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从惜春与密太妃相认,虽说没有恢复她的真实身份,可在惜春,也就是清雅的眼里,能叫一声额娘,这都已经是奢望了。为了众人,惜春还是决定了回南。
回到畅春园的途中,惜春一直都有点郁郁的,毕竟刚刚的相认,如今却要分离,这让她如何能不难过。
可黛玉探春却不知道此刻惜春心中的想法,见惜春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两人都觉得奇怪。
下了车子,春华等人过来搀扶了黛玉准备往潇湘馆而去,却被惜春给夺了过去。
惜春走到黛玉面前笑道:“好姐姐,我扶你过去,刚好,我也有些事情准备与你商量呢。”
拍了拍惜春的手,黛玉笑道:“好,我们去潇湘馆谈吧,我让人弄点吃的过来,折腾了一大早,也都饿了。”
“春纤,去厨房弄点新鲜的东西过来。”对着旁边的春纤吩咐后,黛玉这才跟了惜春等人进了潇湘馆。
进了馆内,想想今天还没有见到弘晖,黛玉对着弘晖的嬷嬷道:“嬷嬷,今儿个大阿哥可有回来?”
“回娘娘的话,大阿哥今天跟了皇上在宫里,晚些回来。”那嬷嬷道。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端过丫鬟奉上来的茶水,黛玉似乎也有些疲惫。
看了惜春道:“惜妹妹,有什么事情,说吧。”
见黛玉问自己,惜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林姐姐,我准备离开京城,去南边。”惜春看似淡定,可心里却也是难过的。
“回南,惜儿,你不是开玩笑吧。”黛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惜春竟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林姐姐,我打算明天进宫,在宫里住一阵子,便离开。而且,我也打算带着三姐姐一起离开。”
说道这里,黛玉却也有些明白了。可是,她也知道,惜春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自不再多说什么了。
只看了探春道:“那三妹妹呢,三妹妹可是愿意跟了惜春妹妹一起回南?”
“林姐姐,我愿意。”一直没说话的探春开口了。
“其实,最近几天的事情,我多少也听到了些,而今天宫里的相认究竟为什么,我想你们不说,我心里也有底了。只感谢姐姐这么长时间了对我们的照顾,如今,家是没了,赵姨娘贾环都已经托付姐姐给救了出来,妹妹心里如此已经够了,跟了惜妹妹回南,这也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打扰你的生活。”说道最后,探春的泪水都滑落了出来,她的姐妹,为了自己,够了·
探春的话,听的惜春黛玉亦是泪水漫了出来。黛玉走到探春跟前道:“三妹妹,以后我不要听到你这样的话,什么照顾,什么打扰,又是什么没有家了,自从我们姐妹在一起,便有了家,你所说的照顾,当初若不是你们一直的支持安慰,我亦是走不到现在。说打扰,你分明就是要我难过,知道我不能哭的,存心气我。”说着黛玉哭的更凶了。
这可吓到了众人,春华惜春忙扶了黛玉。紫鹃忙给黛玉端了杯水过来,看着她喝下这才都放心呢。
惜春哭道:“林姐姐,你也坏,你们都这么吓我,是,我们是家人,那就都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么。”
惜春的话,又惹了几人一场哭啼。似乎感受着将有的离别,众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黛玉先清醒了过来,揽过惜春探春道:“三妹妹四妹妹,都别哭了,如今,我也只说一句话,二姐姐如今已经是有了归宿的了,我亦是一样,你们如今要离开,我自是不放心的,就你们两个女儿家的,独自南下。我会安排人同你们一同去的。而且,在这之前,我也会接来二姐姐,你们一起离开。”
说到分离,眼眶依旧是有些泛红,可黛玉却继续道:“惜妹妹,你不是说还要进宫去陪密太妃一段时间么,我如今先找人去江南给你们找好地方,等找好了地方,你们再过去。可好?”
