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连翘察觉到了糖糖的不安,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糖糖,你什么时候对你的妻主这么没信心了?我们家里是你管账的,难道不知道,我们会缺那么一点儿东西?还是你觉得,你的妻主不足以打败对手?”
说完,连翘也不理会在场的人众,捧起糖糖的脸,笑嘻嘻地说道:“你个小东西,居然对你的妻主这么没信心,该罚!”
话音未落,双唇已经向着糖糖的红唇覆盖上去。
糖糖被蓦地吻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大睁着双眼,楞住了。
“闭上眼睛!”
连翘好笑的轻喝,让糖糖的脸颊迅速的窜上两抹殷红,那大睁着的眼睛也终于紧紧地闭了起来。
霸道而又缠绵的一个法式热吻结束,糖糖的小身子,已经软倒在了连翘的怀里。连翘再次在他颤抖的眼睑上印下一个轻吻,好心情的对着黑了脸的达岩母子,和那惊呆的山民们笑笑说道:
“这个男子是我的夫郎,虽然没过门,但是,我们却是两厢情愿。只是,今天达岩妹妹也喜欢上了他,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应了达岩的决斗。不过,拳脚无眼,一会儿决斗中,我若伤了达岩,还请各位不能计较。”
“呵呵,你怎么那么肯定会赢?要知道,达岩可是我们村寨中最勇敢的女人。她能独身战胜一只猎豹!”
连翘向着出声之人看去,一个与达岩年龄差不多的女子,只是身形更加魁梧,眼角脸庞无处不彰显着一种彪悍和力量。
“呵呵,好,达岩伤了我,我也无话可说。”连翘脸上一片轻松。
她早已经探查到了,达岩虽然勇敢矫健,却没有丝毫内功。她真的不想伤了这个印象还不错的女子。只是,如何才能不伤她又能让她心服口服呢?这倒是很伤脑筋的事啊!
看着达岩自己上场,连翘微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你们一起吧!完了事,我们还要赶路。”
听了这样的话,达岩眼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极致。一言不发,手里的腰刀已经举起,向着连翘直直的砍了过来。
连翘轻轻一叹,手心里已经凝聚的一片冰片。只不过,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如运用身体的毒性。此时的冰片完全是无毒的了。
达岩身影未曾近身,连翘的手一扬,冰片甩出,达岩手举着弯刀,双腿奔驰着,却就那样一个形象,固定在了当场。宛如一座塑像。
场中人不能动,场周之人也无人说话,更没人鼓掌!全场一片寂静。仿佛都被连翘这么轻松诡异的手法,给震骇住了。
连翘轻轻一叹,缓缓走向达岩。此时,达岩身后不远的人们似乎猛地意识到了危险。连翘可是在出手前说过伤了不能怪罪的话,此时,她要干什么?难道竟想赶紧杀绝不成?
几个达岩的好朋友壮着胆子,从人群里向着连翘跑来。连翘的素手再次轻扬,几个女子同样的固定在了当地。
场周的人群情激愤,达岩的母亲,那个族长却伸手止住了众人的哄怒。两眼通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翘一步步地朝着达岩走去。是达岩看好了人家的夫郎,又是达岩主动地提出决斗。这决斗中伤了死了本就各安天命,不得提及仇恨之类。她这个一族之长如果连这么点儿规矩也不遵守,也就不值得村寨中人敬仰,更没有什么立场处理今后村寨中的事务了。
就在场周山民们的紧张注视中,连翘已经走到了达岩的身前。此时她一脸淡然的表情,看在一干人眼中,已经完全是两种意思。
越是淡然,越让山民们胆寒心颤。这个人即将取人性命,却能这般平静淡漠,那么还有什么能让她动容?
