余韵,让她敏感地直发颤。
汤臣硕颇有成就感地勾起浅弧,双手掐住她如杨柳的腰肢,托起她……,有前戏到底是不一样的,她的身体很快就接受了……。暖流在四周萦绕,两个人汗水淋漓,娇喘与低吼的声音起伏不定,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得令人心潮澎湃,仿佛怎么也要不够似的,汤臣硕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引导伊柔坐在他身上,摆动她那如柳条的腰肢……
犹如末日恋人,他们抵死缠绵。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荷尔蒙的味道,伊柔呆怔地坐在沙发里,身上披着一件软软的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板散落的全是他们的衣物,汤臣硕拿起裤子穿起来后,光着性感的上半身,坐在她对面,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利落地点燃。
伊柔扶着额头,她喝了不少酒,此刻酒精在体内作祟,让她感觉晕乎乎的,脑子有点不清醒,疲倦地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一角,她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她又不愿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躺下来休息,因为她知道,出了这道门后,一切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他们照旧,形同陌路。
汤臣硕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那缭绕的白色烟圈遮挡住他的表情,伊柔闻着熟悉的烟草味越来越浓,终于抬起头来,她说:“不要再抽了,味道闻着难受。”
汤臣硕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掐熄在烟灰缸里,看着她略显浮肿的眼睛,开口道。
“你困了就睡觉吧。”
伊柔闻言,自虐地掐了自己的脸颊一把,努力地瞪大一双美眸,她打起精神,摇了摇头,倔强地回道:“我不困。”
伊柔说完,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裹密实,不让冷空气入侵被子里未着寸缕的身子。
汤臣硕见状,无奈地站起身,将丢在地板上的属于她的衣物都捡起来,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说:“别着凉了,快穿上。”
伊柔没有动作,她趁机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什么也不想做。
汤臣硕暗骂一声小懒虫,她又瘦又轻的,他一抱就抱起来,像给小婴孩穿衣服那样,替她穿上文胸和套头毛衣,扯开被子,看到两腿间那一簇黑色,乌眸似被燃烧起来似的,喉结滚了滚。
这个女人他无论吃几遍都觉得不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
“我的小内裤呢?”
伊柔赖在男人的胸膛抗议着,没有穿内裤直接穿裤子很不舒服的。
“脏了。”
听到这话伊柔难得的脸颊烧了起来,联想到小内内沾上了不明的白色浊液,确实是脏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要她就这么不穿内裤走出门……
“那给我穿你的。”
“……”
汤臣硕嘴角抽动了几下,没有理她,快速地替她穿上了牛仔裤。伊柔也实在是累坏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眯着眼睛迫切地想要休息,然而脑中又有个声音在呐喊,令她不敢安心入眠。
汤臣硕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短发,在她呼吸平稳下来以为她是睡着了时,低下头发现她眼皮强撑着,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他斟酌了片刻后开口道:“柔宝,等我五年,五年后,我一定接你回来。”
伊柔终于等到他开口给她定下一个期限,只是五年,太久了,她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
“你知道,五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可这五年还只是汤臣硕的保守估计,汤家的家族元老已经开始弹劾汤正业,着手准备举行投票制选出新的当家主,这势必要掀起家族内部的争斗。另外兰盟与其他小的势力亦虎视眈眈地盯着汤臣集团,等着趁乱蚕食,一举进攻亚洲市场。汤臣硕不仅要夺当家主的位,拯救走下坡路的家族企业,还要对付不知道水有多深的国际势力,这条路绝对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