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脉象上查看,柳瑶玥的夫郎--炜华的病,并不是病,更不是中毒,似乎像是那个诡异阴毒的东西。
“瑶玥,我需要看看你家炜华的胸前皮肤。可以么?”连翘看着瑶玥,出声征询她的同意。
穿越前,她大可直接命令病人--“解开衣服,露出前胸,我需要查看你的皮肤!”甚至,其他隐私的地方,只要诊病需要,也可以完全不用顾忌。
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不行。这个世界的男子身上的肌肤,除了妻主,是不能让别人见到的。
再说,现在的瑶玥可是失忆状态,在治好她的失忆之前,她也不想招惹她。这个武痴呆子,对于武功可是迷恋成痴,那一身高绝的武功,也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那怎么行!”荆临沂在一旁出声阻止。
“那么,请恕连翘无法医治!”连翘神情严肃的从床侧的凳子上站起身,对着柳瑶玥说道,“瑶玥,连翘没有确定病人的病情,当然也无法医治,请三思。”
柳瑶玥心里对于男子露出皮肤,倒不在乎,在她的印象里,有些情景片段,那些男子可是只穿三角泳裤的。泳裤?
柳瑶玥的头随着这个念头一闪,又是一阵刺痛。
她回首望着荆临沂说道,“师公,还是让连神医给炜儿治病要紧。那个,我不在乎的。”
“哼!”荆临沂白了这个傻瓜一眼,扭头看向一边。他就弄不懂,这个女子除了是块练武的奇才之外,还有什么好的,那个死老婆子,居然让她做了炜儿的妻主。
柳瑶玥对着连翘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炜儿还未过门儿,她不想唐突了他。
炜儿的上衣被解开,露出了白润皙滑的胸膛。
首先进入连翘眼帘的,不是这美丽的皮肤,而是炜儿脖子上悬挂着的,不正是--狼毒花的身份项链!
连翘摇摇头,将那个令她心脏狂跳的项链忽视掉,仔细的为炜儿检查。
在炜华的胸前,赫然有一个青色的花型印痕。在这个印痕的周围,有一些细细的青丝,蔓延向周围。那牵牵漫漫的青色印痕,仿如一只爬虫的千条手足一般,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战栗着,颤抖着。衬在如上好白玉的娇嫩皮肤上,更是有一种惊心的美丽和诡异。
“好了!你给他系上衣服吧!”连翘一脸的凝重。从炜华床前直起腰,径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荆临沂给炜华扣着衣服。连翘走到房间外,来到柳瑶玥的身后。
“炜华的病,你知道是什么吧?”
“嗯。”柳瑶玥答应着。
“是蛊毒吧?”连翘虽是问句,但语调却是肯定的。
“是”荆临沂也已经走了出来,听到连翘能够看透炜华得病,也不由得开始信服连翘。
“多久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是什么症状?”连翘仔细的询问。
“一年多才会发作一次,每次人陷入昏睡,但是身体不断的抽搐,清醒过来之后数日神志清醒但不能动弹。”荆临沂强忍的悲痛,尽量详尽的将症状说出。
“下这蛊的人本意并不是立即要命,恐怕是为了折磨疼爱他的人吧。”连翘说着,略一沉思,“但是是蛊都有毒素,虽然本意不会当时要命,但是每次发作过之后渐渐变得衰弱是必然的。并且每次发作时的痛苦,可是如万蚁噬心,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住的啊。什么深仇大恨的才会用这么阴毒的东西!”
连翘微微的皱眉,看了一眼已经泫然欲泣的荆临沂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当他胸部的青色丝线蔓延到了全身,也就是他生命终结的时刻。看这个样子,炜华中蛊至少九年了。但是这种蛊,越到后期,发作的间隔时间也越短,看炜华的情况,离再次发作恐怕不到十个月了。”
“连神医,那么炜华的蛊毒不解,还有多长时间?”荆临沂颤声问道。
连翘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柳瑶玥,“最多还有五年。并且,这五年将会极其痛苦。”连翘一顿,缓缓的轻声说道,“生不如死。”
“求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孙儿,让我荆临沂做牛做马我也甘心。”荆临沂已经被连翘的描述吓得泪流面了,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对着连翘就要跪下。
“别别,这不是折煞我嘛?”连翘急忙伸手搀住了这个恸哭着的男子,接着扭头瞄了瞄瑶玥,不能再说了,这丫可不好惹,待她恢复了记忆,还不说成是连翘欺负她师公?