而连翘身后的一干人则很是放心的默默看着。本来,这场决斗在他们的眼中,就丝毫没有什么悬念,一行人甚至连今天要走多少路程,中午去哪里停留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连翘的手轻轻举起,周围的山民紧张的发出一声惊呼,胆小的男孩子甚至闭上了眼睛。爹爹们搂紧了怀里的孩子。
可是,下一刻,随着连翘的手掌落下,并没有出现众人惧怕的情景。达岩的身体,就像被开了开关一样,延续着许久之前的那个动作,又冲出了几步,颓然跌倒在了地上。全部的人,都注视着达岩,没有人看到连翘怎么动作的,另外几个被固定了身形的女孩子,也在刹那间活了过来,大声嚷嚷着,跌成一堆。
族人村民们,纷纷跑向各自的孩子,连翘的身影已经回到了绿意侍药的身边。
“达岩,你没事吧!”达岩的母亲,那个族长第一个跑上前来,扶起她最最心爱的小女儿,焦急的询问。
达岩仿佛被弄糊涂了一般,看看周围乱哄哄的人,眼睛眨了眨,却没有说什么。
“女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姆妈。”族长一见达岩这般木头般的模样,更是心焦如焚。说话的声音不止是打了颤,更是带了一些哭音。
“哦……姆妈,我这是怎么了?”达岩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却似乎完全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哦?达岩,你怎么了?你……”族长的话还未说完,在她身后的一个三十多岁,满身书卷气息的女子,伸手止住了族长的话语。
族长有些不解的回身看去,那女子对她摇了摇头。族长也蓦地清醒过来。这场祸事,本就是达岩看好那个外族的男子所致,如今,她能够忘记了,不正是她们求之不得的嘛。她干嘛还要再去提醒她。
“根瓦,这个……你过来给达岩看看。”族长眼光闪动,却仍旧有些不放心。
根瓦点点头,上前拂起达岩的衣袖,却瞬间变了脸色。
就在达岩的前臂之上,一个豆粒大的赤金色圆点,似乎正闪耀着烁烁的金色光芒。
“凤蛊!”
随着根瓦的惊呼,整个寨子的人,在这溽热的天气中,也仿佛置身到了三九严寒的冰窟之中。
这凤蛊可是蛊中之王,是凤凰族的族人施以的蛊毒。除非施蛊之人自动解除,否则无人能解。并且,这种蛊,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的心智。下蛊之人即使让中蛊者自裁,她也会毫不迟疑。
寨子里的人静立片刻,寒战片刻,根瓦猛地抬头,五辆就停在打谷场一旁的马车,已经出发,眼瞅着就要出了村寨了。
“族长,快追,是刚才那个女人!”随着根瓦的一声呼喝,族长这才想了过来,所有的村民也同时被提醒了。
一个村寨几百号人,开始向着马车的背影追上去。
“主人,后边追上来了。”坐在车辕上的五柳,望着后边的烟尘滚滚,和那几百人的呼喊,表情淡漠的说着。
“随她们吧,追的上就让她们追好了。”
凤蛊?还真是抬举她了。
那几个小娃子太狂,虽然这一次她出手就将她们制住,但是却不一定就此改变她们多少。这里的人虽然不如雨林族的人会蛊,但是,也对各种蛊都有些深刻的认识,对这传说中的凤蛊,更是畏若蛇蝎。
她不过是做了个小小的手脚,想必她们未曾见过什么真正的凤蛊,也一定不会发现有诈。
村寨中几个心思转的快的人,飞跑了去牵了几匹马,飞奔前来。
马蹄声清脆急促,已经越来越近了。
连翘侧卧在最后一辆马车之中,怀里抱着青羽,正在似睡非睡。青羽这个小东西,今天不知怎么了,竟是格外的乖巧听话,自从上车,就一直扒在连翘的怀里,谁抱也不肯离开。
“前边的马车停下,留下解药,不然休想离开达瓦山寨。”一个粗犷的声音遥遥的传来,连翘的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真不知道该说她们什么好,她都出手警示过了,怎么她们还敢口出这般的狂言。她不过是看她们没什么罪过,一些普通的山民,不过是民风彪悍粗野一些,才不和她们计较,但是也别太激她的性子。真的惹怒了她,这一个山寨要想毁灭,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而已。
根瓦也在骑马追上来的人中,一听这人的喊话,心里暗道不妙。刚才那个女子明明是在出手警示,虽然给达岩和那几个女孩子下了凤蛊,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指令。如今真的激怒了她,她一个指令,让那几个年轻的女子屠杀了自己的父老乡亲,她们也是毫不犹豫的。
“闭嘴!”根瓦想着,手中的马鞭已经抽到了喊话的女子身上。皮质的马鞭抽到身上,女子脊背上的黑衣,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只是,黑色的衣服却不显。那个喊话的女子被抽的一个哆嗦,牙关紧咬,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前边的小姐。请您稍停片刻。根瓦代我们族长和达岩小姐,来给您赔不是来了。”根瓦硬逼着自己镇定了情绪,让那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是最诚挚最真心的。(未完待续)