“恩,林姐姐,就按你说的办。”惜春默然的应着。
如此,等探春惜春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秋天了。而黛玉给他们找的伴她们同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李纨母子,还有赵姨娘贾环。众人一起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这曾经埋葬了太多太多的地方。
京城郊外,探春等人坐着的车上,虽都是平淡的装扮,可彼此看着,却那么真实。
几人相识一笑,探春拉了赵姨娘坐了旁边,关心的问着姨娘的身体,而惜春则是跟李纨在哪里寒暄着,看着旁边的兰儿,惜春一阵叹息。何时起,她都喜欢叹息了。
“四丫头,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叹气了。”见惜春竟然也叹气,李纨自是有些惊奇。
“大嫂子,这又有什么,不过感慨人生罢了。”掀开车上的帘子,惜春看向外面,满是惆怅,却也有思念。额娘的话,始终在自己心里。临走的时候,十六哥送自己的玉佩,自己爱若珍宝。
知道惜春心里,肯定藏着心事,李纨倒也不说话了。
只是,到了快出金陵界面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
在外面驾车的贾环道:“三姐姐,四姐姐,外面有人找你们呢。”
“有人找我们?”惜春问道,旁边的探春也凑了过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呢,且等等我问问再说。”贾环回了探春惜春的话,便跳下马车了。
惜春本在窗子旁边坐着,掀起了帘子一角,往外面看了去,却见那不是别人,而是莫霖跟南宫穆晗。
见是他俩,惜春蓦地的脸有些微红,想起曾经的打趣,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唤过旁边的探春,在探春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探春的脸颊亦是潮红一片。
旁边的赵姨娘见两人这样,还以为生病了,刚准备上前问下,却被李纨给拉住了,使了个颜色,两人便都往后面靠了去。也到还好,这车子的空间够大,留给了惜春弹出足够的害羞空间。
片刻,只见贾环过来,对探春惜春道:“二姐姐,三姐姐,那两位公子说,原是姐姐的旧相识,如今偶遇,特来拜见呢。”
此时,探春倒也误了,对着惜春道:“我们且下去见见他们,没的还说我们小家子气呢,有大嫂子,和姨娘在,也不怕别人嚼舌根的。”
说罢,两人便相携下了马车,到了南宫他们那边。
那莫霖一见惜春过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也是尽知的,倒也不似之前那般总是油腔滑调。
只走到惜春身边道:“姑娘可还好?”话虽简单,可眼里却尽是疼惜之意。见惜春不似之前那般活波了,他便知道,她受的伤害并不少。
而惜春,见莫霖不似之前那般,倒也不好意思不理他,遂也回到:“还好,劳公子惦念了。”
说完便转身,不愿多说了。
可是,那莫霖怎么可能就这般放手,这么长时间来的相思,不知道惜春过的好不好,如今见了,自是要好好问问才是。
于是拉了惜春去另一边说话。
探春这边,与南宫穆晗两人相处的倒还好,只因上次话已经说开了。
看着探春略有些消减,南宫穆晗道:“最近,可还好吧。”
“还好,公子呢?”
“我们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都是行走江湖而已。”
“那便好了。”
“呵呵·”笑的有些僵硬,南宫穆晗又道:“姑娘似乎心事重重,此次相见又愈发消减了,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才好呢。”
探春面上一颤,却最终道:“无事的,公子多心了。”其实她的心里,又岂止一点点的苦楚。
“呵呵,姑娘如此竟然还不愿意告诉南宫,那南宫也就不多问了,只是,这个时候姑娘可是要到哪里去?”南宫穆晗看着探春,不让她有一丝表情逃过。尽管他心里是明白的她们去哪里。他们的师傅,可是已经在接应的路上了。
“能去哪里,不过是举家往南边而去。”探春的表情有些淡然。
“是么,那刚好一路,我与莫兄刚好也是往南而行,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看着探春,竟然有些怕她会拒绝。
“好,那有劳公子了。”没想到,探春竟然答应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探春考虑的更多,她们几人本就是一介女流而已,虽有环儿跟兰儿,可他们还那么小,况且,这南宫的到来也不会这么巧的,林姐姐说的护送,大概也就是他们了·
而惜春那边,莫霖却吃了苦头了,惜春是死活不同意莫霖跟着一起上路。
“惜儿,你就答应我了吧。”莫霖打起了千般温柔,想劝服惜春。
“你想都不用想,你跟南宫穆晗两个人跟我们一起南下,这怎么可能,我们女儿家还要不要名声了。”惜春气的不行。
“惜儿,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又要抛弃我?”莫霖的无赖样又出来了。
听了他的话,惜春简直无言,瞪着他道:“你不要给我乱说了,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什么我抛弃你,你又跟我是什么关系。”
“反正我不管,你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我就跟着你们,你看,人家三姑娘可都是答应了南宫哥哥的,就留我一个人,你不心疼。”那莫霖指向了探春那边给惜春看。
果然,惜春更郁闷,看着他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离我远点就是,我不要看到你。”
说完,惜春便抓狂的离开了。
到了马车旁边,见探春与南宫穆晗也过来了,惜春嘟起嘴巴,先上了车。见惜春这般,莫霖南宫相视一笑,等探春上车,这就出发了,众人一路南下,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倒也难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