“神医,能治吗?”一旁沉吟半晌的柳瑶玥终于发话问道。她并没有见过炜儿发作,但她希望炜儿永远都不用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能治。药引子有两样,一样已经有着落了,”连翘话说到一半,抬眼看了柳瑶玥一眼,心里暗暗思忖,不知道,在这丫心里,是炜华重要,还是他的小金蛇重要。
“是什么?另一半呢?”荆临沂还在抽泣,柳瑶玥焦急的询问着。
“一样就是你小金蛇的血。另一样不太好得,是用一个极阴之人的产血。”
“金蛇有。产血是什么?”柳瑶玥不解的问道。
柳瑶玥似乎没有想到,连翘根本不知道她的小金蛇,也没有看到,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嗯,就是极阴男子产子时的脐带血。脐带血本就是极阴之物,再加上极阴的男子,是这种蛊虫最爱之物。不过,极阴的男人本就很少,何况还是用产子的脐带血,就更是难求了。所以我也暂时只能给病人缓解。”连翘琢磨着说道。
“那么什么模样的男子,才是极阴之人?”荆临沂终于止住了抽泣,鼻子仍然囔囔着问道。
“哦,这个到没有办法从模样上区别。不过,病人本身就是极阴之人。”连翘的另外一半话,还是没有忍心出口。这么虚弱的身体,产子,也无异于走一次鬼门关。并且他再一次发作的日期,也就还有十个月,即使立刻怀孕,十个月后,濒于发作的他,还能否顺利的生产?
唉,少不得,又要她的宝贝药物来帮助这个武痴了。
连翘说完,荆临沂的目光随之转到了柳瑶玥的身上,审视着这个有些痴呆的女子。虽然她确实是一个练武的天生极品,但是这半痴半傻之人,难道真的能够好好的爱护疼冲病弱的炜华?
依着荆临沂自身的意见,恐怕这个呆子倒不如一旁的毒手更契合他对于一个好妻主的要求。但是炜华和姬逸豫却都认准了这个呆女人。唉!罢了,既然炜儿愿意,也就只有她了!
柳瑶玥被荆临沂阴晴不定的盯视,弄得心里一阵忐忑。
自连翘说出炜儿本身就是极阴之人,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仿佛正在被人算计!还在下意识里觉得,仿佛自己就是经常被这个毒虫算计到。
“你们两个尽快成婚,我要在炜儿下次发作前,见到曾孙!”荆临沂丢下这句话,径直回去照顾炜儿了。
连翘看着柳瑶玥青白交错的脸,终于,忍耐不住的爆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丫,哈哈,你丫也有今天!哈哈,你丫也会被逼婚?”
柳瑶玥无奈的瞪视着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她怎么会对自己出糗这样幸灾乐祸?
终于,连翘止住了大笑,不过还是笑嘻嘻地,伸手给了柳瑶玥一拳,“行了,你丫娶夫郎这么好的事,还装出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呐?嘁,鄙视你!”
“连神医,”柳瑶玥正要开口,却被连翘不耐烦的挥手止住。
“什么连神医,段神医的,你丫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丫要叫,就还是叫我连翘好了。我也叫你瑶玥。”
连翘有些不以为然的说。虽然,她曾经最讨厌她叫她‘毒虫’,但此时,她实在是有些想念那个外号了。
“好,那瑶玥就却之不恭了。”
柳瑶玥虽然对连翘如此熟稔的称呼,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答应了她,仿佛,曾经的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狡猾和赖皮。
连翘对于柳瑶玥文绉绉的用词,实在不感冒,她闭了眼睛,不耐的挥挥手。
“好了,今晚我还不走,你也先回去给炜华吃药吧。记得,一次一粒,连服五天,中间不得间断,不得吃荤腥油腻。”说着连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呀,被你们弄得又是一宿没睡好。”
连翘嘟嘟哝哝的说完,径直走到炜华隔壁的房间,熄灯休息去了。
柳瑶玥握着药瓶,看着那个已经一片漆黑的房间窗户,心里思绪万千。这个女子真的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一举一动,自己怎么会有着那么一种莫名的熟悉呢?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怎么就会如此的相信与她呢?
即使她对自己出言不逊,甚至戏弄自己,都没有让自己对她真正的发怒呢?
这一些,难道因为自己和这个女人,真的曾经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么?
难道她与这个女人真的是姐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